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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借刀杀人
“哪来的杂碎，竟敢到沙村酒坊撒野？”
伴随着一声怒吼，耳边响起钝器破空的声音。
背后一个疤脸汉子，举起锋利的砍刀，斩向华斌的脑袋。
华斌手腕用力，抓起保安的脑袋，迎向砍刀。
疤脸汉子是沙村酒坊特聘的打手，无奈收刀。
华斌力气很大，保安的身体直接飞向疤脸汉子，趁着对方闪避的时候，突然从座位上起身，拎起酒瓶，狠狠砸了过去。
保安摔在地上惨叫，但他已经被人无视。
疤脸汉子恨他破坏了自己突如其来的一刀，后退时故意踩了他一脚。
酒瓶砸在地上，碎玻璃散落的到处都是，酒客见打起来了，纷纷逃命。
跟华斌战斗，还让他占据先手，敌人的结局只有败亡。
华斌一路前进，随手抓到的东西全部变成武器，酒瓶，碗碟，椅子，凳子……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不难，难得的是一连串的动作，衔接的犹如行云流水。
每次疤脸汉子想要反击，总有一个东西飞来，正好封死他出招的方向。
华斌料敌机先，扔出两个酒瓶三个碗碟后，疤脸汉子终于不支，被一条板凳拍翻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刺入疤脸汉子的身体，又痛又痒，血流不止。
华斌随手拿起一个高脚杯，酒水浇在疤脸汉子头上，杯角塞进他嘴里，一拳砸在嘴巴上。
“咔嚓！”
杯角断裂，玻璃刺入舌头，牙龈等地方。
疤脸汉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嘴角撕裂，张口吐出几口混着牙齿，碎肉，玻璃渣滓的血浆，咳咳不停。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进入黑鹰赌场了吧？本来好好的一件事，为何非要搞得没办法收场呢？”华斌笑吟吟道，松开疤脸汉子。
“我……”疤脸汉子说话支吾不清，来不及回答华斌的话，门口突然冲进来七八保安，打断了他的话。
“这货竟然打倒了疤脸哥，咱们一起上，干掉他为疤脸哥报仇。”为首的一个保安叫嚣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疤脸汉子，气的脸色煞白。
所谓报仇雪恨，也要看时间才行，自己还在敌人手中，你就喊打喊杀，这不是报仇，而是借刀杀人。
疤脸汉子口齿不清，没办法制止他们，只能满怀怨毒的剜了说话者一眼，心想老子这次要是侥幸不死，第一个就要找他算账。
华斌土匪窝里长大，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岂会上当，呵呵笑着推开疤脸汉子，道：“看来你那帮兄弟们，很不可靠，落井下石，借刀杀人的事情做得如此顺溜，应该背着你搞了不少事情。”
疤脸汉子吐出嘴里的玻璃渣子，咬牙切齿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只要你帮我这一次，干掉他们，我答应带你去黑鹰赌场。”
华斌冷笑道：“你以为到了现在，自己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或者说你以为自己的命，就值带路这么一丁点价值？不过我本来就没有杀你的意思，是你偏要杀我，才被打成这个样子。”
疤脸汉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为沙村酒坊的特聘保安，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面嚣张惯了，看到华斌闹事，习惯性的就出手了，然后就悲剧了。
那边一群保安见华斌和疤脸汉子和解，又惊又怒，那也是一个头脑灵活的家伙，报仇的名义不能用，立即改口道：“这人在酒坊伤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一定要把他干掉，否则对不起自己拿走的大洋。”
那几个保安估计早就看疤脸汉子不顺眼，齐声大吼一声，抄起大刀砍向华斌，打着顺便干掉疤脸汉子的心思。
华斌冷笑一声，捡起掉落地面的一把砍刀，反杀过去，三下五除二，便把这帮保安全部砍翻在地。
疤脸汉子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抓起一柄砍刀，狞笑着走到刚才欲致他于死地的保安面前。
那名保安魂飞魄散，但是被华斌砍伤了脚，根本跑不掉，拼命求饶道：“彬哥饶命，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愿意替你做牛做马。”
疤脸汉子冷笑道：“咱们吃这口饭的人，脑袋天天挂在裤腰带上，千万不要跟我说以后的事情。”
