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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深夜来访
华斌和傅一红返回南京国际大饭店以后，已是深夜。只是傅一红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下来，一路上絮絮叨叨跟华斌讲了很多曾经的往事。
华斌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她所说的每一件往事里间都有她的父亲傅天彪的身影，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开始伏在华斌的怀里哭了起来。他知道傅一红需要疏解内心的情绪，自打他的父亲走了以后，似乎她就把这样的情绪封印在了心里。
趁着现在这样的环境，慢慢的倾诉出来也好。
良久，傅一红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从华斌的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笑着说：“我哭好了。”
华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拿了一条热毛巾过来给她擦擦脸，说道：“傻丫头，有事情别憋在心里，我还是喜欢那个风风火火飒爽英姿的你。这样的你，我也喜欢，只是心疼你哭的样子。”
傅一红又差点被他温暖的话弄哭了，连忙挤出一个鬼脸，两个人笑了起来。
打闹一番过后，两个人的心情都平复了下来。傅一红偎依在他的怀里，问道：“你觉得周叔叔怎么样，拜托他去联系戴统领的事情可行吗？”
华斌不置可否，又再回忆了一番今天见面的所有场景，说道：“现在还说不好。已经在官场上爬到他那个层级的人，早就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了。不管内心是怎么想的，脸上显露出来的表情永远是最恰当的表情。不知道这样说你能明白么。”
看着傅一红似懂非懂的样子，华斌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还是跟他的父亲傅天彪一样，一心只铺在探案抓贼弄情报上，所有官场上的蝇营狗苟都跟他们没有关系。这样也好，也不好。
华斌可以肯定的是傅天彪和傅一红是拿一片真心对待周书明两口子，但是他们可能并不见得也是完全如此，尤其是与利益相权衡比较的时候。特别是周书明，在华斌的眼里看来，他身上有着更多的属于“政客”的气息。
所以，他也不知道周书明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想了一下，小心的组织措辞，说道：“周叔叔也有着周叔叔的难处，反正事情交给了他，就看他怎么办吧。有时候也有可能存在他力所不能及的情况，这个我们也能理解。我们一边等着他的通知，另一边也同时密切关注着戴统领的动向。两边双管齐下，才是最保险的。你说是么。”
傅一红点点头，周叔叔也有他的局限和难处，所以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自己也要积极的准备第二套备用方案。
“再一个就是，我们来南京沿路并不太平。日军估计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两个。所以，你我平时进进出出还是要多加的小心啊！”傅一红也叮嘱华斌说道。
华斌点点头，继续说着：“这两天呢，你没事就去陪陪周婶婶，陪她多说说话，聊聊天。我呢，则继续去打探戴统领的情报。争取尽快摸清楚他平日里的行动路线。必要时，我去硬闯，直接面见他。当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傅一红听华斌这样说道，也觉得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总不可能一直坐在家里等周叔叔的消息，那样也太被动了，就点点头同意了。
……
这两天，华斌两口子就像是在过着上流社会的生后一样，每天睡到中午才起来，然后打扮打扮再出去赶赴各种约会，然后一直又到午夜再回来。
其实，傅一红是隔三差五的去周家找婶娘聊天，闲话家常去了。而华斌则是开始跟踪起了戴笠的行踪。
这戴笠可不是一般人，蒋介石委员长的的巩固之臣。军统方面的主要领袖，长崎负责情报间谍工作。自然他自身的安保更是重中之重。
华斌一开始也是不知道去哪儿找戴笠，在南京情报局蹲守了两天也没看到他人，倒是跟踪周书明大概知道了一点行踪。
那天周书明是一大早就郑而重之的整理衣冠，又是再三的检查公文包里面的汇报材料。华斌就断定他今天肯定要去面见重要的人物，果然，一大早出发之后，就没有去他管辖的情报站，而是直奔市内的某档案馆。在档案馆内又换乘了另一部小轿车出来之后，在市内兜了一圈又到了一座不起眼的陆军军医医院。
