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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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几道回廊,绕过一方碧水,两人走进一扇不大的门。
穿过假山,前方出现一湾回环的流水。水边上立着一座三层小楼。那楼乍看是六角,细看却是弧形,再细看又类似圆形,似乎会随着角度和远近的不同而改变,十分奇特。
月光洒落在小楼上,一层银白的月光好似在小楼上流淌,有种飘摇的美,折射出淡淡溢彩流光的华丽。四周花树掩映,藤萝盘绕着曲径回廊,细碎的灯火点缀在回廊上,夜风轻拂中,幽香淡淡。
驻足观看片刻,夏翊扬笑道:“这座楼真是有些特别的,跟这个园子恰好契合嘛。这个园子看起来很大,但是……三哥,这里不是明月楼吧?”
“这里叫皎园,与明月楼贯通。走,我带你上去看看。”
登楼而上。
“看看。”
凭窗望去景致又不同。
高高矮矮,远远近近间灯火轻盈,月光如练,点点银光在回环流水上跳跃着,错落的花树间,点缀着山石、水榭、亭阁,似乎能将四周的一切收于眼底,又似乎隔着一层什么。
眺望了好一会,夏翊扬才赞叹:“三哥,你这园子真是好景致呢。我觉得月下看去似乎遮着一层薄纱,或许白日的景致又会不同的。”
“阳光下景致不同,但月光下才最好。可惜今晚的月光不够明亮,皎月当空时,你再来看,才知道它的奇妙。”
“真的?”
“呵呵,这座楼就叫皎月楼。”
“哦。是不是角度不同,看到的也不一样?”看了半晌,夏翊扬想到了什么。“我觉得这楼或许每一层的角度都有差异的。”
“你对建筑确实很有心得,这么快就能看出来了。”
笑了笑,夏翊扬便问:“现在该告诉我了吧?是不是你使诈?”
“不算使诈。只是那曲子有几分特别。”
“……”
“世间之人所求各有不同。有些期待万人景仰,登临绝顶的辉煌,有些希翼两情缱绻的地久天长,还有些只想出人头地,富可倾国……可大多数人,其实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那曲子……能让人看到自己深心处真正渴望的人或者事。”
夏翊扬微鄂。
“龙远鸣被琴声所动,失准是因为他下不了手。谁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呢?”
发呆片刻,夏翊扬问:“你为何要捉弄他?”
“呵呵,为了……让你输。”
“哦!我那一万两黄金就是因为这样输的……三哥,你太过分了。你居然变着法子讹诈我。”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夏翊扬不由得恼了。
见他一脸的气急败坏,夏翊锦哈哈大笑。
“不准笑!笑什么!你还笑!我太冤了……你说,你为什么?你缺钱?”
“我不缺钱。”
“那你……为何?”
不答,他只是说:“告诉你件事,十弟娶羽凝霜的时候,太子给他送的贺礼中有一块五凤流苏佩。”
“啊!他……他疯了,他……”惊了一瞬,夏翊扬无暇计较夏翊锦使诈了,想起自己的弟弟,忙问:“当初太子对锦青也是志在必得的。眼下呢?”
“等他登了基,你说呢?”夏翊锦反问。
“……”
“七弟,你觉得要让东宫易主,该从何处入手?”
闻言,夏翊扬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之前……十弟被革职,太子的势力急速膨胀。后来……肖家虽去,但母妃说,皇后又替太子物色了一个侧妃,龙洲单家。一旦联姻,太子在军中的势力就……即便龙远鸣中立,可金焰军……”发呆了一下,夏翊扬问:“三哥,你觉得呢?”
看了他一会,夏翊锦淡淡一笑:“真正该考虑的是,东宫易主后,江山谁属?”
夏翊扬一惊。
没再继续往下说,夏翊锦拿起桌上的壶倒了一杯,递到他的唇边:“试试。这是从南部来的。一种果子茶,口感奇特。”
顿了一下,夏翊扬才接过。
看着他喝了一口,夏翊锦问:“是不是很不同?”
“唔。是啊。”
打量着他的神色,夏翊锦突然问:“七弟,太子去位后,你有何打算?”
一怔,夏翊扬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三哥,你……你,你想做太子?”
“我不想做太子,但不等于我会袖手。”
“你……你不做太子,却,你想要皇位?”夏翊扬忍不住继续猜。
他不答。
“可你既然有心,为何不替贵妃翻案?”
“那是父皇钦定的案子,鸠酒是父皇赐的,送酒的是太后宫中总管,你觉得翻得了吗?”
“这……”
没有继续问,夏翊锦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伸手扶上他的肩,笑着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一盘棋?”
