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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达成交易
“成交！”张自忠沉思了几秒钟，跟华斌达成了交易。
对军方而言，黑帮就是一个捞偏门的利益工具，随时可以换。
诚如华斌所说，如果他一统津门黑帮，对二十九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即使华斌失败了，受损的是白狼山匪军，二十九军毫发无伤，但是犹太技师团，制造先进军火，却是二十九军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们必须善待犹太技师团的人，由白狼山和二十九军共管，因为我曾经对他们有过承诺，要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条件，自己需要武器时，找犹太技师团订购，你们不得阻拦！”华斌皮笑肉不笑道。
“那没问题，你一个黑帮头子，能要多少火器，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自用没问题，你要想出售军火，绝对禁止！”张自忠道，他是一个精明的人，提前堵死了华斌的一条财路。
交易达成，华斌身份敏感，继续留在张公馆，拜托张自忠给华老爷子送消息，说自己平安，很快就会回去。
这种小事，张自忠自然不会拒绝，但是为了显得隆重，派出自己的亲卫，去华府送平安。
华府有白狼山的人，华老爷子得到消息，老亚当和朱安顺很快收到消息，两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华斌被抓进看守所后，消息全无，连探望都不允许，老亚当和朱安顺心急如焚，正准备劫狱，恰逢津门监狱囚犯暴动。
白狼山的人已经集合，共有三十余名打手，个个有枪，华斌的消息晚片刻送来，他们很可能就杀出去了。
津门动乱持续了一天，第二天警察署宣布，囚犯暴动，打死了狱长任振平和前往监狱检查工作的华丽，所有囚犯全部叛死刑，秋后问斩。
华斌暗暗乍舌，没想到任振平和华丽竟然死在那场动乱中，囚犯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不过他们死有余辜，竟敢企图谋害华斌，没死在囚犯手中，华斌也会弄死他们，乱世人命如草芥，杀一两个人，只要处理的好，跟杀两只鸡没啥区别。
囚犯名单里面，已经没有华斌的名字。
三天后，宋哲元从热河赶到津门，风尘仆仆。
同行的有童玉振，见到华斌，满脸愧疚。
华斌知道事情不能怪他，严格说来也不能怪宋哲元，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优先保证二十九军的利益。
要怪就怪三井商社，以及帮助三井涌南的本地黑帮，策划了一场闹剧。
宋哲元过来接收犹太军工技师，事关二十九军的装备，必须亲自出马，掌握在自己手中。
宋哲元这人，做事情八面玲珑，特意带童玉振出面，打亲情牌。
老亚当和朱安顺也过来了，六人在张公馆里面，一起商讨犹太技师的安置问题。
宋哲元雄才大略，打算以犹太技师为核心，建设一座兵工厂，从军中挑选头脑灵活的士兵，以及从社会上招聘一批匠人，成为学徒工，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真正拥有一批属于自己的技术工人。
老亚当没有意见，犹太人四处流浪，只求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顺便再积累点财富就更好了。
华斌也没有反对，但是并不看好宋哲元的目标，技术工很难，不是说谁想当就能当得上。
尤其是现代军工，需要扎实的科学功底，学习物理，化学，材料学，机械工程等专业知识。
宋哲元见华斌和老亚当都赞成，信心大增，拿出地图，找到位于廊坊的一处山地，打算把工厂建在那里。
津门地理位置优越，其实是最适合建造军工厂的地方，但是津门环境复杂，二十九军名义上是津门驻军，掌控终极权力，实际上话语权很一般。
除了南京国民政府的驻军，还有大片使馆区，都是碰不得的老虎屁股，童玉振的天津卫戍旅只是驻军之一。
廊坊则不一样，地处内陆，但是交通发达，各种材料，可以通过水运和陆运，方便的送达，关键是二十九军对廊坊的控制力度要打很多，可以让军工厂完全处于自己的监控之下。
老亚当提出一些生活上的要求，宋哲元满口答应。
华斌没有意见，事情正式敲定。
童玉振在华斌落难时，没能出力，心中过意不去，趁机提出，从天津卫戍旅划出一个排的士兵，大约三十人，退军为民，送给华斌当保镖。
宋哲元想了想，自己以前说过授予华斌排长的话，现在拿出一个排的人，以二十九军的弟子，完全可以承受，爽快答应，人员就从天津卫戍旅里面挑。
华斌自然大喜过望，他现在正缺人，童玉振部队里的兵，个个如狼似虎，绝对的精兵强将。
