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转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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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曼青被刀疤头扔在车里逃进南迪.桑的院子,立马就被人注射了麻醉药昏睡过去。当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脸紧贴着地。
她努力扬起头部,才发现这是在一个黑暗的小屋子里,高处的一个小窗口透过来一点光亮,微弱地照耀在窄小的空间。她尝试站起来,发现不能动,再用力感觉一下,原来自己的手脚被捆着,嘴巴也被堵着,而且是被腹部朝下倒扣在地上的。
她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可是扭动了半天,也没能翻过身来。她再尝试把自己的脸转向另外一侧,这才发现窄小的空间原来是厕所。
她的脸一转过来就紧靠在座便池上,冰冷的陶瓷贴在脸部,让她潮热的身体感觉到有一丝清凉。
她轻轻喊了一声:“董兰,兰兰你在吗?”黑乎乎空间没有回声。她又努力扭动着使劲交替地扭动小腿,尝试着把腿上捆绑的绳子松动。
正在这里,门口有声音传来:“快点趁她没醒送出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严厉地说。
“万一移动的时候醒了怎么办?”一个说英文的男人。
“你快点察看一下,如果她醒了,再给她打一针,千万不能让她坏了事!”一个年老的男人也说的是英文。
卢曼青赶快把头艰难地转过去,尽量恢复原来的姿势。
她感觉到两个人一个抬腿一个抬肩膀把她放进了一个空间里,有盖子盖上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当一个人眼睛看不到的时候耳朵和大脑都更加灵活起来。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这些是什么人?是沈云云派来的人?还是毕云和容海风派来的人?
忽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我刀疤丁今天承蒙你老人家相救,小弟我当牛当马来生报答!”
“刀疤丁,这一针下去,是生是死就是你的造化了,如果公安的人不及时送你去医院,你就会因为麻醉而死。不过……”
“老大,你这不过是什么意思?”卢曼青能听得出刀疤丁陷媚讨好贱叽叽的声音。
“如果你真被救醒,那是否能应付得了公安的审讯?你也看到了,外面等着逮你的可是林队长……我不信你能挺过去!”
“大哥,你就别担心我啦,等我挺不住的时候,我相信这小妞一定已经和哪个乡巴佬洞房花烛呢……呵呵。我怕谁?”刀疤丁的笑声,让卢曼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想呼叫,可是嘴里被塞进了东西,她不但发不出声音,还被嘴里的东西噎得恶心。她尝试着扭动自己的身体,费了很大的劲却没有半分的感觉。
虽然肢体不能动,但是她的思维是敏捷的,耳朵也能听得到外面的一切动静。
忽然苍老的声音又说话了:“我说刀疤丁,这趟活你得了多少钱啊能让你这么不顾生死的?没见过你这么卖力的!”
卢曼青屏住呼吸,尽量放大自己的耳道,不放过一点能听到的声音。刀疤丁嘿嘿了两声:“老大,这件事本来是答应人家的不说的,可是老大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这次又来麻烦大哥你。我……其实那姓沈的女人你也认识……”
“你是说沈云云?”苍老的声音有惊奇的成份在里面,接下来两个人再也不说话,只听到玻璃瓶碎的声音。卢曼青突然再也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了,她忽然感觉有人要想打开这个小空间的盖子。
卢曼青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盖子就打开了,她感觉到手臂上一下刺痛冰凉的液体被推进血管,仅仅那么三秒钟她又昏迷过去。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卢曼青再一次醒来,她突然感觉小空间的盖子上有重物压上来,而且还一刻不停地动着,两个女人轻声交流着什么,开始使用的语言她听不懂。她努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小空间的四壁被她捍动得真摇晃。上面说话的声音传来变成了英文:“老实点,小心一会惹翻了老娘我给你卖去当鸡!”说话的女人声音狠歹歹地,还把屁股住下使劲敦了敦:“老实点,老实……”
“有人注意这边。”另外一个女人声音比较柔和,卢曼青忽然听到婴儿的哭声。再接下来,她忽然听到一个让她泪腺汹涌的声音,林大林叫左东霆“王医生!”她忽然激动起来,这个声音就是她的合法老公左东霆。她拼命地呜呜,呀呀,尽可能地发出声音,使劲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上下颠簸着,把本来就不太厚重的铝合金小空间弄得动荡不停。
“东霆,我在这里……快来救救我,我在这里……”可是她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呜呜咽咽的哭声,还马上被两个婴儿拼命哭嚎的声音掩盖。她用力摇动小箱子的动作被两个女人屁股上下颠坐着的动作掩饰。最后,那个让她充满希望的男人声音终于被关在了车门外面,她绝望地呜呜哭起来,却被一只外面一个什么东西使劲敲打在头部的位置又振动得晕了过去。
当她被从保姆车换到冷藏车上的时候,她再一次被冻醒。随着车的开动,她一刻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一直到被周围的冻猪肉的冰冷冻僵。
左东霆和林大林察看警车录像的时候,卢曼青已被人从冷藏车里被人转了另外一辆面包工具车。
这一次,她没被扎针,而是被一个男人有力的一拳打晕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背着的,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头上还是盖着什么东西,背她的人喘着粗气,她听得出那是个男人,他边喘着边说:“娘,我不背!重,我累了!”
