第一百八十六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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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手下去季风年那边打探消息,风锦彦这边又火速赶往看守所到景涛那里打探。他还是不愿意去联系季风年的,虽然是合作伙伴,但是万一沟通过程中失言,让季风年存了心,抓了把柄,可又要栽倒他手里一次。
到了看守所,他急冲冲的跑到登记处,想赶紧见到景涛,跟他问个明白。
登记处的人看起来有些倦怠,时间已经快要熬到了午饭的钟头,他还要赶着回家接孩子放学,他很不情愿去接待这位不速之客。可是即便是有几百几千个不耐烦,他也迅速转换了心情,僵着脸,硬生生扯出微笑来,为风锦彦做登记。
看守所里面的温度较墙外,低了几个温度,些许有阳光的地方,便会有几只野花拼命的向上昂扬地长着,一阵微风,晃的它们几乎要从绿枝上摔下来。
风锦彦收了收衣服,跟着派出所的警员,快速地穿过走廊,朝着景涛的房间走去。
待看守人员将铁门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子呛人的霉味,风锦彦一时咳了起来,勉强睁开眼睛,向昏暗的房间里望去。
景涛套着囚衣,衣服倒不是很旧,但看起来甚为单薄,不过景涛并没有蜷缩起来,而是大咧咧的横躺在板床上,床有些小,他的胳膊只好悬在半空里。
“景少,过的可好?”风锦彦心下有些怜悯,他的问候脱口而出,立刻又觉得不妥,却已经收不回去。
景涛听得是风锦彦的声音,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便将脸连同身子一起转到墙面方向去,并不打算领这份情。
风锦彦也是一时间梗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如何,他只能看向一旁的警官,心里开始急了起来。偏偏在这种时候,他不得不跑来近乎低声下气地,可事实很明显,这景涛在看守所该是受了不少的暗亏,不过,他似乎苦还没有吃够。
“怎么,不愿意见我?”风锦彦转了语气,带着些盛气凌人,向一旁站的挺直的警官点了顶头,小步走进房间里。
景涛还是不搭话,将头枕到胳膊低下,弯起腿,看起来是要调整出舒适额姿势,准备进入梦乡。
风锦彦稍忍住些呼吸,看着景涛就这么颓废的躺在看守所的房间里,准备单刀直入:“你可还记得你那批货?”
房间里还是一片静谧,放佛这屋子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在这里谈现世的俗事是十分不妥当的。风锦彦觉得自己也是有些莫名,怎么会如此想,这看守所,可是关押最俗事的地方所在。
“滚。”过了半晌,景涛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他睡不着,这地方已经快将他的心智磨干净,他现在不愿意接触之前的人事,他下了“逐客令”。
气氛说不上尴尬,风锦彦心里震怒不已,面上却并没有展现一丝出来。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而伤神,于是他压制了自己的情绪,不发一言,近乎坦然地,走出房门。
铁门“哐”地一声被重重的关上,风锦彦大步跨过走廊,院内的两朵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花蕾已经落到了地上。他走出派出所大门,坐进车子里,吩咐司机原路返回。
同时,他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进到景涛的房间,让他少睡些。
这边季年华已经到了公司楼下,偌大的大厅,散落着不少新鲜面孔,他在心里暗暗反省自己,作为季家的总指挥,竟然有这么多的员工,自己还不认识。以后要不要试着改一下现在的晋升渠道,发掘一下新人
正想着,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拿了个手铐,正愣神间,就将这冰冷的手铐卡到了季年华的手上。
季年华如剑一般锋利的眉毛顿时皱到了一起,他抬起眼睛,看向这位执法者,身上散发出了不可冒犯的气场。
“公安同志,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可有什么证件和文件要给我出示一下?”季年华挑衅的挑了挑眉毛,一副你没有资格和证据,不能那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对面的警察一脸英气,俊朗的无官没有因为季年华的质疑而波动半分,“季先生,我们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才来的,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是我的证件。文件待会您到了我们那里自会看到。”说着,从身上抽出他的警官证/执法证,在季年华眼前晃了一晃,例行公事似的,就迅速收了回去。
季年华不再讲话,余光瞥着近乎攒动的人头,寻找他的猎物。
只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不远处有灯光在闪,眼光追随上去,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四十男人,半佝偻着身子,似乎是想要藏在人群中,才刻意弯下了身子,他已经转过身去,低头看着手机,往公司的大门口走去。
季年华嘴边的笑意更浓了,他凑近了对面的公安,说:“那就去吧。”然后一脸严肃的在公安的“护送”下钻进了警车。
在警车里,他可以不加掩饰地看向那个准备通风报信的男人。他看起来很疲惫,不过眼神里还是有些活力在,闪烁着一丝丝光亮,整个人看上去略瘦弱,跟他们季家的工作服不是很搭调,仿佛是一件小袍子罩在身外,佝偻的背让衣服显得短了一些去。
“是要调整一下制度了”季年华拖着长长的音调,眼睛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转头看向那位给他安上手铐的警官。
对面这位警官一下子放下了刚才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英俊的脸上现出俏皮的意味,开口道:“我说老季啊,戏也陪你在这个大厅里演完了,季总,回去给我们做做笔录什么的吧?”
