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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文才记起来不知道船夫都是不是走了,便问云大人:“大人江面上可还有船?”
“你是说那些小船?都在,我已经让他们把箱子都装回去了。”
张云笑道:“还是云大人想的周到,等办好后,曾大人那里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大人的。”
“张先生如果能在曾国藩大人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说完,便与曹梦文到了码头上。
罗老汉带着船夫拿着刀枪棍棒,他们见了曹梦文来,罗老汉上前问:“曹老爷您没事吧!您要是没有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
“这位是云大人,救了我们。”
罗老爷点点头,说:“云大人已经吩咐我们把东西装上船了,只等曹老爷来,我们便再次出发。”
曹梦文按照承诺,把十船的武器卸了下来,打开一个箱子,掏出一把长枪,笑道:“云大人看这东西如何?”
“崭新,有了这一批货,我们在这片江上活着等到你们回来不成问题。”
曹梦文看云大人的笑脸,心里不由的被他这般视死如归的模样给震撼了一下,便说:“我们还有一比生意,下一次我做主,给云大人七万两的武器。”
云大人愣了愣神,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如果曹先生有这心,给我们一些洋人的药品,兄弟们实在是很多受了伤,没有救。”
曹梦文点点头,说:“一定,只要曹梦文往这边走,药物和枪炮一样不少。”
云大人长舒了一口气,好像了却了一件什么样的大心思。
晚上的时候,云大人硬留下曹梦文吃了烤羊后才让人随着曹梦文离开,嘱咐道:“俩位先生,这路上兵荒马乱的,再往过就没有朝廷的人了,那便靠你们了。”
曹梦文叫来了馨玉,她刚才面前吃了一块肉,但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云大人,在上船的时候,对着故土狠狠的磕头三下,便坐在船尾盯着曹梦文只看不说话。
李顺嘴与张云说:“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东家救了她的性命,还保全了她的清白,为什么还这般恩将仇报。”
张云没有说话,却是一旁云大人的手下,胡子男人,笑呵呵的说:“李掌柜这女人不讲究,不如我把他一刀子抹了一了百了。”
李顺嘴赶忙拦下,说:“胡大人可不敢啊!这女人还是要东家自己来处理,我们都不好再说什么。”
胡大人长叹一声,说:“这欧阳家有的好日子不过,却做这样的事。那些人打哪个城不是抄家抢女人?”
曹梦文在后面让罗老汉追上胡大人,拱手,说:“大人我们这沿路直接往扬州走如何?”
“曹东家你可知道扬州已经被占,扬州知府一年前被杀,全家被挂在江面上,听来往的客商说现在还挂在上面。”
曹梦文对此并不清楚,但扬州去是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不先在扬州落脚,前面如何,哪里能知道,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不是遇到水匪就是太平军,总是少不了麻烦。
沿江一直走到天亮,曹梦文却有一些迷迷瞪瞪的,却听罗老汉指着江面说:“曹老爷有死人。”
曹梦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即看着江面上泡着虚胖的身体,问:“这里是哪里了?”
“曹东家已经快到南通了,我们是不是派人买一些东西?大家伙预备的干粮差不多已经完了。”
曹梦文看罗老汉干裂的嘴唇,点点头,说:“让二十人找个码头下去,就说是难民。”
罗老头便交代自己的儿子带人拿着水壶划船靠岸了。
曹梦文见胡大人让人勾了一具尸体,便好奇的过去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死了?”
胡大人面色难看,说:“怕是瘟疫,这些人死了怎么就扔在了江里?”
曹梦文一听是瘟疫,吓了一大跳,忙喊回罗老汉的儿子来,便交代众人赶快往下一处地方去,就算沿江找个小村庄也可以。
众人便撑起了船桨,曹梦文却见水里有一个黑影,他自然不相信什么鬼神那个,那便只有人了。
便拿出来一把火枪,对着水面“嘭”的一声,随即周围便被染红。
胡大人听到枪响,问:“曹东家怎么了?为什么开枪?”