保安似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豁出去了，破口大骂道：“李彦彬，你他妈算什么，一个人拿的钱，比我们加起来还多，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似的，还不是被人打得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疤脸汉子李彦彬呆了呆，突然露出一丝惨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配不上那份薪水，但是你他妈又算什么？有种去找老板价钱，玩借刀杀人，自相残杀就算本事吗？”
说完手起刀落，斩下那名保安的脑袋，鲜血狂飙，酒坊变屠场。
华斌若有所思，不患寡而患不均，从古到今，赏罚不公引发的惨剧数不胜数，自己也应该警醒。
义气要讲，金钱也要给，光有义气没有利益，短时间无所谓，但是时间一长，肯定要出问题。
尤其是白狼山的兄弟，以前在山中横行，有钱没钱差别不大，反正东西就那么多，要下山之后，才能把钱花出去。
十块大洋的吸引力，可能还比不上一壶老酒，十斤烤肉，但是到了津门之后，情况不一样了。
津门是大城市，三教九流，商业发达，诱惑很多，如果抱着白狼山的规矩不作改变，手下的兄弟迟早会生出异心。
李彦彬的遭遇给华斌提了个醒，想到自己进入津门之后，跟大河帮和黄沙帮接连不断爆发数场大战，却没怎么发赏，心中颇有点惴惴不安。
尤其是大发酒楼的事情，金硕啥事没做，就收了一座酒楼，落在普通人眼中，肯定有些想不通。
华斌决定此行结束之后，回到华府，立即发赏，赏格也算好了，庞胜清，朱安顺，老亚当，蕾贝尔四人算是大头目，每人一千块大洋。
赵虎，陈豹，张翰，杨绍军，张永瑞，郑玉凯等小头目，每人五百大洋，其余人每人一百大洋。
参加战斗的人，每场战斗发一百元的津贴。
还有华府的老人，也要发赏，像老管家钟叔钟宝同，嘉禾堂总管钱叔钱森，站在华斌这边的姑夫钱明，华家药厂的楚昭铭等人，以及府中大大小小的佣人，管家，在嘉禾堂和华家药厂做事的师傅，工人等等，也得给他们发点钱，让他们感受到新主人的恩惠。
钟宝同和钱森资格最老，参照白狼山的大头目，华斌打算给他们每人两百。
钱明和楚昭铭参照小头目的水平，分别给五百大洋，其余人按照等级，赏赐从十块到一百块不等，最少的十块。
比如扫地的阿姨，给十块已经不算少了，而药厂里的关键技术员工，中层经理，嘉禾堂里面坐堂的掌柜等人，给一百元也不算多。
这样算下来，华斌发现将近五万块大洋就没了，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来黑鹰赌场原本没打算赌钱，抓了顾涌就走，但是现在看来，必须从赌场里面发一笔横财，才能填上赏钱这个窟窿。
李彦彬放走其余保安，走到华斌面前，沾满血的刀丢在地上，道：“我带你去赌场。”
华斌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来他一眼，问道：“看你是个人物，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
李彦彬回头深深的看了华斌一眼，坚定的摇摇头：“我知道你是谁，白狼山的华斌，实力很强，但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不会有好结果。”
华斌哑然失笑道：“是吗？”
李彦彬认真的点点头，坦然道：“我说话比较直，你是我见过功夫最好的人，凭借过硬的本事，以及信得过的兄弟，可能淌过重重难关，但是跟随你的人，未必有好结果，你的敌人，发现无法对付你，就会向你的家人，兄弟，朋友下手。”
华斌承认李彦彬说的没错，但是并不认同他的话，微笑反驳道：“活在这个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不跟随强者，难道跟随弱者吗？你看到了强者身边不利的一面，却没有看到跟随强者有利的一面。”
只要有利益，就会有纷争，只要有纷争，就会有战斗，难免死人。
跟随自己的人可能会死，但是不跟随自己，选择跟随别人，难道就不会死？
华斌断了招纳李彦彬的心思，让他在带路，前往黑鹰赌场。
就在这时，沙村酒坊的内门打开，一个精干的中年人从里面冲出来，见到华斌，二话不说，飞起一脚踢过来。
李彦彬吃了一惊，骇然道：“郑炬，他竟然出来了！”
郑炬的脚尖又稳又快，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一看就是个高手，尤其是腿攻厉害。
华斌瞳孔猛烈收缩，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此人的功夫堪比顶级摘星杀手，应该是黑鹰赌场的护卫。
华斌感受到危险，滑步闪开。
郑炬人在空中，尚未落地，做出二次反应，左腿违背物理常规的突然扭曲，狠狠扫向华斌的脖子。
借助冲击之势，这一腿打出音爆声，速度和力量更胜一筹。
华斌错位闪身之际抓起一张桌子，当做盾牌，挡在胸前。 狼啸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