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她对你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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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世良的话,如一枚炸弹轰在左东霆的心上。27年,安文玉疼他,爱他,照顾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关怀备至。他从小到大他对母亲的依恋和感情比对父亲要深许多。
可是谁想到,这个爱他疼他呵护他的母亲,竟然不是亲妈,是后妈!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就连沈家都没有任何人透露过这个秘密。
左世良看出儿子的心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你接受现实吧,这件事儿,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只是因为这么多年你妈妈安文玉,对你视如己出,甚至我几乎忘记了她并不是你的亲妈这件事实,你不是也没有感觉到他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左东霆脸色变得忧伤,他站起来,径直离开餐桌往三楼走去!
卢曼青对餐桌边的人说声:“对不起”,也跟着后面的左东霆回到了新房中。
一进门见到左东霆开始动手收拾行李,卢曼青上前拉住他:“东霆,你这是做什么?你妈的女儿找到了,你就多了一个姐姐或者妹妹,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如果你现在走了,伯母得多伤心……”
左东霆冷着脸问:“你走不走?”
卢曼青看着左东霆的眼睛,嘟了嘟小嘴说:那么凶干嘛,跟你走就是了!”
她没有什么东西,拿起自己的背包,帮着左东霆拿着电脑包。两个人下了楼。
左世良站在楼梯口:“左东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这里是你的家!”
左东霆的脸沉着:“父亲,你们合伙蒙了我二十多年,你把我当成家人了吗?”左东霆的话音未落,卢曼青扯了他的衣襟一下:“东霆!”左东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伤人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好继续往门口走。
“儿子,别走!”左世良挡在儿子的身前,声音有点嘶哑。
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和有些弯曲的背,左东霆心里突然软了下来,缓和了些口气:“家里多了人,地方怕不够,我们还是回玫瑰园。”
左世良后退一步,一手扶住沙发,稳了一下自己:“儿子,走之前,听我先给你说几句话,然后如果你还是想走,那我不拦你!”
左东霆停住脚步,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回头说:“父亲,您说,我听着!不过,我要听实话!如果继续欺骗那还是别说了。”他扶着左世良,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卢曼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现在只能和左东霆同进退,他在哪,她就在哪。
她走到安文玉的身边,扶着她,坐到沙发的另外一面。
左世良让小灵上来一壶茶,给每人倒了一杯。
他轻啜了一口茶,先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茶杯袅袅上升的热气好像自言自语地说:
“你的亲生母亲因为是得产后风去世的。我一个大男人那时候正好在创业,工作忙也照顾不好你,所以你从出生到五岁,都你是隔壁林妈照顾你的。
你妈,就是安文玉来到我们家那年,你五岁。从那个时候起她对你比亲生的还好,不但照顾起我们父子的生活,还帮助我打理生意。那时候,我还是一个穷鬼,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可是你安妈妈已经工作在法院了,当时她是法官的第一助理。”
左世良讲起多年前的事仍然有些伤感,他已经习惯了目前这种生活,这么多看,他几乎忘记了,安文玉是儿子的后妈这个事实。
“这些年这个家有了她,才像个家。”回想起这么多看安文玉在家里付出的辛苦,左世良不由得对儿子使劲瞪一眼。
他摇了摇头,很伤感地长叹一口气,安文玉一直没对他说过曾经生过一个孩子的事儿。直到他们夫妻第一次见到卢曼青,看到她那半块红石头,安文玉才吞吞吐吐地对左世良讲了她的已往,也讲了她曾经生下过一个私生的女儿的经历。
对于那个女儿的父亲,安文玉只是轻描淡写说是她大学期间的学长。两个人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不小心偷食禁果,才留下了这个女儿。也正好那个时候学校都陆续走上了工作岗位。安文玉一个人跑到农村的小村子里,租了一间农户的房子,这才偷偷生下了那个小女儿。
现在想起来,安文玉后悔啊,她当时以为一个人能把女儿养大,坚决抱回城里来。可是现实却那么残酷地打了她一巴掌。
那个时候,林妈家住在左世良家的隔壁,看着左世良父子两人生活艰难,孩子小没有管,大男人又照顾不好孩子,家里乱得一锅粥一样。于是林妈把左东霆带到自己家照顾,左世良把自己的钱拿出一部分给林妈当工钱。
安文玉生下小婴儿后,那个农户家的大姐看到她一个人,猜到了她是未婚的女孩子,劝她把孩子留在农村,她可帮着养。可是安文玉舍不得,到底把婴儿抱回到城里。
农户的妻子只好把安文玉介绍给她姐姐,就是林妈。
安文玉白天上班就把女儿也交给林妈照顾,到了晚上想把孩子抱回来却因为住独身宿舍不能和孩子在一起。
不到一个月的婴儿又是哭,又是闹,她刚参加工作又没有多余的钱抚养孩子,又怕法院知道自己是个未婚妈妈丢了工作。没办法安文玉才忍痛把婴儿送到了福利院,并把半块石头做成挂件,留给了小婴儿做日后相认的物证。
送走孩子的第二天,安文玉到超市买菜遇到了林妈和她从乡下来的妹妹,林妈的妹妹嘴直,问安文玉孩子哪去了,安文玉哇地一声哭出来,这才被林妈叫到家里悄悄说了真情。
林妈妹妹埋怨安文玉不应狠心把那么小的婴儿扔了,还说不如当初不如就留在乡下她带好了。林妈也同情地说就算是在城里,让她带也行,反正左东霆就是她带的。安文玉很后悔,跑到福利院想把孩子抱回来,结果,安文玉在福利院附近的乡间小路上就听到了福利院门口有女婴被儿狼叼走的事儿,就是她送孩子的那天。
那天安文玉是哭着回去的。到了林妈的家,一开门就见到左东霆抱着她的腿叫妈,还抬着稚气的小脸问安文玉:“你是我妈妈吗?我爸爸说我妈妈出远门了,等我五岁就回来了。我现在五岁了,你就回来找我了对吗?”
