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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文连连摇头,这减价容易,人家来买的都说我们的好,可这要是价钱一高了,就算是一文钱,那都是被人说闲话的,被骂的。
陈静对此也是深有体会,但还是对曹梦文说:“我们几次粮价变动都是以份量保住价钱不变,可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要是价钱不变,那我们可就没有利润了。”
“毕竟我们是做生意的,那些包出去的怕是早涨价了,只有我们价钱这几年不变。”
“东家山西那边还好,我们有粮食的生意,粮价我们还有一些话语权,可,可京城不一样。”
曹梦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抿嘴片刻,问:“京城这里的价格要是涨价,那些老爷会再来吗?”
“会的。别人都涨价几回了,我们长水还是原来的价钱,已经够良心的了。”
“现在我们有俩个办法,一是减少份量价钱不变,二是减少材料价钱不变。可这俩个办法都不好。”
郭静愣了愣神,他实在是不明白曹梦文这办法是怎么想的,便低声劝:“不如还是涨价?”
“只能如此了。不过要慢慢涨价,要是人家带着银子过来,不够该如何?”
陈静自然想到了,便指着门口说:“在门口立个牌子,要是没看到的进来那也好办。”
曹梦文好奇,追问:“可有什么好办法?”
“忘记我们有牌子了吗?买多少次酒便送一坛子,我们在上面消一次,那也就顶了。”
曹梦文忍不住夸奖了起来:“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想出来的?”
“这可是伙计们的办法,而且早做了起来,只是一直没有敢与东家说。”
“怕什么?”
“您没有说,所有人都知道您做的决定没有出过错,伙计说这您要是早想到,然后觉得不合适,他们这么做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曹梦文没想到这些伙计竟然把他比做太岁了,实在是可笑,便让陈静坐下,说:“我不是什么都对,那些伙计们总有一天或许有当掌柜的,告诉他们,有什么话可以写信告诉我。”
“有东家这句话大家伙也就放心了。大家伙觉得东家生意越来越大,将来这银子赚的越来越多,这生意还是交给掌柜的做吧!”
“原来你们是想让我退位让贤啊!”
“不是,不是。东家只是大家伙担心您的安危,这要是出去磕着了,小少爷还小。”
曹梦文端起茶细细的品了一口,说:“不至于,不至于。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都是命,到时候会有九信的大掌柜的来料理。”
“是,是。我们还有李顺嘴李大掌柜。”
曹梦文狠狠的踢了这郭静一脚,骂:“你这个人是不是想要我早早的死了才好?”
“哎呀呀!东家,东家就算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想啊!”说完就要起来磕头。
曹梦文边笑边把他扶起来,埋怨道:“你怎么动不动就跪?连一些骨气都没有,逗你呢。”
陈静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曹梦文,直到人离开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赶忙跟上去,见曹梦文要进去,拦下说:“东家不要进去了,里面乱的厉害。”
“无妨,无妨。”曹梦文探进脑袋,却被一个娃娃拿棍子拦了出去。
郭静上前指着:“是谁家的娃娃?”
里面干活的男人赶忙跑出来,拉住自己的孩子说:“陈掌柜这是我家的小子,实在是没有规矩。”
“你这孩子,赶快跪下磕头。”
那孩子委屈的看了曹梦文一眼,便要跪下,曹梦文上千扶住说:“他没有错,这地方的确不能让寻常的人进出。”
男人好奇的看着曹梦文,陈静赶忙对着他说:“这是我们东家,今儿个来看看地方怎么样了。”
“见过曹东家。”
“罢了!你娃要是在这地方磕着碰着了,那该怎么办?”
“东家说的对,说的对。我这小子也想当个木匠,我想着就让他来看看,将来好有一条活路。”
曹梦文坐到门坎上,看着这灵利的孩子,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学个木匠的手艺?”
“我家四代都是木匠,先辈还在皇宫中干过活,自然不能让这手艺在我手里败了。”
“有志气,有志气。可这木匠的手艺能在这京城活命吗?”
男人沮丧的摇了摇头,轻叹:“东家难啊!实在是太难了,又快入冬,实在是难啊!”
