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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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龙半信半疑,好在将小五所说的话全然记在了心里。
去湖心亭一试,他竟由此得到了仁德皇帝的注意与赏识。
或许一个性格懦弱文雅的人不适合当皇帝,但皇帝一定会要一个孝顺善良的人做自己的继承人。
那些皇子一个个野心磅礴觊觎太子之位许久,甚至不惜骨肉之间自相残杀,却没想到斗来斗去,竟被一个从未被注意过的人夺走了太子之位。
而朱九龙能得到这一切,他都感激于当初无心之言的小五。
得了嘉奖后的朱九龙回去找小五,却扑了个空,找遍各处,再没有看到那个奶声奶气的女孩子。
但无论时隔多久,他心里却牢记着当初教了他这一切的小五……
若以他当初的性子,即便再怎么读书,怕是也入不了仁德皇帝的眼,若没有小五的指教,如何有今日的朱九龙!
“小、小五……”他近乎难以置信地望着小五,终于找到了他熟悉那双眼眸的理由,原来十年前的他,便将这双眼睛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小五难过的不能自己,轻轻地抓着他的衣摆,“承儿哥哥,小五求求你,救救燕承吧……”
“……小五,你先起来。”朱九龙复杂难言地将小五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的手臂瘦弱的不盈一握,掌心更是带着一寸薄薄的茧子。
公主?这哪里是一个公主的手?
朱九龙措愣地望着小五,一时之间,重逢故友的激动令他有些茫然,他心头是欢欣鼓舞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
当皇帝当的太久,他做了很久的喜怒不形于色。
可今日见到小五,却让他从盛怒到喜极两个极端都体验了一把。
“手是怎么弄得?”朱九龙皱着眉头问。
他问,小五便说。
“先前我被许灼芙捉到,而后她……”小五摸上脸颊的时候,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她百般折磨我,不过幸好,伤痕已经祛的差不多了。”
朱九龙的声音寒冷起来,“许灼芙的做法实在令人愤怒!许客海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不三不四的女儿!?朕必须重罚他!”
小五不关心那些,抿唇怯怯地说:“而后,幸亏燕承及时将我从许灼芙的手里救出来……”
朱九龙的眼神错愕的怔住,“真是他救了你?”
小五急忙点点头,“真的是他!他不嫌弃我是个累赘,一直带着我,路上很照顾我……”
朱九龙定定地望着她,如凝视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郑重,“小五,方才,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气愤。那燕承,于我而言实在不是个好人,他犯了欺君之罪,罪行严重的很,若是被刑部论处的话,定是难逃一死,所以我才……”
“承儿哥哥,他只是被坏人蒙蔽了,他、他那么有才能,兵法武艺那样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就这样被处死实在可惜,你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小五急切地道。
“我原本是打算不放过他的,可……他既然是小五你的恩人,那便是朕的恩人。”朱九龙的眼神带着思考,微微沉吟了下,“小五,朕,可以救他。”
小五猛然怔住,“真的!?”
朱九龙没再犹豫,定定地道:“真的。朕愿意赐他生血丹,救他的性命。”
“谢陛下!”小五喜极而泣,再次跪了下去。
这一次,朱九龙握着她的肩膀,没让她的身子沉下去。
“小五,我找了你好久……”朱九龙深情地凝视着她,甚至忘了用平日的自称。
他柔声道,“十年前那一面后,我得到了父皇的重视,坐上了皇兄他们垂涎已久的皇位,成为大周的皇帝。这当中我付出了些什么,都暂且不提,我却经常思念起你,小五,这些年来,我孤单的很,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你和我说的那番话。小五,当初那一面,便是让你我今日重逢的缘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五愣了愣,低头小声说道:“我不如陛下过得那般坦荡自由,东林的公主,这一辈子又有几次能去往外朝的机会?只那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出过东林。直到父皇决定将我送到大周和亲……”
朱九龙快乐地笑道:“你知道是我,所以便来找我了对不对?小五,我想不到、想不到你也还在念着我,我、我好高兴!”
一国之君,竟然露出了如此天真单纯的笑颜。
他本就生的文雅白皙,这般像个孩子似的笑,竟忍不住让小五多注视了一会儿。
同样单纯天真的笑容,她似乎只在慕禾的脸上见到过。
“我登基之后还找过你,”朱九龙叹了一声,“可只凭一个小五的名字,我哪里会想得到你是东林的五公主?小五,你——”
“陛下,能不能先将生血丹赐给我?我……我真的急着去救燕承的性命。”小五的眼睫微微地颤抖,轻声地说。
贸然被打断话,朱九龙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眼眉又勾成了一弯新月,“好,我这就派人去给你拿!”
“陈能!陈能!”年轻的皇帝喊了几声,见到门外陈能的身影,吩咐道,“将生血丹取出来。”
陈能弯腰领命的一刻向小五的身影望了望,“奴才遵旨。”
“小五,”朱九龙的脸上激动未平,“我真的没想到是你,你、你早点告诉我多好!知道是你,我便要早点去和皇额娘商谈大婚的日子了,咱们早点成婚,便可以日日在一起了……”
听到“大婚”两个字,小五脸上装出来的平静再也挂不住了。
她身子一抖,下意识地从朱九龙的肩膀里钻了出去。
“陛下……”她有些茫然地望着朱九龙,“我、我还没做好大婚的准备……”
朱九龙只将她的反应看做是女儿家的害羞,此刻激动使然,令他深吸一口气,笑眯眯地道,“有朕陪着你,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只管做好朕的新娘,别怕,现在只是大婚罢了,还没到册封皇后的时候……” 田园娇宠:猎户家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