安文玉刚失去自己的小婴儿,面对着左东霆那双大眼睛她的心一下软了,一种母性的光辉涌上了她的笑容,那一瞬间,她动情地把小小的男孩抱在怀里,亲着他的脸蛋说:“是的儿子,妈妈回来了!”
这一晚上,左东霆是在安文玉怀里睡的。
转天就是个星期天,安文玉拉着左东霆的小手,进了左世良的家,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左东霆的爸爸。
左世良说起这段老泪横流,“儿子,你知道那天你拉着你妈的手走进门的时候你说的什么话吗?”
左东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不记得了!”
左东霆骂了一句儿子:“你浑蛋!你!左东霆,把安文玉人家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领到家里,张口管人家叫‘妈’!还不知深浅给我介绍说这是你妈妈!还说爸爸你说得真对,你说我五岁的时候妈妈就回来了,你看,我妈真回来了!”
左世良回想起那个时候,有点哭笑不得:“幸好你妈心眼好,就那么同意了你叫她妈妈。再后来,你林妈撮合,我们成了正式夫妻。她把你当成亲生的,从来没有提过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说完这些,左世良把手上的茶杯一墩!“东霆,你这回知道了吧?这就是你的妈,比亲妈还亲的妈!你觉得今天你对她的态度对吗?你说!”
左东霆低着头,嗫嚅着:“妈,对不起,我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对待您!我……”
“好啦,东霆,别说了,妈妈懂你!”安文玉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妈还得求你一件事儿……”
左东霆听到父亲讲这一段故事后,他感觉有点羞愧,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妈,他还意外给父亲找了一个老婆,这事儿还真是个喜剧。一切都那么完美,那么温暖。可是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有这事儿呢?
可是左东霆总觉得有那儿不对,至于到底是哪里感觉不对,他说不出来。安文玉要求他什么事呢?左东霆嗯了一声:“妈,您请说!”
“明天请你陪我去见你妹妹,就是我的女儿!”安文玉一想到明天要去去见自己失散22年的女儿,心里还真有一丝丝的紧张。
左东霆又:“嗯”了一声,被卢曼青拉了一下手,他又点了点头对安文玉说:“好!明天我听您安排!曼青,我们去睡吧。”他拉着卢曼青的手,转身就要上楼,走到楼梯口,又停下脚回头问安文玉:“妈,你女儿,噢,我妹妹也住这个家?”
安文玉“啊`!”一声,忽然意识到左东霆的意思,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曼青,我想把妹妹安排在三楼新装修的东走廊行吗?你们两口就用西走廊那一边,好吗?”安文玉很怕儿子当场拒绝,只好对卢曼青说。
卢曼青迟疑了一下,看了左东霆一眼,小声说:“伯母,我听东霆的。”
左东霆面无表情地拉了一下卢曼青一把,对母亲说:“妈,你别为难,我觉得我们还是住在玫瑰园那边合适,因为曼青要去公司上班了,我们住玫瑰园会近一些。还有,我们两个很快就要孩子,那边校区好。”左东霆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对卢曼青说:“老婆,天晚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和妈去办事!”
他和卢曼青两个人拉着手,走出了门,一直没回头,左东霆上了车先打了一个电话,才开车离开。
一路上,卢曼青没说话,左东霆也没说话,两个人一起回到了玫瑰园。
一进门就见佣人田嫂上前就拎过左东霆的箱子:“少爷,少奶奶回来了?房间都准备好了,虽然有点匆忙,但是希望少爷少奶奶满意!”田嫂是林妈老家的亲戚,四十多岁,手脚麻利, 做得一手好菜。
左东霆点了点头,拉着卢曼青上楼进了主卧室,一进门,就把她紧紧地抱住:“青青,以后我只有你了!”
卢曼青感觉今天的左东霆让她看到了男人脆弱的一面,她有些动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想了想,她什么都没说,把左东霆抱在怀里,用手轻拍着左东霆的后背,“东霆,别担心,你还有我!” 一不小心嫁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