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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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拥。
清晨,夏翊衡醒来时就看到眼前垂挂着一只羽毛,羽毛兀自摇晃,轻抖间有种摇曳感。
定了定神,他觉得很有趣,随手抓住那只羽毛一拽。哗啦,一片悬挂的流苏下一刻就把他盖住了。
“唔!”
扯了好几下才把流苏甩开,夏翊衡有几分狼狈地坐起身一看,羽凝霜刚从几片轻纱里摆脱出来,看到他就嗔怪说:“殿下,你怎么那么用力。看,全都掉下来了。”
微感无语,夏翊衡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说:“那都是怪你!我以为是你拎着那只羽毛在使坏。”
“哪有。若是我拿着,你不该看到我的手?”
搂住她,夏翊衡笑道:“哈哈。没看到。我以为你玩了个戏法。”
“不会。我只会让你猜谜。”
想起那一日九叶留下的爪印,夏翊衡很感兴趣地问:“霜儿,你怎么教会那猫用爪子画出那些的?”
“它善解人意。但殿下怎么猜出来的?”
“哈哈哈。”夏翊衡洋洋得意地炫耀说:“我看到三个猫爪排在一起,其中摆着一根羽毛,乍看去有几分类似某种画。想起你跳得那个舞,我又去看中空处,觉得类似璇玑坊的铭刻。我猜测那猫是你支使来的,意思是让我去璇玑坊看画。到了璇玑坊我一看,那个铭刻图案几乎一模一样。哈哈。我又想起璇玑坊的三楼确实挂着几幅古画。上了楼,果然。我就去看画着羽毛的那副。”
“殿下真聪明!”见他一脸自得,羽凝霜眼里掠过一丝笑意,立即夸奖了一句。
“那当然!哈哈。这个多好玩。”
“那好呀。下次的线索要给得少一些,殿下没准就猜不着了。”
“哈哈,才不会。我肯定猜得着。”
继续嬉闹了一会,夏翊衡惋惜地把璇玑坊不肯卖画的事告诉羽凝霜。有些惊奇,羽凝霜就问:“殿下喜欢那幅画?”
“是啊。有种跟随羽毛遨游的感觉。挂在这多好。”
“恰好你姓羽,多切题。”想了想,他强调了一句。
一愣,羽凝霜假装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太过分了。我怎么变成羽毛了?”
“羽毛多好看,尤其是画里的那一只。呵呵。”夏翊衡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就笑着逗她。
“好呀!殿下能画出三个花纹,他们肯定卖给你。但不能强取豪夺。”
“三个花纹?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的。”
“……”
思忖了一下,羽凝霜转移话题说:“殿下别关心那幅画了。我觉得……不如你进宫一趟,把公主给的这个奉还陛下?”
惊奇地挑眉,他问:“为何呢?”
“昨晚陛下的神色有几分古怪,这玉镂刻的是两国皇族徽记,又是陛下赐给公主的,我拿着不妥。既然陛下知道了,还是奉还为好。”
斟酌片刻,夏翊衡点头。“好吧。但这会子正早朝,吃了午饭再说。”
“那我们出去到街上逛逛吧。”
两人在明都街头漫步时,朝上正在唇枪舌战。
今早,夏翊扬出列喊冤,说自己被夏翊衡诬告,恳求皇帝主持公道。随即,端王也喊冤,继续指责夏翊衡污蔑自己,但聪明地遗忘了羽凝霜的教唆之罪。龙远鸣同样再次被扯进来,被御史台弹劾教唆殴打的罪名。
夏翊辕自然不会牵连龙远鸣,与御史台当庭争吵。端王在侧帮腔,他又跟端王吵了起来。见状,夏翊扬话锋一转,指出夏翊衡污蔑自己都是因为与夏翊辕冲突在先,恳请皇帝裁断两人给自己赔偿。夏翊辕反驳,认为是夏翊衡惹是生非,与自己无关。诸子各持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看着儿子们争执不下,皇帝想了想就问:“辕儿,你的武艺何时进步了那么多,你十哥都输给你?”
微顿,夏翊辕回答:“父皇,儿臣只是攻其无备。”
“父皇您看,十四居然懂得攻其无备了。这说明他事先算准了十弟会生气打他,不是故意挑衅是什么?”端王眼珠一转,抓住漏洞诘问。
皱皱眉,皇帝又问:“真的没人教你?”
“没。”夏翊辕自知失言,赶忙矢口否认。
“父皇,十四肯定心虚。他跟龙远鸣一起开银号,龙远鸣是昔年军中大比第一,指点他几招很容易的。”
“胡说!我们一起开银号不代表他就会教我武艺吧。再说了,嘿,我几时要他教?”
