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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见到鬼了？”
“是，白衣，披头散发的，奴婢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模样！”
刑部尚书裴庭听着这话，扭头朝着兵部尚书李天一看了一眼。
可李天一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件事情上。
李静楠就坐在一边，被一根泛黄的麻绳捆绑着四肢，小巧的嘴里头还被硬生生塞了一块帕子。秋霜就跪在一边，时不时心疼地看着李静楠，时不时惶恐地抬头看着裴庭和李静楠。
“我说，李大人，此案是陛下交代给我们二人的，你偏在一边，我一个人如何是好？”裴庭伸出手狠狠地按了按太阳穴，着实难受地说道。
李天一这才扭过头来，眼底的嚣张不减。
“裴大人，本官可是兵部尚书，即便是季太妃之死，也同本官没有任何关系。此案本就是劳烦你和你的手下来查的。本官只是协助，你可别把希望寄托在本官身上。”
“本官自来不懂什么查案，陛下请你来，是信任你，你千万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
“秦公公，你说是吧？”李天一瞥了一眼小太监秦苍，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已充满了不悦与愤恨。
那一番话语噎得裴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再加上裴庭本就不是那等伶牙俐齿之人，此下只好闷声不理。
“红叶，把当时的情况再说清楚一些！”裴庭往喉咙里灌了几口茶水，冰冷的触感令他立马恢复清醒。
宫婢红叶看看李静楠，又看看李天一，这才继续开口回应道：“裴大人，奴婢说来说去都只有这些，其实没什么重要的。如李大人所言，您与李大人前来，是来查季太妃的死因与凶手，要不，李答应这边就先放着！”
“李答应也镇定了些，奴婢们仔细盯着，一定不会出事！”
红叶试图规劝，可裴庭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
“红叶，你如此说话，可让本官怀疑李答应与季太妃之死有关了！”
处事严谨的裴庭的确有些怀疑，可唯独拿不出证据，令他十分心恼。可经过裴夕颜的事儿，他也明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当初那个杀人的宫婢不也是被叶向晚用鬼吓人的法子笔出来的？
“裴大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李天一一听有人怀疑他的宝贝女儿，立马拍案而起。
太监秦苍想要过去阻拦，也被他一把给挡了住。
李天一习武出身，身子健壮，转眼冲到了较为瘦削的裴庭身前，那股劲儿令裴庭整个人直直往后仰去。
“李大人，这是在宫中，莫要放肆！”
秦苍尖细的声音虽不大，可也让李天一一下停住了动作。
“秦公公，你还是让裴大人管好那张嘴吧！”
李天一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管，直接前去查看李静楠的情况。
本因女儿之死变得心灰意冷的裴庭眼见同僚如此欺辱，一股怒火猛地从心口喷涌了出来。
他是刑部尚书，怎能被李天一这般教训？
他再次将整杯茶水倒进了喉咙里，再出口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依据太医的交代，季太妃是被迷晕后带到浮生殿，随即被一刀割喉。而撞见贤妃娘娘在浮生殿的人，正是李答应。不知李答应那个时候为何要来浮生殿？”
“裴大人，我家小女都已经这样了，如何回答你？”李天一背对着裴庭，根本没瞧见裴庭满脸隐忍的怒气。
“那就劳烦红叶和秋霜两个宫婢说说吧！”裴庭说话力道不减，李天一这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一旁的秦苍只是静静地看着，时不时往信纸上记录些什么。
“这……”红叶根本没想到会被人盘问起这些，赶紧和秋霜对视了一眼，这才继续回应道，“回禀裴大人，当时李答应说身子不舒服，奴婢们便是陪她出来散了散步，不料走近浮生殿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响，这才是……”
“即便是散步，也该在点了灯的宫道之中。依据本官所知，浮生殿附近几百步都没有宫人走动！”
裴庭认真问着，再看李天一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挑衅。
李天一顿时被激怒了。
“裴大人，本官看你是话里有话！怎么，就因为那陆不染与叶向晚面容相似，你就这般帮着她，将事情都归咎在了小女身上？”
“依本官来看，你当初就应该告老还乡，省得在这儿搅和！”
李天一步步紧逼，所说之话也显得难听了几分。
“鬼，鬼！”
可就在李天一打算继续呵斥裴庭之时，本已安静下来的李静楠突然间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口中的帕子也被吐了出来。
“鬼，有鬼啊！你们没看到吗？”
裴庭赶紧扭头，正见窗子外有个白影。
“快，将人抓回来！”
“什么人，那是鬼，你们是抓不到鬼的，那是秋水，是鬼，是鬼啊！”李静楠不停地翻动着，红叶和秋霜前去控制，却被她一把摔在了一边。
“李答应，秋水是什么人？”
太监秦苍终于听到了想听之话，立马放下墨笔起身。
李天一感觉到了不妙，赶紧反驳道：“秦公公，小女神志不清，你还打算揪着她这时候说的话不放吗？”
“秋水，秋水……”
胆子较小的秋霜一听这名字，吓得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秋霜，你做什么呢？”
红叶声音微微颤抖着，但试图想去拉扯秋霜，并使劲儿瞪了她一眼。可此刻的秋霜如同李静楠一样，早已沉浸在了自个儿的世界当中。
秦苍旁观着这一切，早已将一切收入掌中。
眼见裴庭也有些糊涂，他走出了整个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步。
“对了，裴大人，李大仁。贤妃娘娘在被关入死牢之前一直在说，她有人证，而人证会在天黑之后出现。会不会是这秋水的鬼魂？”
秦苍故意如此说着，令李静楠愈发张牙舞爪。
“鬼，鬼！是秋水的鬼魂，秋水回来复仇了！”李静楠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开绳索，不经意间双手手腕满是浮肿的血痕。
“静楠，别说了，别说了！你快睡吧，别想那么多了，这世界上哪里有鬼啊！”
李天一眼见大事不好，赶紧凑近李静楠，正想抬手将李静楠打晕，李静楠却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将他撞倒在地。 一品小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