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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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对了。”杨钺勾唇,面上全是苦涩,声音亦是轻飘飘的,“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她说的是假的,你看到我离开前给你留的信息,一定会回复我,或者给我打个电话也好。可是,没有……你连一通信息都不曾回给我。我生日那天,是和一群国外的同学过的。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中国的号码,结果,不是你,是锦川……”
说到这儿,她眼眶里已经浮出一层薄薄的雾气,“我在他那儿,再次确认了,你和阮薇即将订婚的消息……”
“你刚刚说的,什么信息?”
她说了一大通,季喻霖却抓了这个重点。
该死的,他出了一场车祸,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
杨钺歪头看着他,“那天我发的信息,你没看到么?”
“从机场离开的路上,我出了车祸。在那之后,我一直昏迷了很久。昏迷到双方父母将我和阮薇订婚的事提上议程。醒来后,订婚的事自然也被我拒绝了。”
说到这,季喻霖垂目看着杨钺,“我和阮薇连订婚都没有,所以,哪里来的结婚?阮静那小丫头不过是喊习惯了,纠正过几次,她不改,我也别无它法。”
杨钺以为自己是幻听。简直觉得不敢相信。
她晶亮的眸子,蒙着一层雾气,看着眼前的男人,“季喻霖,你不会是故意骗我吧?你和阮薇怎么可能没结婚?”
“怎么?你就那么希望我们结婚了?”他黑沉下脸。她是真的没良心!
她胡乱的摇头,“不是,我当然希望你们没有结婚,也希望你们没订婚……”
“为什么?”季喻霖捉住她的下颔,看定她的眼,“你当初走的时候不是很潇洒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却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样被你瞒着。前一晚上,我们还亲密无间,第二天你就能翻脸不认人,洒脱的离开。小东西,既然你眼里、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现在又为什么希望我还是单身?”
杨钺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在明知故问。”
“是,我就是明知故问。你现在告诉我答案,为什么希望我不订婚,没结婚?”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眼神一直凝着她,像是分秒钟都不想错过她此刻的表情。
杨钺只觉得他的掌心温暖,宽厚。因为知道他没有结婚,他还是一个人,心里各种情绪都在翻涌着,长久以来苦苦压抑的情绪到这一刻只想全部宣泄出来。
“我喜欢你!这个答案,可以么?”
她的表白,让他心尖悸动,面上却是异常平静的样子,“就只是喜欢?”
“看到你和阮薇在一起,我难过,我吃醋……好几次,我都在坏心的幻想,你们只是恋爱,你们或许迟早会分手……”
“还有呢?”季喻霖很满意她说的这些话,诱导着,让她继续往下。
明知道他给自己布着陷阱,可是,此刻的她,胸口满满都是情潮,急需要宣泄出来。
她忽然踮起脚尖,凑上去吻他。
他一震,还未曾等他品味这个她主动的吻,她却已经退开,“这个答案,够么?”
怎么会够?
季喻霖眼底潮润,深深的看她一眼,视线从她的眼一寸一寸往下滑……
最终,定格在了她唇上。
他眼神那样深,那种重,杨钺被看得莫名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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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
杨钺忽然张开双手,将他脖子搂住了。
他微微垂目,看她,眼底的温柔和宠溺只有自己最清楚。
那一刻,是心安的。
好像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在今时今日,一瞬间就被补齐了。
“当初我走的时候,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敢……”她趴在他肩上,哽咽着开口。
“我怕告诉你后,我就会回头。怕我会不能控制的为了你辜负我爸妈对我的期望。只要我反悔,选择和你在一起,你母亲便会撤走我这次难得的机会,我爸妈不会原谅我的……那我永远无法再面对他们……”
“其实,这两年我在奥地利过得一点都不好。我生日的那天,等了你一天的电话,却等来你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你把我忘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好像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就像个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小狗……”
说到这,她眼泪珠子无法控制的往下落。
季喻霖只觉得心头都揪成了麻花。
抽了纸巾,温柔而疼惜的给她擦眼泪,看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嘴上却道:“活该。”
杨钺咬唇,很委屈的看着他。
“你那会儿才18岁,要读书是理所应当,我能拦你?对了,你之前说的信息,是什么?”
“……你真没看到?”
