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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县城(下)

大清晋商 今夕旧月 5159 2021-04-0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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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说起这大小武师爷不得不不说县城大家族武家,县城首富是王家,但第一家还是武家这谁不知道。武家从乾隆年就陆续在县衙里当书吏,直到大小武,已经有三代是县太爷的师爷,能做到这一点不可不佩服。

  小武师爷又说:“一会还要有好看的。”果然,没多久一大群你推我挡的男人来了,曹梦文对这样的事感到厌烦,要不是碍于朱庄延在场他早和孟长风进县城了,况且他也改变主意他不想去太原了。

  果然,一大帮人围着王老爷的尸体哭喊,最后索性开始抢夺,直到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陪着十三四的女子披麻戴孝出现,那些王老爷的亲戚才让了一条路,先前的中年人凑到老汉面前说:“大哥死了我们先回家再做打算。”老汉大概是糊涂了,晃悠着许久才说了一句话:“听小姐的。”

  众家人当然不依,热闹自不必详叙述。

  曹梦文听了老汉的话不由的打量王家小姐,只是个普通女子,穿着麻衣白袍子,面色苍白,倒是有一双大脚,在家人的包围下怯生生的看着老汉,先前和孟长风的约定也就被他故意忘了。

  小武师爷在朱庄延身边尖着嗓子说:“老爷我们先回了,县衙里还等着您审问王家少爷的案子。”朱庄延早不耐烦这群人,连点头:“走走,案子还没有完不能耽误。”王落汗听后走上前拿刀挤出了一条路,只听一声“冤枉”王小姐跪在路中间对着朱庄延磕头。

  曹梦文玩味的打量了女子一眼,再看朱庄延,显然这个女子不只是一次喊冤了。

  “王小姐你大哥杀人人证物证都具在,你三番五次的扰乱公堂本老爷以你是一个女子不计较,但你如再敢阻拦别怪本老爷不客气。”朱庄延拿自己的县令威风喝道:“给我抬开她。”

  “民女王英求大老爷做主。”女子声嘶力竭的喊过后一口气倒不上来昏了过去。

  曹梦文不忍心再看下去,此女如此大概她大哥的案子的确有疑点,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想着怎么把嫂子接来给她看病。孟长风拉了几次曹梦文的袖子见他没反应,便用力拍了他一下肩膀把曹梦文惊醒,手指着被王家女子抬走的王英说:“没忘记吧?”曹梦文故装糊涂:“什么?”

  孟长风瞪着牛眼大的眼睛伸手就要掏曹梦文袖口藏的银票,曹梦文吓了一大跳,推开孟长风连点头,孟长风却不依:“我要你亲口说。”曹梦文没办法:“我说道做到。”孟长风这才满意。

  一边的小武师爷回头见曹梦文和孟长风走的慢便停下等着他二人走上前,说:“走快一些,县太爷回去要奖赏的,曹梦文你要什么我给县太爷说。”

  曹梦文松开孟长风的手拖着步和小武师爷避到一边:“小武大哥我也不知道该向大老爷请什么赏?要多了要少了还要麻烦小武大哥。”小武师爷被曹梦文这么一叫自然感觉亲切了不少,拍了拍曹梦文肩膀:“年纪就有如此心思不容易,你告诉现在你最需要什么?”

  曹梦文便把想定居县城的意思和小武一说,他兴奋狠拍了曹梦文几下,拍的曹梦文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小武赶忙扶起:“曹兄弟对不起,一兴奋忘记你还有伤在身。我本想你如此才干怎么能待在村里,还在想怎么劝说你搬到县城,既叫了我大哥我就认你这个兄弟,这件事包我身上。”

  曹梦文对小武师爷拱手:“多谢小武大哥。”小武师爷把曹梦文往下一拍:“走,走我们去见大哥,你既认了我,怎么能不认大哥?”小武师爷在大武身后轻声喊了一声,大武就从县太爷朱庄延身边离开:“怎么了?”小武推了推曹梦文:“叫大哥。”曹梦文还没拜就被大武俩手扶住了:“小武这是怎么回事?”

  小武师爷左右看看,三人放慢了脚步:“大哥曹兄弟认我做大哥,而你是我大哥自然也应叫你大哥。”大武听后眼睛咕噜噜的打转,曹梦文却也在打量大武,心里暗想:“这大武和小武虽是俩兄弟,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天真另一个却精明干练。”曹梦文笑道:“这匆忙中哪能随便认大武师爷为大哥,等进了县城我安顿好便请俩位大哥。”

  小武和大武俩兄弟心意相通,大武心里想什么自然知道,但他却看好曹梦文,认定其不同寻常,准备回家好好劝说大哥,便笑说:“好好,等曹兄弟安顿好我们一定登门。”

  曹梦文,孟长风跟在衙役后面一路到了县城城下,一直陪着县太爷的小武回头对曹梦文挥了挥手,说:“大老爷让你过来。”曹梦文靠着孟长风扶着走到县太爷朱庄延面前:“大老爷。”

  朱庄延细细打量了曹梦文,好像对什么很满意连点了俩下头,一边的小武师爷笑眯眯的对曹梦文说:“你想的我和大老爷说了。”朱庄延接着听下说话的小武对曹梦文说:“想留在县城对你们二人是最好的,也可以安心读书不必理会乡间杂事,县衙里收了一处院子你消灭土匪有功索性就折价就卖给你了。”曹梦文愣了愣神,想到要卖给自己他就不乐意了,如果他一个三不宝村的穷秀才拿几百两出来不让人怀疑就有鬼了。