“水下有人,所有人把船逐渐并在一起,快速离开这里。”
曹梦文话落,一个人一个纵身跳上来,大喊:“兄弟们都上来,这是一个肥羊。”
胡大人怒上脸上,面如关公,抽出刀,笑道:“好大的胆子。”
说罢,便与这人斗了起来。
曹梦文让李顺嘴跳过来,给他装子弹,他手里抱着枪,片刻间,四人被打爆了脑袋。
一旁的胡大人见了,笑的更大声一些,说:“没想到曹先生还会杀人。”
没多久,这江面上躺了二十多人,曹梦文失望的摇了摇头,说:“胡大人把这个抓了,我倒是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在水上胡大人的手艺施展不开,几次更是差一点落在水中,曹梦文便等不及了,说:“大人退后,我来炮制他。”
胡大人退开一下,这人随着曹梦文开枪他便跑到了水里,罗老汉要自己的儿子追,曹梦文指着码头说:“胡大人这上了上面,可是您的地方。”
“曹先生咋也是北方人,好不容易做船不头昏脑胀,倒是让那人跑了,可是要地上跑了,云大人回去得打死我。”
留下了五十人看护,曹梦文跟着胡大人上了码头,见四周荒芜,正要说话, 草地里窸窸窣窣的跑出来不少人来。
其中还有那个被曹梦文打了一枪的男人,胡大人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得罪了。”
曹梦文举起枪来,喊住胡大人后,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打劫我们?”
受伤的汉子戒备的看着曹梦文,就是不说话,只听曹梦文再说:“如果不说的话,胡大人的刀可砍杀了不少人命,你们……。”
“大人,刚才多有得罪,我们愿意送上银两作为赔罪,如何?”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从后面慢悠悠的出来。
曹梦文歪着头看着,问:“也许你们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数到五个数,那就别……。”
“好汉听我说,我们是杭州跑出来的一些苦命人,在这里只能靠打劫为生,没想到今儿个瞎了眼,冲撞了贵人,实在是……。”
曹梦文点点头,数了一下他们的人,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问:“你们可只有这么一些人?”
码头后面的村里还有五十多人,不过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还望好汉饶了他们。
曹梦文听了交代罗老汉让众人分开打水,然后一个时辰后上船继续出发。
一旁的胡大人,一步一步的度过去,说:“你们觉得我们会轻易放过你们嘛?这些东西是曾大人的,谁要是动了,那你们就……。”
“这位大人,可否放了这些一年没有吃过饱饭的人?”
曹梦文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果然是藏姑娘,他一时语塞,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李顺嘴也是对此很惊讶,在上海藏姑娘没有待几天,便联系了自己的哥哥走了,至此以后再没有见过,倒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面了。
“藏姑娘你们不在杭州来这里干什么?怎么还打劫我的船。”
“曹老爷许久没有见面,您倒是没有忘记我等这样的小人物。”
胡大人见曹梦文与这女子认识便退到了一边与自己的手下说:“这曹东家走到哪里便有女人认识,实在是艳福不浅。”
手下低语:“听他们说这曹老爷还有功名,还是个举人,不好好再家读书,偏偏跑出来做生意。”
“哎呀!这倒是不知道,看来这些个女人倒是也不傻,一个举人老爷,家里一定多的是银子。”
手下与胡大人走到一边说:“我家里的表弟在京城,上次来信说一个王爷派了手下来做生意,怕就是曹老爷来,这举人老爷,手眼通天,一般人奈何不了他。”
胡大人打量了曹梦文,见他与藏姑娘说话,便低声问:“那岂不是说曾大人他也不能得罪?”
“怕是了。云大人这一次要是能活着,只要曹老爷在王爷那里美言几句,你岂不是平步青云?”
胡大人连连点头,叹道:“云大人也只是个假县令,要是有王爷这条线,那不是好的很。”
藏姑娘打量了胡大人一眼,问:“你们这是长途跋涉要去哪里?”
曹梦文要说,一旁的李顺嘴却笑道:“东家到处做生意,哪里有银子赚便去哪里。”
藏姑娘淡淡的一笑,叹道:“看来曹老爷这生意做的越来越大。”
“藏姑娘我倒是不明白你过这边打家劫舍实在是不像藏姑娘你的作风啊!”
“莫不是曹老爷对我好像很了解啊!倒是让我心中一喜。”
曹梦文尴尬一笑,胡大人凑上来笑道:“你们小俩口有什么要说的找个僻静地方如何?”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