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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文看张云一脸的哀像,便问:“你们二人为何如此斤斤计较?莫不是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张云轻叹,拍着手,道:“如若有这深仇大恨,我岂能苟活到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们二人都是曾帅依重之人,出力无疑如左右双手,难道真要自相残杀到如今吗?”
“兄弟有所不知,你刚才说夺妻之恨也差不多,的确是因为一女人,而这女人也就在营帐中。是一户大人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曹梦文倒是没想到这俩个人也会因为这争风吃醋留下怨恨,便好奇的追问:“难道张先生没有见过美貌的女子?”
“曹举人实话告诉你,这美貌的女子见过,可都不通文墨,而能舞文弄墨的,却长的比不尽人意。”
曹梦文倒是觉得奇了,看着张云,这人也是胸怀大志的人,怎么……?
“兄弟莫要奇怪,等你见了那个女子,你便知道我二人因她而起也是值得的。”
曹梦文故做失望的摇了摇头,却又笑道:“我倒是好奇了,不知道有没有缘分再见一面。”
“大人为了不让我们二人再起争执,便把那女子倒到了老家,等战争结束在计较归属。”
曹梦文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这二人的事他不好插手,不过他还是多说了一句:“你们二人还是和好如初为好。”
张云轻叹,告诉曹梦文:“曹举人这事闹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了,要是一退,这面子上便没有光。做事还是要争抢面子。”
曹梦文了然,面子这件事在书生眼里是极其看重,自然不能丢了。
“曹举人,明儿个差不多就能走了,我们到时候派人互送你一层,至于如何进上海,我们便无能为力了。”
这一晚上曹梦文到底还是没有睡个安生觉,这后半夜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也咳嗽的厉害,那唱戏的女子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声音,一个机灵。
“曹老爷,曹老爷您没事了吧!”她脆生生的问过后,见没有反映,便点燃蜡烛,小心的走到曹梦文床边。
李顺嘴在楼梯口见上面亮了起来,便轻声喊:“东家,东家你没事吧!”
“你东家咳嗽的厉害,不知道怎么了。”女子说完,见李顺嘴急匆匆的跑上来,女子靠到一边,便去倒水。
“东家,东家您没事吧!”李顺嘴跪在床边推了推曹梦文几次,见起不来,便接过女子的水直接扑在了脸上。
曹梦文缓缓睁开眼,伸手一下,抓了个虚影后问:“我嫂子来了?怎么来的?兵荒马乱的。”
李顺嘴探了一下曹梦文的额头,实在是烫的厉害,便让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快叫下面的张云。
“李顺嘴我问你话呢,我嫂子怎么来的?”
“东家大少奶奶没有来,您是烧糊涂了,大少奶奶在山西太原呢!”
曹梦文手放下,着实松了一口气,叹道:“我说啊!定不能让嫂子来这南面,实在是危险。”
“东家您就放心吧!没事的,没事的,大少奶奶在家里过的好,吃的好,看着小少爷,都好,都好。”
曹梦文手从床上伸出来,拍在李顺嘴的肩膀上,叹道:“我知道我说了一下糊涂话,要是不能活了,这六信和九信都交给你和曹遐了,你们要同心协力。”
“东家不要说瞎话,大夫要来了,大夫来了就没事了。”
“病来如山倒,活得了活不了,不看大夫,是看命。”
张云“唉”了一声,拍着曹梦文的胸脯说:“这哪里是命,说来也是我的错,要是不让曹举人到这尸横遍野的安庆,也不会受这苦。”
过了好一会,五个大夫被押了上来,张云让开,指着曹梦文说:“看看这是怎么了?吃了药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先前的大夫看着张云盯着他,吓了个机灵,颤巍巍的说:“只是风寒罢了,吃了药怎么也不会变成这模样啊!”
“我看你是下药害我家东家,不然就是这个唱戏的女人,你们二人今儿个不给我一个交代,谁都走不了。”李顺嘴恶狠狠的说完,黄大便掏出匕首拦在了楼梯口。
这大夫赶忙上前给曹梦文把脉后,摇了摇头,问:“你们给他吃什么了?怎么害成了这样?”
“我们哪里给曹东家吃东西了,今儿个曹东家什么都没有吃。”李顺嘴说完后,看向了这唱戏的女子,问:“你可给东家喂了什么?”