曹梦文便没有了话,他最怕别人说难,站起来,走进里面,看已经初有了一些模样。
“东家都是按照您交代的那样,只是这低下的库房有一些难办。”
“还是因为那些个住户是吗。”曹梦文好奇的看着陈静。
“东家是也不是,我已经逐买了三四家,还是托不同的伙计去的,还有一户是个寡妇,是租人家的屋子,那屋主的老妇人说是不卖。”
曹梦文想了想,对陈静说:“不忙,就让那寡妇住着吧!将来再说。”
陈静刚才虽说也是实话实说,但也有一些试探曹梦文的意思,云中老先生说东家和寡妇有事,他先前还不相信,现在却不能不信。
便猜测,自己将来少不了要给她去送银子。
“东家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家我就空下了,剩下的也倒是好办。”
“这件事你自己办就好了,等九信开起来后,我便要回山西,这俩地的来往就要多靠你了。”
交代完后,曹梦文回到客栈,把小玲的事和玉儿说了后,她便找出笔墨纸砚,丁鼎不解,好奇的问:“要干什么?”
“小玲不同于别人,自然要写信告诉嫂子和大夫人了。这样进了曹家也不好因为怠慢了而受了委屈。”
曹梦文心里感动,坐下看着玉儿一笔一笔,字在纸上面出现。
“玉儿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李家势大,我与他妹妹结亲自然有好处,可他们要是倒了呢?”
玉儿收笔,看着曹梦文,低声说:“这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楚,老爷还是与他们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说的有礼,说的有礼。”曹梦文说完,门外的小三问:“曹大哥我大哥想叫您和二夫人去吃饭。”
曹梦文应了一声,说:“过一会我们便过去。”
小三说完便要离开,曹梦文想到英子的事,便追出去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追回来了,那次掌柜的到底还是饶了,以我意思应该把他们抓了送到官府。”
“到底她还是主人,我们只能建议。更何况都抓了,难道要我把你留下帮忙打理生意?”
小三见曹梦文说起来了这打理生意的事,便忍不住问:“这九信真的要交给陈掌柜打理吗?”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要跟我到山西去,李顺嘴又在上海,曹遐,曹遐他也不能因为京城的事……。”
说到这里,曹梦文一挥手说:“罢了,一个掌柜的掌握俩家铺子到底还是忙乱一些,你和曹遐谁留?”
小三眼睛一转,考虑了片刻,说:“曹大哥还是我留下吧!这九信到底还是我们至关重要的一间铺子。”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你大哥正好也在,你们俩兄弟也能说说话。”
曹梦文等到玉儿写好信出来后,三人便到了隔壁客栈。
只有孟氏一个人在,她见曹梦文和玉儿来了,赶忙迎进屋里,说:“过一会就回来,出去会几个同窗。”
“孟长风怎么突然叫我了?”曹梦文忍不住打趣说:“以为他对状元信誓旦旦,看不上我们这些做生意的。”
“子阜你莫要胡说,我怎么敢?今儿个是感谢你托关系把岳父大人救了出来。”
“原来如此,我与财神是兄弟,自然是应该做的,只可惜几百万银子从我手中没有了,可惜。”
孟长风“咯咯”笑了几声,坐到曹梦文身旁,说:“的确可惜。”
“相公小二已经预备好了,是不是让他们把东西端进来?”
“端进来吧!今儿个我要和子阜不醉不归。”
说完,蕊儿便喊了小二进来,把买来的食盒子端进来。
“子阜今儿个可不是你的酒,而是我托几个知己好友特意找山人买的,还不错。”
说完便给曹梦文满满的倒了一杯,曹梦文则明白他有事说,至于什么事,他也猜测个七七八八。
几人吃过后,蕊儿便叫了玉儿和小三出去,只留下曹梦文和孟长风俩人。
“子阜你怕是已经知道我有话和你说。”孟长风已然有一些醉了。
“并不知道。可有什么要说的?”曹梦文故意装糊涂问:“能帮的一定帮。”
“你能找到王爷把我那老岳父放出来我实在是感激,蕊儿也感激。”
“我与财神是兄弟,这自然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兄弟我托你一件事,今年的科考,我无论如何都要上榜。”
“只要好好考便能上榜,我是无向往于官场,所以便不去考他了。”
孟长风长呼了一口气,站起来不耐烦的说:“子阜你不要装糊涂。”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