“谢这位警官赏面,让我这个老总在全体手下面前被捕,我一定配合工作!”说完,他还想抬起手来去敬个礼,发现手还被手铐锁着,只好将双手奉送到对面,等着他拿钥匙。
对面的警官一脸无奈,将手伸到口袋里去寻手铐钥匙,一边说道:“行了啊,快正经点办完事我好向上头交代。”
风锦彦的手机“叮”的一声脆响,他焦躁的拿起来看。是一条彩信,图片里乌泱泱的不少人,看这制服,是季家的公司员工,图片的右上角空出一大片地方来,突兀的站着几个穿公安制服的人,风锦彦觉得有些莫名。他将图片放大了去看,看清了之后,一时间定在那里,不知道用何种心情来应对这个事情的进展。
图片里显示,那几个被公安围着的,正是季年华,他的眉头锁的很紧,一张脸满是冰霜。他的手已经被衣服盖起来,想是被套了手铐才会如此。
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风锦彦迅速的接通。
”老板,刚才的图片您收到了?”对面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刻意压制,又好像他的中气稍弱导致声音本来就如此。
“恩。”风锦彦只简单的恩了一声,不打算跟这个人继续讲下去。
“那个季年华被抓起来了,我是不是可以”电话那头的语速一下子快了起来。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风锦彦截住他的话问。
“哦,就刚才。”声音又低了回去,慢了几个节奏,然后就不再言语。
风锦彦站了起来,像是在做总结一样地吩咐:“好,你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再说。”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他缓缓地站起来,慢慢走到墙边,从桌上抽屉里拿出一把冷银色钥匙,悠悠地打开旁边的暗红色的木质酒柜,想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虽在意料之外,却在他期待之中。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风锦彦端着高脚杯,不急不慢地拿起电话,“李司,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此刻的李司依旧端坐在审讯室,半个小时过去了,他心急如焚,不得不打电话过来催一下。听得风锦彦口气轻松自在,他的心咯噔一下,眉毛不禁的向上跳了好几次。他耐着性子,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要犯糊涂,更遇上了这么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风总,我还在部队这边等您过来一起商量事情如何解决呢。”李司有些咬牙切齿。
对面传来风锦彦的几声笑,他接着说:“李司您怕是还不知道吧,季年华已经被抓了。”
李司一脸的疑惑,他看向对面的总指挥,不知道下一句该如何应对。
对面的领导示意士兵拿了纸笔过来,簌簌的迅速写下几个字,他赶紧将纸条抓过来,苍劲的字体有些不太好辨认,他凭着猜测才看的明白,字条上写的是:“任务继续。”
李司挠了挠头,下意识的咬了几下嘴唇,开始硬着头皮周旋:“风总,您不觉得,事情很蹊跷吗?”
“哦?如何讲?”风锦彦收住了笑,不再去闻手里的红酒,他的疑心又开始泛滥起来。
李司趁势继续劝下去:“你看,我们的文件出了问题,公安那边立刻就将季年华给抓了起来,他去顶包走私这个罪名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难保这里面不会有别的疏漏。更何况,我们将会是长期伙伴关系,应该以这件事情为教训,谋划出一些万全之策才好”
风锦彦沉吟了一阵,琢磨着李司的话。他细细缕了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从将这货从景涛手里拿过来到现在季年华被抓,许是涉及到部队的原因,这中间的水,深不可测,不知道下一个麻烦会出现在哪里。他需要去跟李司深入地讨论一下,究竟这单子买卖,还有以后的买卖,要如何更为稳妥的进行。
反正这季年华已经给控制住了,平时要吃个几年的牢饭才够,竞争对手已经没有了,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心里这么盘算着,风锦彦放下酒杯,浅浅的一杯红酒荡漾在高脚杯里,散出醇香来,他竟觉有些醉了。
风锦彦抬头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说:
“那好,我这就去叫司机。” 爱有灵犀:总裁老公轻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