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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嘟着个嘴,曹梦文便打趣说:“既你女儿有自己的主张那便由你们。也有别的客人,不能都由了我。”
罗老汉以为曹梦文恼了,便骂了一声自己的女儿,只是一句“不听话”,以上海本地的话,曹梦文却听得清楚。
这老汉疼这花儿,怕是他只有这一个宝贝,便好奇的问:“老汉家里是不是就这一个女娃娃。”
老汉摇了摇头,在一处卖鸡的铺子停下,便掏四十个铜钱买了一只,提着鸡笼子,说:。家里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小子,但家里的婆子说这女娃娃就得娇生惯养。
花儿羞过了脸,这女娃娃的确是与曹梦文见过的女子大不一样。
她见人不羞,能说话,怕是在这上海见了不少的人。
在黄浦江渡口边,这俩边在黑夜格外的臭气熏天,曹梦文捂住口鼻,却听花儿在一旁说:“大老爷这味道不少的达官贵人也都闻习惯了。”
曹梦文被一呛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女子怕是对他有不小的意见,再看她的脸,实在是没有过多的交道。
罗老汉用手拉了拉花儿的短衫,对曹梦文笑说:“曹老爷实在是对不起了,这花儿被我和他娘惯坏了。”
曹梦文自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笑笑便没事了,却听一艘船有一个小后生探头喊了一声“爹,姐,曹老爷可接来了?”
罗老爷点点头,船便靠了边,年轻的后生搭了一条木板,说:“曹老爷便上来吧!可要小心一些,刚才有一个杜老爷便一时没有站稳掉了下去了。”
曹梦文小步走上木板,身便不由的晃荡了几下,花儿随手搀扶住他,说:“曹老爷倒是文弱身,北方来的不应该都是比那海上的男人都壮一些。”
罗老汉笑道:“花儿你有所不知,这曹老爷还是个举人老爷,这是乔治与我说的,这身子骨柔弱一些,倒也没什么。”
花儿便好奇了,问:“说你竟举人老爷我倒是相信,可这一个堂堂举人老爷怎么就来这上海做生意?”
曹梦文借着船上的光,见这花儿穿着倒是不艳,淡粉色的短衫上面有一朵花,手白嫩嫩的,便知道一定没有干过什么活。
下身却是一件白色的莲花裤,看这一副打扮倒是个伶俐的女人。
至于面容,虽不是不是多么的倾国倾城,但在曹梦文见过的女人间,算得上漂亮的。
花儿见曹梦文盯着他,便手上用力,往他胳膊上的嫩肉一掐,曹梦文吃疼,脸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上了船,坐下才觉得这船比看到的要宽敞一些,倒是能活动得开五个人。
一个婆子笑眯眯的从前面走来,问:“曹老爷可现在就能出发了?”
曹梦文点点头,看着远处的星星灯火,便问:“这江里可太平?”
花儿接过她娘的话说:“平日里偶尔有个炮弹会落到江里,朝廷的兵也会来往,今儿个乔治老爷已经交代过了,太平的很。”
曹梦文了然,乔治有这样的本事倒是不奇怪,随后婆子端出一个瓷盆,里面放了一条煮烂了的鱼。
“这是新打上来的鱼,花儿的手艺,不知道曹老爷可还和您的胃口。”
曹梦文从来不喜欢吃鱼,幸好有一只鸡,便敷衍的动了一筷子,花儿端出酒来说:“娘这曹老爷不喜欢吃鱼,怕是在山西动也不动一筷子。”
“哎呀!这可是罪过了,老头子正杀鸡呢!过年了一伙就能吃了。”
曹梦文拿起酒壶正要倒酒,花儿接过了,说:“哪里能劳烦曹老爷动手?不然我爹又要说我了。”
曹梦文便由了他,后生撑船,随即往江面中心划过去了。
一路上,船划过否波纹都带着一些个血,曹梦文探出头,见老汉给鸡在船头放血,便问:“你们不把鸡现杀?”
老汉没有说话,花儿低语:“还都不是因为曹老爷你?”
曹梦文反倒是不明白了,问:“怎么就因为我了?”
“您是贵人,一般的书生和做生意的坐我们的船,哪里能现杀?都是早上杀了,来便差不多便都要做好了。”
“没想到倒是我耽误了你们,那罪过就太大了,实在是惭愧。”
婆子听出,拉拉自己的女儿,笑道:“曹老爷你怎么这么说?这在上海谁不知道您的名号?怎么说您耽误了我们这样的话?”