“没有,没有,他连水都没有喝,一直就是睡觉。”
其余的几个大夫各自给曹梦文把脉后,都摇了摇头,李顺嘴听见了脸瞬间变的苍白。
“救啊!开药啊!多少银子我们都开,什么药我们都买。”
“曹老爷不是药的事,再开药他更活不成了,现在只能靠他一个人抗着。”
黄大拿匕首砍在木头上,骂道:“不管你,必须要给东家开药,不然一个人都不能走。”
“曹东家的病是发热药物逼着阴寒之药相冲,这人要是能活着就是大运气,我们再开药,实在是让人不能活了。”
张云盯着唱歌女子,眯缝眼睛,缓缓开口问:“到底吃了什么?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曹老爷救了我的性命,我怎么都不会恩将仇报,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吃。”
张云了然,让人把厨娘抓了上来,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蓬头污面的,张云忍不住骂道:“这是谁找到的人?”
“她自己过来的,自己过来的,她说她会熬药,我们便留了下来。”
“你这婆子,熬药的时候是不是在药里加了东西,如果你今儿个实话实说,我还能让你活,如果被我查出来,少不了要挨一刀。”
这婆子抬起头,看着张云,“咯咯”笑个不停,说:“我告诉你我儿子女儿都死了,死了,婆子活的本就没有意思,如果要我死,那便一刀砍了吧!”
李顺嘴喝道:“好你个刁妇,快快说来,不然我定让你求死不能。”
女子一把扯开衣服,张云转过头,李顺嘴眯缝着眼看着这个女人的胸口,俩个乳房都被割了,触目惊心。
“张先生你看。”
张云转过头,吓的后退了一步,指着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你们做的事你们做的事情不承认?我才二十五岁,被你们抓住糟蹋了还割了这俩团肉。”
黄大上前,盯着这女人,声音一脆,问:“到底有没有给东家下药?”
“我虽想寻死,但不至于害人,我就是按方子抓药,连一点唾沫都没有滴进去。”
大夫过来,指着女人,说:“带我们看看药渣子。”
女人便把衣服合住,往楼梯上走下去,李顺嘴赶忙跟上去,到了厨房,点燃蜡烛,大夫后进来,一群人围着看着药渣子一味一味的数后,挑出一个干子。
大夫闻了闻,用牙一咬,然后吐在了地上骂道:“这他妈是萝卜干,这药材铺子里的人害了良心啊!”
张云进来骂道:“把药铺子里的人都给我抓来,曹举人要是死了,我要他们全家人的命。”
几个兵便跑出去抓人,李顺嘴则看着大夫,问:“还有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东家救活。”
“我们几个好好商量,你们先出去,既然知道了什么药材,我们一定能商量好一个妥当的办法。”
张云便与李顺嘴说:“我们先出去,让他们大夫收拾一个妥当的方子。”
众人退出去,李顺嘴一个人上了二楼,见那个唱戏的女子坐着看窗外,便走过去关上窗户。
“你可要看好东家,找水给东家擦身子。”李顺嘴说完,便下去和黄大在厨房外面等着。
唱戏的女人端好水,找了一块布,给曹梦文先擦了脸,伸手又摸了摸,便解开衣服擦着胸口。
“可不能把脑袋烧糊涂了,看你这么精美,要是糊涂了,还活不活了?”
曹梦文睁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胡杏儿,是个窑子里的女人,长毛进来的时候被白玩了几天,便跑出来了。”
曹梦文又便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病怕是好不了了,心里虽舍不得离开啊!要是死了就丢了这花花世界了。
很快药铺的掌柜和伙计都被抓了过来,张云坐了把椅子在门口看着这三个人,拿了一把刀架在掌柜的脖子上,问:“这胡萝卜干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抬起头,连连摇头,头上满是汗,颤巍巍的问:“什么胡萝卜干,我不知道,不清楚。”
“有人吃了你的要眼看就活不成了,你看怎么办吧!”
“大人我们可是良民,药都货真价实,从来不做那假药的买卖。”
李顺嘴跑出来,递给张云一张方子,说:“大夫说喝这个药就能好,要抓药。”
张云接过放在药铺掌柜的面前,问:“这些药有没有?”
“有,有,有。”他看也没有看,连连点头,生怕架在脖子上的刀一用力,小命不保。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