“下……下棋?”他不解。
“世事如棋,众生棋子。朝局便如棋局,异曲同工。”
蓦地明白了什么,夏翊扬抬眼看着他半晌,终于问:“三哥,你,所以你不是要帮五哥,你只是,只是要插手权争?”
他笑而不答。
看着他脸上轻淡的笑意,夏翊扬心里有些惊,不由得问:“如此……如此的隐秘,你为什么告诉我?”
“你说呢?”夏翊锦低声笑起来,把手从他的肩上移开,若有若无地滑过夏翊扬的腰。
微顿,夏翊扬犹豫了一下才稍微侧开身,“可你不入朝,又毫无表示,大家都以为……这么着,能做的有限。”
“不在朝,不等于不能有所作为吧?”
“似乎……也是。”
“如何?你真的不感兴趣?”
停了好一会,夏翊扬还是问:“你想怎么做?”
“深夜的时候或许能看到星光,你要不要留下来看看?”没回答他的问题,夏翊锦话锋一转。
“……”心里有些乱,夏翊扬犹豫了一下,放下那只茶杯说:“夜深了,我要回府去。”
“呵呵。随你。下次你来,我再告诉你。”
顿足片刻,夏翊扬下楼离去。
看着他消失在花树后面,夏翊锦悠闲地拿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不久,罗峰登楼而上。
“主人,瑞王从明月楼的侧门离开,没有人注意到。”
“很好。”
“今日,康王去了安王府。此后,羽侧妃先离开,他随后便出来喝闷酒……晚间,晋阳公主在康王府前拉着龙远鸣……”罗峰把一日间的各方消息细说了一遍。
低声笑了一下,夏翊锦才说:“龙远鸣真是招人恨呢。这回,关子寒是要气急败坏了。”
“但龙远鸣其实对公主无意。”
“晋阳有意就行了。她是公主,可以改嫁的。”
“……”
“哈哈。看起来十四必定见到了羽凝霜,旧情难忘。哈哈,可怜十弟,也要气急败坏了。”
这时,夏翊衡已经回到斓羽阁。夜深了,羽凝霜没有等他,睡去了。
侍从服侍着夏翊衡更衣后,他进了寝殿。
悬珠灯的珠光下,羽凝霜闭着眼安睡。春日还有些微寒,她却把一只手伸出来,搁在枕上。
摇摇头,他在床旁坐下,轻轻拿起她的手,拉过锦被就欲替她盖好。羽凝霜却被惊动,微微睁眼。
“殿下!”
一愣,夏翊衡柔声说:“吵醒你了。”
甩了甩头,羽凝霜更清醒了些,起身抱住他的肩,窝到他怀里说:“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抱住她的背,夏翊衡回答:“今晚三哥宴客,闹得晚了些。”
“那你还回来?你怎么没留在千红馆?”
无语了一下,他伸手刮了一下她好看的鼻子说:“我回来你不高兴?”
“哼!”娇嗔了一声,羽凝霜似乎气呼呼地回答:“宁王真是无聊呢。他成日里带着你们胡闹,依我看,你们都被他带坏了。”
闻言,夏翊衡突然觉得很好笑,就问:“你讨厌他?”
“不是。但我觉得他……哼!不是好人。最坏!”
“哈哈哈。”夏翊衡高兴起来,就说:“对啊。我肯定比他好得多。”
“那当然。你肯定比他好。”羽凝霜顺势赞美了一句,就把太子再选侧妃的事告诉他,又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太后的主意?他们家已经没有缨封,又在军中效力,按理说,单家的女儿不会待选的。”
“呵呵。不待选又如何?当年父皇娶元太妃,她也没待选。只要太后下懿旨,单家没法拒绝。”
“或许因为射旗的事,太后的戒心更深了。她们选定单家女儿,是为了给太子加强军中的支持。”
琢磨着,夏翊衡点点头,又说:“那也无法。但权争如果扩展到军中,就是战争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这一步。”
“……”
出神半晌,夏翊衡又说:“皇叔说过旧事。当时先皇突然驾崩,父皇虽然是太子却无法顺利登基。那时,他,还有在京的几位皇叔为了夺位而混战,血流成河。所以,父皇登基的最初三四年,国政不稳,各方觊觎。或许,玉贵妃之所以获罪,是因为玉家功高震主,惹了父皇的猜忌吧。”
“猜忌?”
“对啊。父皇能登基,是因为玉家和东阳钺协同清剿了明都的反叛。还记得吗?在丽城是我给你说过的。”
回想许久,羽凝霜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问道:“如果是猜忌,为何贵妃被赐死,玉家却得到赦免?东阳钺更一直深得你父皇倚重?”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