老汉紧接着说:“曹老爷在我这船上要是留下字,那我们在江上更会有面子。”
只听花儿插嘴说:“我怕是曹老爷刚才有一些恼了,不会给我们留字了。”
曹梦文愣了愣神,随即莞尔一笑,问:“你们还有人提字,快给我看看。”
老汉喊自己的女人去拿几个书生留下的字,自己着急忙慌的把鸡处理了,跑过来,亲自把盒子打开。
白纸铺的整整齐齐的,曹梦文拿起一章看了,写了春江花月夜。
他便目光往江边看看,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知道这个书生怎么写出来这字。
“曹举人您看这些,都是一些书生,在这江上喝了酒,便挥洒笔墨,实在是痛快。”
曹梦文一一看后,都不是很满意,便叹道:“不知道还有别的没有了?”
“曹老爷这还是千求万求求下来的,不然人家直接浸入水中。”老汉,说着便惋惜的看着这些纸张。
“曹老爷也留下墨宝,这些秀才都是一些久考不第的。”
曹梦文看看花儿,便问:“可否回去的时候再留,我虽才疏学浅,但还是可以借古人而写。”
老汉连连点头,只听我们有人叫曹梦文,这怪腔调便是那个乔治无疑了。
曹梦文走到船头,看着江面上数十船,把周围照的通亮。
“乔治怎么这大半夜的来,可知道外面打的昏天黑地的。”
乔治端起酒杯,往船舱里看看,问:“怎么夫人没有带过来?可是不喜欢这水面上的风景?”
曹梦文见他船里有梅花,摇了摇头,说:“玉儿早睡了。”
花儿和他娘给曹梦文端出桌子来,曹梦文端着杯子,笑道:“这些人可都是中国人?”
乔治点点头,手一指,笑了起来,说:“这些都是被太平天国给赶到上海的几个生意人,我看他们闷闷不乐,便叫出来让他们喝喝酒,玩玩。”
曹梦文一指对面的江面,上停着英国的战船,问:“是不是要这样的凭仗?”
乔治没有搭话,而是笑道:“梅花还说要与玉儿玩水,看样子是不能了。”
一艘船靠近,曹梦文见上面坐着的是个身材臃肿的胖子,他对乔治说:“这位可是山西老乡曹东家?”
曹梦文听口音是山西人,便看向他,只听乔治说:“你们怕是有共同认识的人。”
“曹东家是不是一字帮的爷们?”
曹梦文笑问:“难道您认识一字帮的哪个?”
“财神,那老家伙还活着吗?没把他那俩个女儿嫁给曹东家?”
“财神没什么大变化,就是比这位先生胖一些,俩个女子也都嫁人了。”
“啥?都已经嫁人了?前年还写信说没有青年才俊,怎么这么快?难道山西现在人才倍出?”
乔治在一旁说:“到现在曹东家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胖纸一旁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是被太平天国的人追的怕了,也糊涂了,从杭州一路跑来。曹东家我也姓雷,雷九思。”
“雷东家莫不是与财神有亲?”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那么一些亲,可这亲也说不上多少亲,我应该是他远方的表叔。”
曹梦文了然,然后便无话可说,端起酒吧,遥敬二人。
不一会周围便被包围了起来,曹梦文不喜这些虚与委蛇,便让船靠到了外面一些,坐着吃起来鸡肉。
这鸡肉虽不是什么大酒楼里做出来的,但味道却一点也不差,边吃边喝,看着一旁的花儿,便问:“你可是没有吃饭,那一起?”
花儿连连摇头,看着曹梦文问:“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一个举人。”
曹梦文好奇的看着花儿,问:“怎么说?难道举人还有举人的模样。”
老汉在后面笑道:“花儿是觉得老爷年轻,比一些秀才还年轻,花儿便想嫁给个读书人,可是读书人看不上我们家花儿。”
曹梦文却觉得他们迂腐了,便说:“何必要嫁给个读书人呢?家里五谷不勤,受那苦干什么?”
花儿娘坐下,说:“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便什么活我们都舍不得让她干,她也有自己的心思,我们便都由了她。”
“由了她,要是将来受苦也不能说我们怎么怎么。”
曹梦文倒是觉得这一对夫妻有道理,笑道:“将来不怕她找不到什么好夫婿,你们船上多文人,怕不少看上花儿吧!”
“曹老爷有所不知,这些秀才都是一些不成器的玩意,说来玩乐倒是可以,可实在是我夫妇也看不上,看上的人家已经成家,花儿要是嫁为小,我们夫妻二人实在是不愿意。”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