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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赵儿便来敲门,曹梦文眯缝着眼睛,曹遐跑了进去,喊:“东家巡抚大人让请您过去。”
曹梦文缓缓坐起来,头微微的疼着,看窗外才蒙蒙亮,问:“怎么了?”
赵儿在门外探进来头,喘着气,脸通红,说:“官府来人要带老爷到巡抚衙门。”
曹遐看了一眼赵儿,低语:“粮仓的人说王师爷把粮仓严把死守,猫都不让出去。”
曹梦文站在地上,抖了抖袍子,双手按在额头上,问赵儿:“嫂子可还好。”
“少爷好得很,只是有一些担心,打发我来问问说要不要紧?”赵儿说完,看着曹梦文,然后低了头。
“回去告诉嫂子说我没事。”曹梦文穿好鞋袜,看看曹遐,见他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担心,便也放心了,又问:“人在哪里?”
“少爷人在门外,满面的胡子,可吓人了。”赵儿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曹梦文心里猜测是先前的胡子李,便快步出了府门,果然,这胡子李骑在马背上好不威风。
“差老爷不是在知府衙门,咱们又办了巡抚衙门的差。”曹梦文好奇的问。
“曹公子耽误不得,巡抚老爷催着着急,出了大事。”胡子李让手下给曹梦文让了一匹马。
曹梦文头疼的厉害,几次都没有翻上马背,衙役忍着笑,一旁的曹遐赶忙扶住曹梦文上了马,对胡子李拱手说:“大人东家身体不舒服,慢一些。”
胡子李一扬马鞭,点点头,让手下的衙役拉着缰绳往衙门去了。
一路上曹梦文边被马颠簸着恶心,强忍着到了衙门前,见财神愁眉苦脸,跳下马匹,问:“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粮仓被人烧了,我们的粮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财神抬起头 见曹梦文面色苍白,便上前搀扶住:“兄弟这是怎么了?”
“病了,听到巡抚大人便起的匆忙,站不稳。”曹梦文笑笑,便不在说话。
“这是怎么弄的,脸色不好看, 不知道巡抚大人要说什么。”财神扶着曹梦文进了府衙。
这一次没有到后院,而是直接到大堂,巡抚大人早以正襟危坐,没过片刻功夫,这里的椅子已经做满。
门被关上,几个衙役带刀把住门口,正坐上的施巡抚打量众人,咳嗽一声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我想各位都有耳闻,粮仓被烧,但粮食还是要交。”
曹梦文明显感觉到财神身体一震动,只听巡抚还在说:“已经交了等的,吴家,曹家,罗家,只有曹梦文……。”说到这里他迟疑一下,好像在看罗家和吴梅的表情。
“只有曹东家的粮食货真价实,罗家和吴家都或多或少已发霉的粮食以次充好,来人啊!”
吴梅目光看向曹梦文,突然笑了起来,说:“大人你可要好好查查,昨天不是死了许多人吗?可查探清楚了?”
“自然,都是罗家的人,在巷子还发现了太平天国的标志,罗家通叛贼证据确凿,把罗,罗孝和吴梅抓起来。”
罗孝罗老爷眼神恍惚,随即又盯着昏昏沉沉的曹梦文,突然笑了起来,跪在地上,指着曹梦文说:“大人这是曹梦文陷害我。”
财神看曹梦文动也不动,虽然心疼又要白给不少粮食,但与这罗家相比要强的多,他用力一拍桌子,骂道:“曹兄弟病的如此严重你说一晚上就能把你粮食换了?”
“对,就是这样。巡抚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
巡抚看了曹梦文一眼,见他果然面色苍白,用力一拍惊堂木:“还等什么?”