“谁知道。没准你为了殴打十弟特意学了几招。”
“父皇,五哥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暗笑,蓄意搅局的夏翊扬就说:“十四确实进步了很多,也可能是经常跟龙远鸣比试有了提升。”
“七哥说得对。偶尔儿臣会跟他较量几招的。”夏翊辕一听,立即抓住理由。
“父皇您看,十四不打自招。他就是跟龙远鸣学的。”
狠狠瞪了一眼端王,“我勤奋练武怎么了?五哥有意见?”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有人出列说:“陛下,臣认为……这些事没必要争论下去。”
所有人都一愣,齐刷刷看向他。
没理睬四周的目光,那人继续说:“兄弟之间偶有争执是寻常事,景王被康王推下水,但景王没有进宫告状,康王也没说什么,说明不是大事。晋阳公主或许是从别处听到,心疼弟弟而已。臣认为儿女间的些许争吵没必要让陛下如此费神,拿到朝上讨论更是不必。”
“你这是何意?”
看了一眼端王,他又说:“之后的事都是因为康王府里的误会而起。各位王爷虽然各持一词,但大多查无实据。臣建议陛下召景王进宫训诫一二就好。其实景王说那些不是真的要污蔑瑞王,只是见几个哥哥看自己的笑话心中不忿罢了。”
一番话轻描淡写,把柳城案后的一切说成是皇子们彼此瞧不顺眼,闹事较劲,但落在皇帝的耳朵里却有几分道理。再一想到昨晚他们集体踩踏夏翊衡,皇帝琢磨着就点头:“爱卿此言有理。你们几个不准再闹,午后都到御书房来。传旨,未时召景王入宫。”
“遵旨。”
没想到皇帝居然听进去了,端王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只得偃旗息鼓。夏翊扬瞥了一眼那人,暗笑。夏翊安却想起了什么。
朝臣们各自看了看那人,欧久瑑心下沉吟。那人毫无感觉地站着,视若不见。
未时,夏翊衡奉召进了御书房就见皇子们都在。
没等他说话,皇帝把诸人挨个教训了一遍,勒令他们偃旗息鼓,不准继续搅闹拉扯是非,就把众人一股脑地赶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夏翊衡故意落在后面,看着兄弟们各自散去才折返。
“父皇,此物是父皇赐予公主的,兼之刻有两国徽记,留在霜儿手中着实不妥。是以,儿臣取来奉上给父皇。”夏翊衡拿出那块美玉。
有些意外,皇帝吩咐左扑拿过来端详着背面的夜弗徽记许久才说:“夜弗国的徽记有几分奇特,居然是类似回环的圆,似乎是花。”
夏翊衡还未曾细看,闻言就说:“或许是字。”
摇头,皇帝说:“确实类似花。”复又看了看正面的大元国徽记,沉吟了一下才问:“羽凝霜跟丹阳关系很好,你可知是为何?”
“儿臣起初也不知道。但儿臣迎娶霜儿时,她是从公主府出门的。她说过,起初与公主结识就是因为太妃生病。太妃过世后,公主心情抑郁,兼之自小没有玩伴,想起霜儿也算熟悉便时常去找她。日久……公主心思纯善,毫无门第身份之见,她们就成了好友。公主离京之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都是霜儿每日陪她四处游玩。公主出发时,霜儿到城外相送。她弟弟还跟随公主去了夜弗,眼下还在那。”
“她弟弟?”
“是的。霜儿说既然公主远嫁,不如设法把骏远银号开到夜弗去。如此还能不时送些国中物产去夜弗,让公主思念故土时能聊以安慰。”
琢磨了一下,皇帝有几分好笑,就说:“她的想法倒是不错。你拿回去给她吧,丹阳既然嘱咐她四时祭扫,便交给她去做。她凭此出入妃陵方便些。”
错愕,但夏翊衡没再问,躬身行礼:“是。儿臣告退。”
见他欲走,皇帝想了想又叫住他:“衡儿,你可知道美玉上的徽记有何用意?”
“儿臣不解其意,却知道持有此物可以出入禁中,请旨拜见,各大郡城同样可以通行无阻。”
“呵呵。你想过吗?若如此,持有者穿行两国皇都之间便是一片坦途。你告诉她好生收藏,别四处招摇,须知怀璧其罪。”
微凛,夏翊衡忙点头:“是。”低头看看那块美玉,他不由得想起流锦园的密道。琢磨片刻,还是什么都没说。
夏翊衡退出后,皇帝扶案出神。
左扑觑着他的神色,端过茶来悄声提醒:“陛下,那块玉……搁在羽侧妃手里合适吗?她只是侧妃。”
看了他一眼,皇帝没作声,只是想起丹阳前来辞行时的情景。
见皇帝不说话,左扑知趣地闭上嘴。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