签订协议，张自忠摆酒，宴请华斌，老亚当，朱安顺。
酒桌上觥筹交错，双方关系进一步加深。
酒席结束时，童玉振找到华斌，让他有时间去军营挑人。
华斌看着童玉振，呵呵笑道：“别人信不过，你还信不过吗，挑人的事情，你帮我搞定吧，让他们直接来华府报到。”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童玉振对着华斌，突然膝盖着地，“扑嗵”跪倒。
华斌大吃一惊，连忙扶起童玉振，诧异道：“老童，你到底想干啥，如此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童玉振紧紧抓住华斌的手腕，痛惜道：“这次是老哥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但是人在军中，身不由己，我现在算是看透了，谁都不可靠，只有生死兄弟靠得住，我现在有个想法，脱下军装，跟你混江湖去。”
华斌在津门监狱里面，差点被人干掉，要说心中没有一点芥蒂，那是假话，但是童玉振大礼道歉，那一丁点芥蒂瞬间消失，大方道：“我现在不是没事吗，那帮小人，想整我，还嫩了点，我迟早整死他们。”
至于童玉振脱离军队，跟华斌混江湖的事情，那只是说说而已，谁都不会把他当真。
退一万步讲，即使童玉振想离开二十九军，华斌也会极力反对，有他在军中，再加上张自忠的影响，华斌才不会担心来自军方的压力。
如果华斌在军中没人，参谋长张维蕃之流，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捏死华斌，但是有张自忠和童玉振在军中看着，不管是张维蕃，还是其他人，想动华斌，就只能通过其他见不得光的手段。
华斌最不怕这些手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席长谈，华斌和童玉振的兄弟关系更进一层。
离开张公馆，华斌，老亚当，朱安顺回到华府，商量如何对付津门本地的黑帮。
没想到刚进屋，惊闻华老爷子生病，上吐下泻，生命垂危。
柳媱见华斌回来，仿佛有了主心骨，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哭诉。
华斌皱皱眉头，老爷子年事已高，但是身体向来硬朗，怎会突然生病？
到了他这种年纪的人，一旦生病，会很麻烦，天知道会带出什么并发症。
华斌宽慰道：“柳……阿姨，你不要担心，爷爷不会有事，叫医生了没有？”
说完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突然发现自己真不知道怎么称呼柳媱。
按照辈分，她是爷爷的小三，华斌得叫一声小奶奶，但是她年纪太轻，大不了华斌几岁，“奶奶”把人叫老了，柳媱肯定不喜欢。
叫姐姐也不好，显得华斌不尊重柳媱，想来想去，只能叫阿姨了。
好在柳媱心急如焚，也不计较这么多，摇摇头道：“还没有，老爷说他自己就医生，不准我向外面宣扬他生病了，华家现在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以免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华斌一听坏了，忍不住生气道：“简直是瞎胡闹，就算他是个老医生，但是医者不自医，爷爷他人老了，有时候脑子不免有些糊涂，柳姨你怎么跟着犯迷糊呢？”
柳媱苦着脸道：“我一个弱女子，无名无份无地位，哪敢违逆他的脾气啊！”
华斌知道自己跟柳媱生气没有用，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带着老亚当进入房间，给华老爷子看病。
老亚当是一个牧师，但同时也是一个医生，蕾贝尔还是他交出来的徒弟。
华老爷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气息微弱，脸色蜡黄，状态很差，神智时而迷糊，时而清醒。
华斌走到床边，轻声呼唤道：“爷爷，是我，华斌，我回来了，你能听见吗？”
华老爷子张开嘴巴，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似乎在说：“我听见了，你回来就好。”
华斌让位，老亚当仔细检查了一遍，奇怪的是，没有发现他生病的症状，但是华老爷子的症状，妥妥的是病人无疑。
老亚当摊开双手，苦笑一声道：“他的病情很古怪，我没有仪器，不能确诊。”
华斌想了想，道：“救人如救火，送他去诊所吧，提前通知一下蕾贝尔，准备救人。”
柳媱也跟上，但是华昌呆在屋里。
出门前，华斌把杨绍军，张永瑞，郑玉凯三人叫过来，最近是多事之秋，吩咐他们保护好华府。
从现在开始，华府是华家的华府，也是白狼山在津门的总部。 狼啸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