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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文上船后,留下管家,便往江面而去。坐在这船里他身子不由的发抖,船夫见了,好奇的问:“曹老爷今儿个江上没有风,您这是冷吗?”
曹梦文摇了摇头,说:“倒是有一些不舒服,不过还好,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更冷?”
“冬已经过去了,这江上只能是越来越暖和,哪里会越来越冷。”
曹梦文打了一声喷嚏,抱着双臂,看看江面的鸭子问:“看这些都是家养的吧!”
“都是蛇头养的,他喜欢吃鸭子,说是有钱人那么一句诗,叫什么什么鸭子先知道。”
曹梦文迟疑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莫不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船夫连连点头,问:“对了,就是这个,先生敢问这名字叫什么,我回去教我儿子去。”
“惠崇春江晚景,苏轼的诗歌。索性你记下直接背给你儿子听如何?”
船夫摇了摇头,叹道:“我脑子笨,记不住,只能请先生花银子买这一首诗。”
曹梦文叹道:“想读书却是难啊!但再难能难得过上青天?”
“先生把诗刻在船上如何?我实在是找不出笔墨纸砚。”
曹梦文让他把船停在江间,他找了一处最好的地方,用袖子狠狠插了插,笑道:“您都是用的笔墨纸砚,这倒是让您没了身份。”
“哪里的话,遇到你我才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是应该没有银子的。”说完,便用匕首一字一字的刻了起来。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刻了半个时辰,曹梦文完后,与船夫念叨:“简单虽简单一些,却这意境难达,你儿子要是明白了这个活着就明白了一些,最起码活的比你明白。”
船夫小心的盖上,笑着把船划,蛇头早等在了甲板,见曹梦文在船上刻刻画画的,便问身旁的人:“这是在干什么?”
“老大这不会是刻遗书吧!不会是知道了我们不让他走的意思?”
蛇头摇了摇头,等靠近了迎着曹梦文进到了船舱坐下,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各自有心思的笑了起来。
曹梦文无论如何脸上都有一些惆怅,蛇头好奇的问:“我那手下给我划船十多年了,曹老爷在上面刻刻画画是干什么?”
“只是一首诗罢了,说来惭愧,在下不才也是个举人的功名,便给船上提了一首前人的诗歌。”
突然外面叫喊起来,曹梦文听是船夫的声音,他站了起来,不顾蛇头的阻拦站到甲板上,见一个人拿着刀劈看着自己留诗的地方。
船夫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脑袋都滴出了血来,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曹梦文却也能猜得到,他怒不可言,喝道:“你在干什么?”
挥舞刀的男人把刀抗在肩膀上,眯眼看着曹梦文,笑道:“这是蛇头的船,不能有不是蛇头东西的在这船上。”
曹梦文哑口无言,蛇头跳到船上,细细辨认后,大笑:“原来是一首诗啊!曹老爷他说的对,我的东西不能留下别人的印记,但这诗却可以,既然毁了,那便如此吧!”
曹梦文很想笑,可就是笑不出来,他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头昏脑胀,却听自己耳边有这莺莺燕燕的声音,曹梦文愣了愣神,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到了这江上的花船上。
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正脱的一干二净,曹梦文从床上站起来,笑道:“这怎么说?我何时过来的?”
女人娇滴滴的靠到曹梦文身边说:“您可是贵人多忘事,和蛇头喝的醉醺醺的过来。”
曹梦文做到凳子上,挥了挥手说:“你出去吧!银子照样给。”
女人却不乐意了,问:“怎么你看不上我?我可是这船上最漂亮的姑娘。”
“不是,实在是家教严格,不能如此。”
女人骂骂咧咧的穿上衣服,要出去,曹梦文上前拉住,这女人莞尔一笑,说:“哪里那么一些个正经男人?看……。”
“你不能出去,等我走了你再出去。”
女人便更恼了,说:“你不和老娘睡觉,老娘难受,你还不让老娘与别人睡觉了?老娘痒的不行。”
曹梦文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正要开口,却实在是又无话可说,叹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去。”
女人直接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自己摸了起来,曹梦文背过身,这女人随即“哇哇”脆生生的叫了起来。
曹梦文实在是无奈,这个女人就是个无赖,简直是无可救药,便走到她身旁,女人停了一下,只见曹梦文抱你被子盖在她头上,说:“你叫吧!让人们听听我多厉害。”
女人坐起来,看着曹梦文问:“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这哪个男人不上女人的?”