  小武却不知道曹梦文心里打了什么主意,以为是因为朱庄延让他出钱买因为没钱发愁便走上前说:“大老爷哪会不理解你的难处?”小武师爷的话让曹梦文脸上一喜,赶忙对朱庄延拱手:“大老爷我……。”朱庄延却没让曹梦文把话说完:“替县百姓赶走了登山鹰,自此以后百姓有一条畅通的商路与此相比一处院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庄延被大武在耳边说了几句话俩人就匆匆忙忙进了县城,留下来的小武兴奋的对曹梦文说:“这处院子很多人都盯着,兄弟你占了一个大便宜。”

  “可惜没个鱼竿。”小武师爷对曹梦文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感到伤脑子,却见孟长风挤眉弄眼,孟长风见小武师爷没明白就提醒说:“钓鱼得要鱼竿啊!”

  小武师爷这才明白,拉着曹梦文袖子往县城里走:“曹兄弟你去看了房子就明白了。”

  三人进了县城,沿路有不少乞丐,曹梦文听一声喝骂,寻着声音看去,一个女人抱了一个半大孩子跪在一家客栈门前给一个瘦干小二磕头,只听:“恶婆娘你不看我这是小本生意?这光景我也吃不饱还给你施舍?”女人还是在台阶上不停的给男人磕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

  孟长风把自己的口袋掏了个天翻地覆找出了十个铜板,小跑到女人身边放在了女人怀里娃娃的肚子上,女人愣着看看孟长风,刚要低头磕头孟长风赶忙扶住:“带孩子吃点。”

  孟长风长叹一声对曹梦文说:“山西人活的可真是不容易。”小武却拉着曹梦文和孟长风赶快走,二人踉踉跄跄的被推出了几步但已经太迟了,一大群乞丐从路俩边向三人跑来。

  “大爷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大爷买了我吧,能当牛做马。”“大爷。”一个半大孩子“扑通”一声跪在三人面前,其它乞丐边哀求边学着跪下。

  三人被围的紧紧的,曹梦文用力推了推围在自己身边身强力壮的乞丐,这些人力气比他还大,无奈,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袖子,只听小武师爷对谁喊:“左兄弟来救我们。”

  只听一声大喝,曹梦文震得耳骨膜“嗡嗡”发颤,再看,原来是一手拿杀猪刀,身如小山,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他满脸络腮胡子,冲着乞丐群就冲来。

  小武师爷踢开扒他衣服的乞丐,高喊:“左兄弟赶快来救我们,这些乞丐刁民反了天了。”

  小武师爷口中的左师爷俩手各抓一个乞丐,轻而易举的就扔在了身后,围着小武师爷,曹梦文,孟长风三人的乞丐不敢再耍无赖一溜烟都散去了。

  小武师爷待乞丐散去后忙问曹梦文和孟长风:“看看丢什么贵重东西没?”

  曹梦文探进袖口,银票还在,用手指一撮,俩张没错,确认没丢之后曹梦文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本钱他是发家致富用的,少一点就如从他心头上割肉一般的疼。”

  小武师爷口中的左兄弟瞪着眼睛冲乞丐喝骂道:“你们瞎了狗眼,你们乞头空空也不敢再我左小千欺辱我朋友。”

  “左大爷我们瞎了眼惹了您的朋友。”一个瘸腿老汉从乞丐中挤了出来说:“这俩位是您的朋友我们记下了。”

  瘸子对乞丐们挥了挥手就被簇拥着往县城外跑去,只留下因为孟长风给铜板的母女引起哄抢的二人颤巍巍的跪在左小千面前求饶。只听左小千挥手驱道:“你们母女不是他们这群乞帮的人就不要在附近乞讨,少不了吃亏。”

  曹梦文好奇的盯着左小千,又因为不认识疑惑只能求教小武师师爷:“这是怎么回事?”

  小武师爷却没有为曹梦文解惑,而是拉着左小千粗壮的手臂说道:“这是我兄弟曹梦文,孟长风,今后定居县城你们应该认识认识彼此相互照应。”

  左小千盯着曹梦文和孟长风打量:“秀才?”小武师爷听后边迎着三人进路边的客栈边笑,说:“过门山的登山鹰就是曹兄弟带着王落汗消灭的。”

  左小千此刻才对曹梦文有了重视:“这么说过门山的强盗被赶走了?”小武师爷郑重的点了点头,拍着曹梦文的肩膀,说:“曹兄弟的功劳。”左小千停在客栈门前,突然对曹梦文下拜,谁也没想到,曹梦文愣了片刻赶忙上前搀扶:“左兄你这是干什么?”

  左小千眼睛含泪看着曹梦文,哽咽着说:“我兄长就死在了他登山鹰的手上,今天终于抱了仇,曹兄弟是我左小千的恩人啊!”

  曹梦文的身板哪能扶得起来执意要磕头的左小千,曹梦文无奈只能目光求救小武师爷,只听小武师爷说:“左小千做人最重义气,曹兄弟你帮左小千报了杀兄之仇他哪有不拜的道理。”

  小武师爷说着左小千已经磕了三个头,每个头都实实在在。 大清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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