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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文现在才后怕起来,这才出了京城不远,说是天子脚下也不为过,出了这强盗,现如今的大清朝怕是一艘破船,要是有个聪明人掌握还能苟延残喘几年,还是糊涂虫掌握,那少不了要在这几十年间消失。
想着这些,李顺嘴在一旁看曹梦文出神,便问:“东家你怎么了?”
曹梦文自然不想让李顺嘴知道自己的心思,便笑道:“没事,我看这前路漫漫的,少不了强盗。”
李顺嘴顺着曹梦文的眼睛看过去,随即捡起石头,就要上去要他狗命,却被曹梦文拦了下来,让马车和工匠停下休息,说:“大家伙也累了,也休息休息,我尿一泡。”
喊了李顺嘴一起到山坡后,二人解开裤子尿了起来,李顺嘴浑身舒服的打了个机灵,问:“东家我们把那人处理了不是很好?”
曹梦文摇了摇头,抽起裤子说:“要是杀了这人我们少不了还要遇到强盗,要是能利用他绕开,或者说能埋伏一下,那岂不是……。”
李顺嘴了然,心里的担忧却一直放不下,等到曹梦文回来后,见春香与那马车夫都不在了,脸上露出笑容。
藏姑娘掀开帘子看了曹梦文一眼,见其一脸的泰然处之,便明白他早知道那人的不正常,索性乐得悠闲。
春香快一步回来,给曹梦文了一个安心的眼色,随即坐回了马车,等马车夫回来后,他看曹梦文盯着他,便解释说:“我去尿去了。”
马车里的张氏先前便对曹梦文光天化日之下说尿而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可这小伙计还不能说了,便掀开帘子说:“懒人就屎尿多,快一些上马车走吧!”
伙计让曹梦文上马车,刚才他也见了曹梦文的厉害,让他坐进马车,等人一来他便狠狠的打马屁股一下,随即跳车。
曹梦文却一定要与春香坐一起,他再三让上来,却听李顺嘴问:“你为何一定让东家上你的马车?”
伙计神色紧张,便想了一个借口说:“公子是贵人,坐我的车岂不是能让我也沾沾运气。”
后面的马车夫便说:“你要是把运气都占了,我们怎么办?”
众人笑了起来,给春香赶马车的看曹梦文过来,便低语:“公子要不要我们绕路,虽远一些……。”
曹梦文盯了这人一眼,便上了春香的马车,她见曹梦文上来马车,便说:“你说的没错,这个人的确是探子,而且这一伙人人不多。”
“你看到了?”曹梦文问:“我们该不该绕路?”
“前面有一处兵营,过了兵营就是他跟报信要打劫我们的地方。”
曹梦文觉得离这么远,怎么通风报信的?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办法?
心里想着,春香便先替他解释说:“纸条放在石头上,插一柱香,大概是有人骑马来取。上面说一个时辰后差不多到。”
“既然是这样,我们倒不如把他们都留在那里,也为附近的百姓做一些好事吧!”
“公子你是说让兵营的兵来剿灭他们?可他们愿意听我们的吗?”
曹梦文没有说话跳下马车,把李顺嘴叫来,低声说:“前面有一处军营,你去带着银子说前面有太平天国的贼人。”
“东家这……。”李顺嘴低语:“他们能不知道这附近有强盗吗?为什么不出手,怕是……。”李顺嘴犹豫了一下,说:“现在的兵和土匪……。”
“公子不知道我可以说一句吗?”曹梦文正考虑着,听话回头看着给春香赶马车的车夫,点点头,问:“你有什么事。”
“这里是九门提督的人,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便驻扎在了这里,里面有一个将军是汉人,嫉恶如仇,却有一些糊涂,他叫萧山。”
曹梦文看看李顺嘴,他对马车夫拱手道谢后,只听曹梦文突然大喊让马车停了下来,让所有人从马车上下来,找他的荷包。
李顺嘴在一旁装作着急忙慌,苦口婆心的劝道:“东家都走了这许久了,不能回去了,我们等得起老太爷可等不起啊!”
曹梦文却把每一辆马车都翻腾了好一会,最后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老爹的棺材失神。
“梦文啊!这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要是个荷包等回去了,我便给你许多个可好?”张氏怕多生事端,便劝道。
李顺嘴在一旁说:夫人你不知道,那是二少奶奶的东西,不能丢,东家宝贝的很。”
“不如我们写信回去让那个郭靖给找找,然后再送到太原可好。”
李顺嘴摇了摇头,叹道:“东家没有了那荷包吃喝都吃喝不好。东家,你看我骑马去取如何?”