“你是女人吗?实在是可笑。”
“哎呀呀!原来是嫌弃我呀!老娘是个孤儿,从小无依无靠的,活到现在就是靠这活下来的,她再是个贞节烈女她吃不饱看做不做。”
曹梦文愣了愣神,随即便知道自己着像了,想要道歉,却实在是张不开口。
女人叹道:“我们见了长的俊的难免热情一些,公子也不要……。”
实在是我唐突了,既也是自己活命,倒是不分个贵贱,下九流有这商人,我们倒是一样。
女人“咯咯”笑了起来,说:“现在不一样了,就连那蛇头都与洋人称兄道弟了,我们还是下九流?”
“姑娘叫什么名字?见你说话好像读了几本书,莫不是家道中落?”
“小女子乃杭州人,家父是杭州的一个举人,太平天国攻打杭州,小女子与家人走散,又被人凌辱本想一死了之,却放心不下弟弟。”
曹梦文叹道:“家父与这太平天国也是有一些恨啊!浙江丢了,家父被招回京城,便在牢里死了。”
二人说起往事便止不住眼泪,可谓是相见恨晚啊!曹梦文更是道歉说:“实在是今儿个不喜,不能与姑娘……。”
“先生不要如此说,像您这样的人实在是见了便有运气,哪里敢高攀?”
“梦文你倒是厉害,竟能做那柳下惠,实在是出乎意料。”
曹梦文听到声音便跪在了地上,回头看着屏风内,试探着问:“师傅您怎么……。”
“怎么在这里?过江便坐了青帮的船过来,却没想到遇到了你,正想试一试你……。”
“师傅你怎么如此吸弄徒儿?这要是徒儿……。实在是丢人,怎么还有面目见您。”
常美人从后面走出来,他穿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倒是更加清秀了,笑道:“师傅便是这地方出来的,什么没有见过。”
曹梦文被常美人扶起来,低眉顺眼的站在常美人身边,他这样只有在曹氏和常美人面前了。
“常姐姐的这个徒弟倒是有意思。我自认为还有几分姿色,却在你这徒弟身上吃了亏。”
常美人与曹梦文说:“这是环玉,她与我是姐妹,也算得上你的长辈,要是出了事,看我不把你的皮打烂。”
曹梦文连道“不敢”,却看着这环玉的身体,有了一些反应,随即赶忙低下头,说:“师傅既然来了上海便与我回去可好。”
“我来也实在是没有个去处。这天大地大,还真没有个我的去处,就你那里了。”
“常姐姐先与公子说话,我出去看看弟弟,他病了。”
曹梦文站起来要整理衣服,常美人却替他理,一边还说:“你师公死了,留下了遗书。”
“那……。”
“倒是不需要你操心,他嘱咐过了不要在意,谁没有个死。”
曹梦文点点头,闻着常美人身上的香气,便不由的往前靠了靠,常美人却没有察觉,理好后要推开,却被曹梦文抱住。
他腰间吃疼随即赶忙放开,曹梦文惊慌失措的看着常美人,却听她说:“这一身装扮你怕是第一次见,倒是也不枉费一番打扮。”
“师傅我这便与您回去,玉儿几次提起您。”
“不是还有那个蛇头吗?他手段不简单啊!他还给你下了药,幸好环玉给你换了。”
曹梦文看看杯子,问:“大烟?”
“差不多,那玩意容易上瘾,人便逐渐萎靡不振了。”
曹梦文握了握拳头骂道:“实在是欺人太甚,实在是……。”
“何必动气,不与他打交道便好,何必与他有这交情?”
“师傅您有所不知。”曹梦文便把这件事一一二二的说了。
常美人知道了情况便思索了,笑道:既然没有本事把他弄走,那不如与他交好,你装着上瘾,可好?”
曹梦文摇了摇头,说:“我们二人便没办法再和平相处,心里头各自防备。”
“既蛇头不能相处,那他手下的人如何?要知道可不是一条路,这蛇头倒了,少不了这手下上位,更何况你一时半会的能把他一口吃下吗?”
曹梦文摇了摇头,他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了,也许乔治有,但他为什么这么做?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