在医院里，小车直接开了进去。华斌也跟着进去了，只见小车穿过医院来到医院后面一座铁门跟前，周书明这才下车通过安检才由着工作人员带进去。
华斌跟踪到了这一步，自知如果没有做万全的准备，进去唯恐会打草惊蛇。
他就在此处潜伏着，约莫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周书明这才由工作人员带出来，再乘轿车返回。
华斌也不着急，沿着铁门在外围转了一圈，果然发现还有好几处门禁岗哨。他知道仅仅只蹲守这一个门口，等于是拿运气买彩票，赌戴笠是否会从这个门进出。
他想了想，最后才是撤退，寻找周边比较高的建筑物，从高处盯着，看戴笠到底是从哪个出口出来。
其实，戴笠选这里的时候，已经充分的考虑了空间因素，在这个陆军医院的附近没有比他们更高的建筑物了。而且这个小院子内岗哨种植了很多藤条类植物，密密麻麻的将整个小院子遮掩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这个陆军医院的医务大楼就比他们高，这个在最初的设计的时候就是用来隐藏后面这个院子的。让人们根本就发现不了居然还有个院子隐藏在这里。
华斌通过医务大楼的岗哨易如反掌，轻轻松松的就沿着外墙直接攀爬到了楼层的顶端。此刻他正趴在大楼最靠近小院的一个边角上，运足目力仔细观察着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这一盯梢，就足足盯了七天多，华斌这才摸清楚戴笠的日常进出的大致规律。也只能说是大致，因为戴笠本身就生性多疑，而且又是这行当出身。他的行动轨迹本身就是多变的，这样才符合他这样的人物特有的惯性特点。
而跟在戴笠身边的常规护卫人员就有十来人，还不算特殊活动的时候。一般出行就是三四辆车一起开动。一到二辆车作为迷惑，另外两三辆车作为同行。至于戴笠会做哪一辆车，华斌估计他也不清楚。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华斌就发现每一次戴笠都是坐的不同的车，虽然这些车型号一样、新旧一样，就连磨损程度也一样，就连发动机发动的声音几乎都一样。但是戴笠每次从楼里面出来，就会被身边的工作人员进行指引，坐到不同的车上。
华斌肯定，他们应该有一个严密的排班表。这个表估计只有1-2个人知道，而这人就是戴笠绝对信任的人。只有他们才能够绝对掌握戴笠的出行安排，并加以进行安全设计和安全布控。
其次华斌似乎觉得要找到戴笠可能很难，但是要找到戴笠身边的人，可能不那么难。因为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来像保护戴笠这样的保护戴笠身边的人。缺口有可能从外围来打破。
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跟踪观察以后，华斌调整了战略战术。准备先从外围开始进行蚕食和攻破。
另一方面，傅一红虽然也在帮着华斌进行跟踪盯着戴统领，但是也隔三差五的就去周家找周书明和婶婶吃饭聊天。只是周书明始终没有正面回应傅一红，这个拜托给他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其实，周书明从自身来说，他不确定把这个情报的事情，上报给戴老板是不是对他的仕途有好处。从他能够一直这么多年来待在戴笠的核心圈里面来看，他是深深知道如何在这里的安身立命的。有时候做的多，并不代表得到的也会多，少做或者不做，少说或者不说也是做的一种表现。
表现得太激进太积极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戴老板身边是如此。不然为什么跟他同期训练班毕业的傅老大还一直跑在一线，而他以及升到了高层核心决策圈了。
所以，他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戴笠迫切需要日军情报的时机。不然，这份情报拿出来也没什么市场价值。反正他一个老江湖老政客沉得住气，自然的每次见到傅一红那隐含着期待的眼神也能泰然自处。
这不刚刚送走了过来吃完饭的傅一红，周书明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正在思考今天晚上是读曾国藩还是读三国，在书架跟前徘徊着，突然在书房的沙发上，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周站长，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准备挑灯读书。有没有美女来红袖添香啊？”周书明一惊，连忙回头看过去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穿着和服坐在沙发上，含笑望着他。
震惊之下，连忙冷静的说道：“不知道阁下是谁，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呢。” 狼啸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