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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以为将叶向晚算计得稳稳当当，可实际上，不过是中了叶向晚的计谋罢了。
正月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替她们两个斟茶，再注意着小萱的神色，早已将一切拿捏在心中。
“不染，你想知晓哀家口中的晚儿是谁吗？”太后抚了抚尾指，抬眸给小萱使了一个眼色，小萱立马行礼离开：“太后，陆姑娘，时辰不早，你们也是饿了，小萱去厨间端些糕点上来。”
“去吧！”勒令小萱前去查探“陆不染”真正的身份后，太后才是开始与叶向晚周旋起来。
叶向晚同样明白了什么，赶紧与正月对视一眼，正月也悄然行礼离开。
“不染洗耳恭听！”
“你可知晓叶府？”
“前镇国侯府，这，不染自然是知晓的。”
该知晓的，她当然都是知晓。
叶向晚半垂着脑袋，根本不与太后对视，让太后更难琢磨她的心思。
“晚儿便是叶家的嫡小姐，之前与已故的三皇子有过一个婚约，只可惜因故取消了。后来她便是一直留在哀家这福寿宫中，可谓是尽心尽力，只可惜叶府居然有人做下那等错事，未等皇帝降罪，叶侯爷便是大义灭亲，自此离开京都。世间再无镇国侯。”
太后慢慢悠悠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叶向晚的脸色。
可叶向晚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波澜。
哪样相像的一张脸，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太后心底满是质疑，可又无奈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为何与五殿下有关？”叶向晚顺着太后的话往下问道。
太后听到声音，猛地打了个激灵，继续说道：“方才哀家不是说，晚儿与三皇子有一个婚约吗？那个婚约，是因为五皇子而取消。哀家知晓，她与五皇子逸哲两情相悦……”
说道此处，太后又是侧目，叶向晚恰在此刻抬眸，凛然的目光更让太后难以捉摸。
“没了镇国侯嫡女的身份，晚儿自然不能与五皇子成婚。最多不过成为一个侍妾。可晚儿心高，怎么会甘愿成为一个侍妾呢？”
可她现在还不是成了一个侍妾么？
叶向晚心里头兀自念着，只觉得太后的话有些好笑。
太后本知晓她与傅玉珩、傅逸哲之间的关系，却是说得那样轻描淡写。旁人听起来，倒是真的会有种她因丢失正妃之位而离开的狼狈。
不过，她当初一点儿都不狼狈。
侍妾么，若有机会，她自然不可能只是侍妾。
“不染，怎么不说话了？”
太后以为她心绪受到了波动，连忙趁胜追击。
可她也不过是练了敛眉色道：“不染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若晚儿姑娘留在宫中，即便是一个侍妾，拥有五皇子的万般宠爱，定然也能将大多数的女人给比下去了吧？”
淡淡的话语之中只添了稍许的怜惜之意。
太后一听如此，心忽地“砰砰”重响起来。
“是啊，若她在，有哀家的关爱，有五皇子的宠爱，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被迫离开的地步？”太后一想到叶向晚，同样是有几分悲悯，但更多的是庆幸。
若非叶向晚在，傅玉珩怎么可能被无限压制？
若非叶向晚走，太后又怎么可能借机助傅涵江一臂之力？
如此借刀杀人，倒也不差。
“呵。”叶向晚听着那令人作呕的关心之色，不免是吸了一口冷气。
这就是皇家。
无情的皇家。
“不过，若她在，你恐怕也就入不了宫了。”
太后正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当中，自然没有察觉到叶向晚眼底的少许敌意。
而片刻，叶向晚早已将一切遮掩了下去。
“为何？”
叶向晚假意困惑询问。
“你与晚儿当真是生得一模一样。五皇子疼惜晚儿，自然也会疼惜你。”
叶向晚一听这话立马皱起了眉头。
她如此明白地表露出怒火，太后根本没有看清是为何。
“你真的爱逸哲吗？”
“不瞒太后娘娘，不染曾经在灵隐山上见过五殿下，自此情根深种，不染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派人接我进宫，不是为了医术，而是为了这副皮囊！”叶向晚愤愤地说着，小粉拳早已被捏紧。
太后一瞧她这样自然欢心。
“原来如此，早知，哀家就不告诉你这些了！”太后得了便宜还卖乖，极力忍着心底的笑容，沧桑的脸上露出少许哀伤之色。
“不过你也莫怕，想来晚儿也不可能入宫，你的机会还多得是呢！”
“不染不太明白。”叶向晚冷着面，分明一副从未入世的清高人儿模样。
太后摇摇头，却是摆手道：“好了，哀家今日也只能同你说这些，以后若有什么事儿，可来福寿宫找哀家！今日便是算了！”
这是存心在吊叶向晚的胃口。
只可惜，叶向晚她什么都是知晓，又何来胃口所言？
“太后娘娘万福，好生歇息！不染先行退下！”
叶向晚急促地呼吸着，远山黛眉再一次被皱紧，起身间，她便是拂袖离去。
半晌儿，小萱端着锦盘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小萱去问过了，陆姑娘的确是刚从连城过来，不可能是叶家小姐！”小萱将锦盘一旁便是警惕地说着，目光时刻注意着外头的状况。
太后抬手扶额，只觉得脑袋生疼。
“行了行了，哀家倒也觉得二人不太相像。不过，你平日留意着，这个人，哀家当真是可以用。”
“小萱抽个时间便是去知会四殿下一声。”
“扶哀家回屋吧！”太后精疲力竭，饮下一口温茶后精气神才是慢慢好转起来。
小萱点头，赶忙上前递上了自个儿的小手，随即悄然将一双手手心的薄茧藏了下去。
二人走出偏厅，望着空荡荡的庭院，蓦然有种苍凉之感。
耳边清净，更容易让人心生烦闷。
小萱脆生生的声音随即而来：“还望太后放心，小萱方才见陆姑娘走了，便是让姐妹们将东西都一同送进了莲萝殿，小萱也多交代了几句，她们会见机行事。”
“嗯，做得好。哀家待会儿交予你一件东西，你过几日出宫一趟！”
见过“陆不染”，太后自以为机会到了，当然要开展她自个儿的计划。
小萱眼睛一亮，但也慢慢将惊讶咽回喉咙：“太后，这时候出宫，只怕会让五殿下心生疑惑啊！”
“不用怕，哀家自有法子！”太后侧眉探了她一眼，见她安定下心神，这才点点头道，“你只管顺着哀家的话去做就是！” 一品小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