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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敛云道：“是神君的声音传了过去，叫我们避些嫌疑，不要一起回来……难道你竟不知？”

　　“我……我想起来了——”雪颜叫道：“难怪我要以法力探测积羽城周围时，我师父阻止了我，说什么清者自清，无需向人证明……原来我师父早已发现你们同在惊鸿岭上……”

　　“嘘——”敛云急忙阻止了雪颜的话道：“你不要这么高声给人听到。”

　　雪颜压低了声音道：“为什么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却倒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敛云蹙着眉头道：“我本来早想回来找你，却做贼般在宫外等到他们离去。好不容易回了宫，又见那么多人在院中……我以后大概再不会去惊鸿岭了。”

　　“都是丽锦闹的！”雪颜颇为敛云不平地道：“华萱公主不知丽锦为人，费尽唇舌劝得他们夫妻和睦。依着我的意思，倒不随他们去，有朝一日他们两个分开，保不定你和翼若将军还能走到一起。”

　　“雪颜，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敛云微微变了脸色道：“我心里早已没有他的影子，方才我在惊鸿岭上看见他，虽则吃惊，却然然没有了当年那种欢喜异样的感觉。莫说他与丽锦不会分开，即便他们分开，我和他也永远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我错了，敛云。”雪颜歉然道：“我不该这么说，我只是……”

　　“你不用道歉。”敛云道：“我怎会不知你是为了我好？但爱已时过境迁，真的回不去了。”

　　“我明白。”雪颜愧疚地道：“其实你值得更好的人，值得一份更纯粹的爱。翼若将军虽好，但他的爱已经不再纯粹。”

　　“他的好或不好都已与我无关。”敛云道：“雪颜，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那种偷偷摸摸、做贼心虚、见不得人的感觉吗？我敛云一生光明磊落，今日虽是一场误会，可因我从前确曾爱过他，所以也无法面对丽锦、当着众人为自己辩白。但从此以后，我所爱之人，必定要能够与我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

　　“嗯……”雪颜敷衍着应了一句。她也不喜欢偷偷摸摸、做贼心虚、见不得人的感觉，可她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师父。这份爱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却无法向人言说，无法昭告天下，她有什么办法？

　　看到雪颜的神色，敛云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害了雪颜，忙道：“雪颜，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爱一个人要爱得坦然，爱得无愧于心。至于世俗的眼光，那并不重要。”

　　雪颜知道敛云这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十分承情地一笑，道：“人都散了，咱们回去吧。晚上是华萱公主和天鹰哥哥的定婚宴，我跳支舞给他们做礼物，你说好不好？”

　　“不好。”敛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否认了雪颜的主意，道：“我知道你对古天鹰只有兄妹之谊，没有男女之情。但古天鹰毕竟对你有过不一样的感情，你在他和华萱公主的定亲宴上跳舞，未免太招人眼目。有些爱嚼舌头的人会私下里议论，看，那个跳舞的女子，便是古天鹰曾经喜欢过的人。”

　　“多谢你提醒。”雪颜汗然道：“我竟不曾想到这些……那我准备个什么样的礼物好呢？”

　　“什么礼物也不用准备。”敛云道：“你只要静悄悄地和我坐在一起吃饭就好。”

　　“可天鹰是我的结义哥哥……”

　　“又不是你亲哥。”敛云道：“若是你去跳舞或弹琴，赶上华萱公主心眼儿小的时候，说不定会以为你是故意想让古天鹰记住你。你若送一件稀世珍宝给他们，古天鹰哪日闲时拿出来看，华萱公主定会以为他在睹物思人。所以，最好的礼物就是不送礼物，免得将来叫他们夫妻不睦。”

　　“哈哈……”听得敛云这番话，雪颜忍不住笑起来，道：“华萱公主不是丽锦，才不会吃这些没所谓的醋。”

　　敛云正色道：“爱情里的女子哪个不是小心眼儿？华萱公主此刻这般大方，不过是因为古天鹰原本不属于她，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罢了。一个人得了额外的东西，自然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而若是一个人认为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任她如何大方，都会心生怨恼。”

　　“是这样吧？”

　　“小心一些总不会错。”敛云道：“他二人此刻正当情深之时，凡事皆可不计较，将来日子平淡下来，难免磕磕碰碰中引出些闲话。”

　　“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雪颜忍住了笑道：“我以后是该在她面前注意点儿……怪不得我问天鹰哥哥将来成亲要什么礼物时，他只说要繇山的酒。我一直觉得这礼物太轻，想着必要送得又贵重又与众不同方好。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没必要费这份心。”

　　“是的，酒喝了就没了，古天鹰也是个极聪明的人……”说到这里，敛云忽然满脸好奇地指着雪颜的衣袖道：“咦，你袖子里是什么？”

　　雪颜抬起手臂看了看，但见袖子里隐隐透出一片金黄色夹杂着绯红色的光华，宛若朝日周围晕染的一抹流霞。

　　她也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摸出一个闪闪发亮的圆球来。

　　“这是五行之精里的太白之灵——”雪颜笑道：“五行地巡使送给我的礼物，说是将来会变成带翅膀的小人儿，能够唱歌解闷，还能帮忙打架。我差点儿忘了它，不想它今日竟变得这样大，还这样光彩夺目。”

　　“世上竟有这般神奇好玩的东西？”敛云兴趣盎然地凑近了太白之灵去看，口中道：“这样一个小东西，真能帮忙打架么？”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啊哟——”敛云的手指甫一触着太白之灵，蓦然一声痛叫退了开去。

　　“你怎么了？”雪颜吓了一跳，欲待去扶住敛云，敛云急忙摆着手道：“别过来……我信了，这东西的确可以帮忙打架。”

　　“它对你做了什么？”雪颜托着太白之灵不明就里地问。 完美世界·白狐雪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