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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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目熙笑,“玉荀,想想你自己当年,他把你妈送进监狱的时候,你就一点都没怪他?你就没觉得他浑然不把你放在心上,一点不看你面子,那么对你妈?”
“……”顾玉荀说不出话。
“虽然是法不容情,可这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就和你当初一样,明知道撞人有罪,可你照样求他和解。”
杨目熙的话说完,顾玉荀迷茫了。
很迷茫。
挂了电话,又听了一遍录音,刚刚的迷茫又被不可饶恕而瞬间清空。
楼上。
“夜白,你告诉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沈云裳抓着儿子的手,有些激动。
“妈,你刚醒,注意休息,别想太多事。”董夜白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肩。
“我不准你们结婚,知道吗?不准!妈把你养这么大,你一直是妈骄傲,怎么能娶顾家的……”
“行了,他娶玉荀和你养他这么大哪有什么关系?”老太太插了话,“我看着这丫头其实挺好的。性子温和,又耐心,重感情,他们站一块儿很配。”
董夜白看向老太太,眼含感激。
沈云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连老太太都改了口。
她很怀疑老太太是不是老糊涂了。
“妈,您怎么会觉得她配得上我们夜白,她家世可不清白,她可是强……”
“强什么?”这次,插话的是董中天,他冷锐的眸子凝紧了沈云裳,咄咄逼人,“当年若不是你下手,会有现在的玉荀?”
“你……你什么意思?”
董中天缓缓俯首,阴冷的神情逼近她。
他的声音,凉飕飕的就响在她的耳畔,“家里,你留的那些带子,我已经全部交给了警方。”
她一震。
他冷笑的看着她,“知道吗?我很开心你能醒过来。因为……警方都在等着你清醒的这一天!沈云裳,你接受审判的这一天到了。”
“哦,对了……”他说完,原本已经直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又俯首下来,“你哥哥的老窝已经被端了。”
沈云裳双眼停滞,死死的盯着董中天,死死的。
似深切的仇和怨。
下一瞬,浑身开始抽搐,虚弱的张了张唇,很努力想说什么,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从喉咙间涩哑的呼出几声。
可怜。
可悲。
在这个男人身耗了一辈子,痴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甚至为了他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可是……
结果……
却是玩火自焚。
他的心,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尖角,都不曾给过她。
“妈?妈!”董夜白上前一步,发现沈云裳已经昏厥了过去,他伸手急切的摁铃,“医生,医生!”
等到沈云裳的情绪平静了,三个人才从病房出来。
董夜白心里百转千回,一出来,见不到顾玉荀,心里隐隐猜到了她低落的情绪。
他把手机翻出来看了眼,并没有她的未接来电。
董中天说:“夜白,我们谈谈。”
董夜白也觉得他们是该敞开来谈谈。
老夫人道:“我让田秘书先载我回酒店。对了,你们登记的事呐?”
“等玉荀点头。”
他是不曾有一点动摇。可是,玉荀呢?
老太太点头,“自己想做的,就抓紧时间。年轻人,果断点,不要磨磨蹭蹭。夜长梦多,明白吗?”
“奶奶教训得是。”
老太太走了。
父子俩,就从医院往外走。
城市的雪已经融化了,堆积在道路两边,阳光照射下来,还闪耀着耀眼的光。
董中天抬头远远的看了眼两排光秃秃的树干,“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他没出声,神情有些阴郁。
闷着。
很闷。
“妈妈”这个词,对他的重要性,旁人不会明白。
“放纵,是绝不可取的!是,你若是放纵了你妈妈,你心里是舒坦了,她也舒服了,可是,玉荀呢?”
董中天顿了脚步,望着他,面上有身为长辈的严正和肃穆。
董夜白也跟着顿住脚步,他神色沉静、眼神幽深,让人看不懂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半晌,薄唇终于掀动了下,“依法办。”
幽幽的,只有三个字。
面色,更沉郁了。
而后,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脚步越来越重,每一个步子都像踏在心上。
结果……
那天下午,到底是没有办得成手续。
董夜白给顾玉荀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坐在江边吹风。
董夜白问她在哪,要去接她。
她说:让我静一静吧,夜白,我想再好好想想。
董夜白沉了声音,“想,你要想什么?”
她没说话了,董夜白想再说什么,电话就那么中断了。他再打过去,便怎么也打不通。
他很郁闷。
心情很压抑,这会儿因为找不到她人,心情更是抑郁了。
让靳赟开着车,在城市里转了一个圈,也没找到她人。靳赟说:“董总,这个城市太大了,要找个人可没那么简单。”董夜白黑着脸,“我怕她冻死。”
外面风那么大,她游荡什么呢?