她听到有鞭炮的爆炸声,还有人大叫恭贺新喜,走着走着,她突然被扔进了一个空间里:“新娘子上矫了!”吹打起来!
震耳欲聋鞭炮声和吹打声掩盖了卢曼青的哭闹声,她明白了,她这是在矫子里,她被人家当了新娘!
坐在矫里,她的手被捆在后面,腿被绳子捆成两只并在一起,嘴巴里被塞了东西,头上蒙着的红盖头让她的眼睛所看到的都是红色。
她急了,两天没吃饭了,她不但肚子饿得慌,眼睛也模糊不清,浑身没有力气。可是她要和人结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要当了谁的新娘了!她绝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把矫子撞得上下波动,左右摇摆。抬矫子的四人壮汉实在是抬不动了,差点扔下矫子。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喜滋滋地叫道:“我家的新媳妇劲可真大,将来能生大胖小子!到了到了,快点拜天地,入洞房!”
卢曼青被人按住头顶左右开弓几个嘴巴打得她又晕乎起来。她被人推出矫子,又被人按着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声接一声的叫喊,一个又一个的叩头,她就那么柔弱地被人摆布着。
等她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只听到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吵杂的声音都被关在了门外,她的头上还盖着红色的盖头。
她的眼睛往下看,能看到满地的红纸屑,还有炕上的席子,“炕?”“难道真被人贩子卖到乡下了?”对,好像真是在乡下。因为那满地的红纸屑盖着的是疙疙瘩瘩的土地,炕上的席子是草编的,有草的清香。她身上是红花布的喜服,宽大的裤角在小腿处绑着麻绳子。她试着站起身来双脚蹦着凑近了门口,在门框上蹭掉了头上的盖头。
土墙,纸糊的窗子,炕上有一床大红花的被子,还有两个红枕头。卢曼青正看着,门被从外面打开,大山被娘从外面被推进来,他慌乱地看到站在地中间的女人,忽然害怕起来,转身去拉门:“娘,你说要掀开红布,可是没红布……”
门又打开,一个老女人走进来 ,身上一件灰色上衣,脑后的发鬏上插着一朵绢花。她走进来从地上捡过红盖头又罩在卢曼青的头上,顺手在卢曼青的脸上掐一把:“贱人,你急着投胎!等过了今晚,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罢,她的脸转向了儿子那边,声音马上变成温柔无比地说:“儿,看现在她头上有红布了?去掀开吧,然后你和她一起睡觉!”
“娘,我怕……她的嘴堵着,她的手捆绑着……”卢曼青刚才地一瞬间已看到了进来的男人。与其说是男人,还不如说他是个男孩!虽然他高高大大的,可是脸上的一脸的稚气痴痴呆呆,冒着傻气。
卢曼青听到那老女人柔声对大山说:“掀开,掀开红布,抱她,抱…别给她松开,明早再松…”大山妈恨不得替儿子入了洞房,上了新媳妇。儿子20了因为智障,他好像根本不知道结婚是要干什么,可是张家的血脉要传下去。就算是花了家里的全部积蓄,也要给儿子买个媳妇。天地也拜了,洞房也入了,上床这事儿她这个当妈的也没法替儿子做啊!大山妈叹了口气,对儿子递个眼色,门又关上。
卢曼青的眼前突然亮了,原来头上的那块红布被掀开了。卢曼青对上大山的眼睛,那双眼睛慌乱地看她一眼,立马低下头。卢曼青对着大山又是摇头,又是扬脸,大山终于看到卢曼青嘴里塞着的白纱布,已经塞了两天了,上面又是眼泪,又是口水,还有血迹。
大山喃喃地说:“娘说你是我媳妇儿,什么是媳妇?娘让我掀开红布,娘说你有奶让我吃……”
卢曼青眼神惊诧地看一眼面前的男人,又扬了扬脸。大山忽然明白了这件事,哆嗦着伸手把卢曼青嘴里的布拉出来。卢曼青的嘴巴终于能合上了,她干呃得哕了两次,冲到桌子前说:“水!”大山拿起一一杯水凑到她的嘴边,她贪婪地喝了一口,又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光,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大山自从拉出卢曼青嘴里的破纱布就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嘴里喃喃地说:“好看,好……看!” 一不小心嫁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