季喻霖摇头。当时出了车祸,手机也在那场车祸里寿终正寝。
因为里面有不少重要资料,助理帮忙拿去修复了资料,之后就交给了阮薇。
后来,他也没见到手机有任何她的信息。
“没看到就算了,反正都已经过了两年了。”
杨钺推开季喻霖,往厨房外走。
脸上有些羞涩。
那条信息,她其实一直都有保存在手机里。只不过,今天被他那么临时抱了出来,连手机都没带。
季喻霖跟出去,“杨钺!”
“我困了!我还睡以前的房间,是不是?”杨钺故意打了个呵欠,往楼上走,“那我先上去了。你确定除了我,没有别的女人睡过吧?”
季喻霖磨牙。
在她真正要上去之前,紧追一步上去,从后搂住了她的腰。
将她一旋身,直接压在了楼梯扶手上。
杨钺喘息一声,看着他。他从上而下凝住她,“今晚没说清楚,就别想睡了!”
“……说什么呀?”她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别明知故问!”季喻霖真想好好教训她两下。
“……那我就是要明知故问,你不也明知故问么?”杨钺故意逗他。
唇角扬着淡淡的笑,连眼睛里都是愉悦的。
沉积了两年的郁气,仿佛都在今晚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和阮薇也许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至少这一刻,她知道,他还没结婚……
男未婚,女未嫁,那她就有机会,不是么?
这一次,无论是什么情况,她想,她都不会再放弃。至少,她会努力到最后无法再努力的时候!
“信息内容,告诉我。”
她要明知故问,那他就告诉她答案。
和她这么说着话,看着她如花一样灿烂的笑容就在眼前,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好像又年轻、又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现在就回复我么?”
“回。”
杨钺看定他。原本是一脚高一脚低的踩在阶梯上,这会儿,索性站直身子。
灵黠的眸子转了下,道:“你和阮薇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是信息内容?”
“对啊,信息内容,你回我!”
她完全是睁着眼说瞎话。
还那么理直气壮!
季喻霖无奈,他发现两个人这样相处的模式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她闹,他除了放任,也就只有放任……
“好,我回你。”季喻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在楼梯上,“我没打算过要和她结婚。”
“真的?”
“这也是信息内容?”
“算是吧!”
“是,真的。”
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为什么没打算要和她结婚?你们……不是在一起挺好的么?”
杨钺想了一下,撇了撇嘴,“今天在宴会上,我身边的人都说你们俩站在一起好配。目熙姐也说,你们俩现在就挺好的。”
“你也觉得配?”
“……”杨钺咬着唇,不说话。说不配,是假的。他们俩站在一起,绝对是副很美的画。
可是,说配,她也说不出口。
“说实话,不是没考虑过要和她结婚的事……”
“……”虽然早就有所觉悟,可是,听到这儿,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掰着手,心情低落,面色也跟着暗下去。
季喻霖看在眼里,唇角挑高,心情也还不错。
“不过,后来我就改变主意了。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季喻霖眼神灼灼的锁住她,手抚上她的脸颊,“因为,某人说她心里不舒服,她会吃醋。所以,我不但不打算和她结婚,而且……我已经和她提了分手。”
刚刚还暗淡面色,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立刻飞扬。
“那你是因为某人才不打算和阮薇结婚的?你真的提了分手?什么时候?那你现在是真正的单身了么?”
一连好几个问题,已经完全出卖了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声音清脆,只觉得心里有甜甜的棉花糖在飞舞着,说不出的甜。
季喻霖忍无可忍了,捏了下她小小的鼻尖,“越扯越远了,现在和我说吧,信息内容到底是什么?”
杨钺心情好了,手在他还缠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缓缓摩挲着,掀目看他一眼,“你把手机给我。”
“嗯?”
虽然迷惑,季喻霖却还是把手机掏出来交给她。
她打开手机的记事本,打下一排字。
一个字一个字跃出来,季喻霖面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加深、扩大……
她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绯红。
手机上,赫然写着:季喻霖,我爱你。
如果可以,拜托等我回来!
“你看到了吧?”杨钺握着手机,都没好意思看他此刻的神情。
“嗯,很清楚。”他连说话,都是带着笑意的。
杨钺咬咬唇,“那我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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