曹梦文连连点头,恍惚的说:“如此最好,我们便在这里等着。”
前面的马车夫可不能让曹梦文在这地方多待,连说:“少爷,少爷这地方危险,强盗也多。”
张氏也说:“还是往前走吧!找个村子等着李顺嘴。”
曹梦文上了马车,对骑上马的李顺嘴交代说:“你快去快回,我们在前面等你。一定把东西找回来啊!”
“东家放心吧!我一定能办成这件事。”说完,便骑马往京城放心去了。
曹梦文失魂落魄的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车的摇晃一晃一晃的。
着急的马车夫试探着问:“东家你是怎么赚了那么多银子的?我这赶马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您那么有钱。”
“安心做生意,安安稳稳的,不做坏人,这样银子就滚滚而来了。”
“那样岂不是太慢?我想来银子快?”说到这里他兴奋的感觉自己要突然笑出来了。
“那就只能玩命,可这完命的营生做的时候容易丢了性命。”
马车夫长长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却听曹梦文在马车里问:“你做过坏事吗?”
“做过?只做过一件,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的。”
“看来你还是个好人,坏人不会耿耿于怀,就像我刚才,杀了人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少爷那是强盗,杀强盗不是坏人,是好人,是大虾。”
曹梦文倒是没想到这个人还有那些许的良心,他我们给李顺嘴拖延时间,掀开帘子让马车都停下来后,说:“大家伙再休息,找一些柴火烤烤手。”
抬棺材的工匠小心的放下棺材,八个人搓着手说:“少爷刚才就应该把那马车也拉上。”
“可惜这强盗突然冲了出来,劳烦兄弟们了,等回了太原双倍的银子,让兄弟们回去吃好喝好。”
一个瘦干的汉子说:“少爷说多少就是多少,多出来的都是您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我们谢谢您了。”
曹梦文看着这人笑笑,别看这个人瘦干瘦干的,力气这八人中最数他大了,干活也最卖力气。
“兄弟们行了,去捡柴火,生火让少爷烤烤火。”
曹梦文让马车上的女人都下来,张氏看看这四处空旷的田野,紧了紧身上的袄,问:“梦文怎么又停下来了。”
“让霞倾和雪倾下来烤烤火,这时候最是冷的时候,不能冻的留下病根。”
很快工匠便生好了火,给曹梦文他们留了一堆,自己又到另一边烤火,等春香从四处回来,在曹梦文耳边说:“来回怕是要一个时辰多一些。”
曹梦文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这时间要把握好,要是早去了一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刚刚好,要把握这个度。
雪倾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饼交给曹梦文,说:“哥吃饼。”
曹梦文本想让个张氏吃的,但见她嘴唇上有碎末,便给了藏姑娘和春香,二人要拒绝,曹梦文说:“你们吃吧!”
春香接过后,分了三份,分别递给曹梦文与藏姑娘,随后小心的吃了起来。
对面瘦干汉子碰了一个布包走了过来,放在曹梦文面前说:“少爷吃点吧!这是我婆娘做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梦文接过,感激的道谢后,打开便闻到了一股肉味,他打开包的严严实实的纸,见里面的兔肉,随即笑道:“这是自己捉的?”
瘦干汉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这是我儿子抓住的,我出来婆姨怕我没有了力气,便硬给我让带出来。”
曹梦文便要还给他,却再听他说:“少爷我们还有一包,这大冷的天烤烤再吃。”
“谢谢了。”曹梦文没有再推脱,掏出杀过人的刀就要割肉,但见这张氏眼神诡异的看着他,便收了起来,说:“藏姑娘把你的刀拿出来。”
藏姑娘略微有一些犹豫,从包袱里掏出自己的小匕首,这是一把金色的匕首,看样子价值连城。
曹梦文也把自己爹留给他的匕首拿出来,扎了一块藏姑娘挑开的肉递给张氏,说:“烤烤再吃。”
张氏接过,见匕首上的有曹雷二字,看着曹梦文,见他点头,便眼睛含泪说:“老爷的死你就不去衙门要个说法?”
“要是被人害死我自然会去要个说法,可是我爹是身体不行便无从说起了,更何况有遗书。”
“遗书?哪里我看看?”
曹梦文摇了摇头拒绝了,低语:“没有关于你的事,也没必要看,只需要把俩个孩子照顾好便可以了。”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