后来,果然是没找着人。
董夜白在别墅里等她,原本有些郁卒,到后来变成了担心。可当指针在指向十点的时候,满腔的担心又转成了恼怒。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会儿,她在干什么?
她在喝酒。
想宣泄心里那郁卒的情绪,所以跑去酒吧。
本打算坐坐就走,没想到居然能遇上熟人。
傅融骁。
他跟着一票人一起。那些人是他朋友,玉荀以前和他还是夫妻关系的时候,也见过其中几个。
他们在玩玩闹闹,傅融骁一个人却闷闷的坐在角落。
见到顾玉荀,他诧异得很。
原本垂头丧气,一下子就起了身,眼神晶亮。
而后,旁边的人都起吆喝。
“你看看你,前妻一来,就和打了鸡血似的。”
“你小子也够长情的,还惦记着呢。”
“还惦记着就追啊,前夫追前妻,老鹰抓小鸡啊!手到擒来的事儿。”
顾玉荀窘了。
傅融骁没好气的用肘子捣了捣那些个嘴多的,“都一边儿凉快去,人已经结婚了。”
“结婚啦?嫁董家的了?”
傅融骁不情不愿的点头。
大家一阵恍然大悟的“哦”出声,怪叫。“难怪,今天谁一直都在装忧郁呢!原来如此。”
顾玉荀受不住这些穷起吆喝的,尴尬的扭头走了。
临走前,顺手牵走了他们桌上的一罐啤酒。傅融骁也抓了一罐,飞似的追出去。
“喂,你今天不是结婚吗?怎么一个人跑来酒吧了,你家那位呢?”
傅融骁追出来就问。
她裹紧袄子,“没结成。”
低头掰酒罐儿,那拉环卡得紧紧的,她使了一会儿力气没拉开。
傅融骁皱眉,“你干嘛呢?”
“喝酒啊,还能干嘛?”顾玉荀觉得他的问题蛮白痴。
他把自己手里的啤酒轻易的给拉开了,递过去给她。她笑了道谢,把手里那瓶没开的给他。
他打开来,自己先喝了一口。
“怎么就没结成?”
“我没去。”
“你翘婚了?你行啊,平时看你屁颠屁颠的,我以为你早就想嫁给他了。关键时刻,你倒掉了链子。”傅融骁还真挺意外的。
意外之余,心里总免不了有些卑鄙的侥幸。
“谁掉链子了?我没掉链子,就耍耍小脾气而已。”
“逃婚算是小脾气?”
她又喝了口酒,那苦涩的液体顺进口腔,她神色昏暗了,“我总替玉寒难受,委屈,心里堵得慌。可这也不能找他说吧?和他说了,只会为难了他。”
“你们不一直好好的么,怎么又想起这个?你要一直想起这个,你们将来这婚还怎么走下去?”
晚风吹过来,顾玉荀打了个哆嗦。
拿着酒瓶子的手,沁凉得没有温度。
傅融骁看着她冻红的脸,叹口气,把身的大衣给脱了,裹在了她身。
她抬眼看他。
静谧的暗夜里,两个人离得很近,她能看到他眼里真真切切的关心。
她突然道:“傅融骁,我们以前会离婚,应该和你妈也有很大的关系吧?”
傅融骁一震。
提起过去,总像是在揭他胸口上的伤疤。
“干嘛?现在想找我妈算账啊?”他故意开着玩笑,来缓解心理的沉闷。
她却笑不出来。
“所以说……”她眼里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婆媳关系真的很重要啊。”
“沈云裳醒了。”
她又低低的补了一句。
傅融骁报以同情的目光。
9点多的时候,老太太问玉荀怎么还没回来,董夜白撒了个谎。
说是玉荀和其他朋友在聚会,要晚一点儿回。
老太太没起疑,睡了。
董中天睡得晚,指针到9点45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对面一直拨电话,又挂电话,眉头皱得深深的儿子。
“吵架了?”
“没。”
这是实话。
在挂电话前,他们还说得好好的。
“是不是因为你妈和她说什么,让她不开心了?”
“八九成。”
“等她回来,你们好好谈谈。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别又闹不愉快。”
“我知道。”他回应。低头发了信息,让靳赟和陈林浩继续找人。
门外,车响。
傅融骁直接将顾玉荀送到别墅门口。
“我进去了。”顾玉荀喝得有些醉了,脸上红彤彤的。
她把外衣脱下,还给了傅融骁。
“你自己当心点。”
“嗯。”她把门推开一条缝,又转过脸,问:“那谁,让我妈顶罪的,苏斯蓝,现在怎么样了?” 诱妻入怀:老公很强很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