左右上前把罗老爷架起来,压了下去,一路上他都在咒骂曹梦文。
吴梅则看着曹梦文笑了起来,挣扎开控制他肩膀的衙役的手,说:“曹梦文我们走着瞧,倒是我小看你了。”
“吴梅没想到你竟然做这样的事情,可悲可叹,朝廷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多亏大人明察秋毫。”曹梦文说完便喘着气,背靠着椅子,半死不活的样子。
“曹东家看模样身体不好,不如先下去休息,等稍后在出来。”施巡抚问。
曹梦文拒绝,说:“多谢巡抚大人,要是能为巡抚大人排忧解难,我这病也就好了。”
“好,好。”施巡抚连道了俩声好,紧接着说:“山西商人要都像曹东家如此,那我也算上报朝廷,下对得起父老乡亲了。”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自己粮食被烧了就不关你们的事,但今天不一样,这是皇帝要的军粮,还是事发不只是我死,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大人我们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干系,自然要再把粮食补上,但这件事要查个清清楚楚,不能让大家伙这几十万两白白的丢了不少?”说话的是一个瘦干的中年人,留着俩小片胡子,目光一直盯着曹梦文看。
王师爷在一旁应喝道:“大人的确该如此,一定要把杀人放火的人揪出来。”
巡抚犹疑的看看自己的王师爷,这个人他平时是清楚的,从来都只说模棱两可的话,今儿个却如此。
“昨天晚上城门已经连夜封锁,想那凶手跑不出去,等从罗孝口中问出贼人的下落,一定给各位一个交代。”
“大人罗老爷怕是被冤枉的,他……。”瘦干中年人还要说,被王师爷拉了一下,这才住嘴。
“这一次各位要多筹措粮食,那灾民也越来越多,城外的新粮仓已经加快速度修缮,怕最迟一个月大家伙就能带粮食入库了。”
曹梦文看在场的人都受到的损失,他便颤巍巍的站起来,扶着桌子,对巡抚说:“大人我愿意出钱修缮粮仓,并先往粮仓里放二万石。”
施巡抚面露喜色,昨天半夜便在筹措银两要在城外平地建起一座粮仓,既然主动有人要给修,自然乐意。
从大堂上站起来,说:“曹东家是义商,我代表百姓谢过了。”
曹梦文一直说这是应该的,心里却在想这与百姓有什么干系。
王师爷却又问曹梦文:“昨天曹东家干什么去了?怎么病成了这样,怕是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
财神忍无可忍,用手拍过桌子还不过瘾,骂道:“你这个师爷到底怎么回事?曹东家病成了这样,你说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坐在堂上的巡抚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他私底下手里吴梅不少银子,就是要与曹梦文公事公办,至于其它的却一无所知,刚才吴梅和罗孝被自己抓,看样子这粮食里头还是有猫腻的。
“好了,我说的就这些。曹东家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困难和衙门的师爷说,在这紧要关头,要是有人节外生枝,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施巡抚说完,便一个人走了。
财神扶着曹梦文,说:“这是丘少齐丘东家,与罗家是几十年的相与。”
“曹东家以前只听闻你年轻,却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有手段,这罗家怕是要完了,但要不了多久朝廷就回派下来人,到时候 曹东家自求多福吧!”丘少齐说完,一甩袖子气冲冲走了。
一个半百老人走在曹梦文面前,对曹梦文拱手,说:“曹东家可愿意让我见见那个芍药。”
财神在一旁说:“这是王老东家,今儿个怕是专门为了他那个小孙子来的。曹兄弟你可隐藏的好深啊!”
“老夫本来与这事世不打交道,今儿个听几个相与说你也来便一起来了,倒没想到又要出一些粮食。”
曹梦文笑道:“那老爷子可不要怪罪。小孙子可还好?”
“好,好。就是要找娘。这个芍药我也打听了,是我府里曾经的一个丫鬟,伺候过我儿子,最后被人告说不检点。”
曹梦文知道这个老头的心思,便说:“怎么对此王老爷怀疑?”
“不,曹东家误会了。这小娃娃与我那死去的儿子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样。我高兴,早一些年要知道了芍药与我儿子,唉,不说了。”
一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上前,在王老爷耳边说:“东家这里是巡抚衙门,我们与曹东家出去说。”
王老爷拍着自己的后腰,说:“老了,糊涂了。曹东家我们出去说。”
曹梦文头晕目眩,被财神搀扶着出来衙门,这才好了一些,王老爷指着不远处的摊位,说:“二十年前他就在那卖茶了,我许久没去,今儿个我们就进去坐坐。”
曹梦文自然想早一些回去,但又不好拒绝王老爷,便对财神说:“劳烦大哥了。”
“曹兄弟这是哪里的话,正好送你过去,也听王老爷的赐教。”
王老爷多财神拱手说:“不敢,不敢。”
四人去了茶铺前,里面的掌柜瞪大了眼睛,连跑带滚的出来,跪在王老爷面前,说:“老爷子您怎么出来了?可是家里烦闷?”
“二十多你倒是还记得我。”王老爷被管家搀扶着低下头看看茶铺掌柜,说:“许久不见见老了。”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