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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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外侍候的武宁听着屋里越来越激烈的争吵,暗自摇头。此时见势不妙,赶忙出声。
“殿下!”
被打断,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顿了顿,夏翊衡不耐烦地回头问:“什么事?”
“王妃问您今晚有没有空?”
“……”
趁隙,武宁走进来劝道:“殿下息怒。”然后转向羽凝霜说:“羽夫人,快给殿下赔个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直呼殿下的名讳。让外面的人听去了可不好。”
羽凝霜一愣。
“你想做什么只要告诉殿下,他不会不同意的。可你不该瞒着殿下。这件事确实是夫人有错在先。”武宁开导。
见此,夏翊衡有些意外,但没有斥责武宁。
抿了抿唇,羽凝霜就说:“是,我是不该瞒着。可是,就算是我有错在先,他也不能随意污蔑我。”
“夫人!”
“哼。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指责我。我做错什么了?”
没等武宁再劝,夏翊衡看着羽凝霜毫不妥协的神色,怒火上涌。“你还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有错,不但不承认,不反省,还觉得自己很有理,很委屈?你真的不同意,十四能加入银号吗?你说,你为什么同意?”
“他加入对银号发展有好处,为何不能加入?”羽凝霜想起夏翊辕加入后的成效,据理反驳。
“……”
“不是他能不能加入银号,而是你无端怀疑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却毫无凭据地指责我莫须有的罪名。我为什么要认错?”
“你!”
“夫人,你少说几句吧。”
“偏不!”见夏翊衡丝毫不听自己解释,还一直指责自己跟夏翊辕之间毫无事实根据的所谓‘私情’,羽凝霜心头火起,冷冷地指着他质问:“我有错在先,我该道歉。可是他无凭无据指责我,他就没错?这是什么歪理。”
“哎,夫人!”
“哼!”想起夏翊衡身边越来越多的女人,羽凝霜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一吐为快。
“你说你信我,骗人!我的解释,你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按照你自己的想象指责我,污蔑我。上次是这样,这次还这样!哼!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才对不起我呢。你今儿娶一个,明儿娶一个,是你三心二意,你凭什么指责我,要求我?我才不道歉。你才该道歉。”
一番话掷地有声,好似平地惊雷把武宁炸得发晕,夏翊衡更是愣在当场。
在大元国,女子依附于男子是种常态,妻妾成群是勋贵豪门里约定俗成的规范。
妻妾们争宠吃醋,都是女人和女人的角力厮杀,即便真正的症结是男人的滥情与不专,也无人敢揭穿,如此当面的斥责更是闻所未闻。是以,羽凝霜的这番话,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呆立着,夏翊衡竟不知如何反驳。片刻后,他才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真是个悍妇。即便欧凤瑶也不敢对我这么说话。我纵容你,不等于你可以口无遮拦,无法无天。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来人!”
“在!”在门外守着的金靖也被屋里的争吵惊得咋舌不已,赶忙答应。
“把她送回斓羽阁思过一个月。她敢踏出斓羽阁半步,我唯你是问!”
“是。”
“哼。”羽凝霜狠狠瞪了夏翊衡一眼,气冲冲地掉头走了。
瞪着羽凝霜的背影消失,夏翊衡才坐倒在榻上,犹自愤怒。
回过神来,武宁看看他脸上掩不住的暴怒,低声劝说:“殿下别生气了。羽夫人只是,她被您纵容惯了,所以……”
“嗯?”
“我觉得……”斟酌了一下,武宁说:“羽夫人嫁过来这么久,发脾气,使性子是常有的事,大概就是知道您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哼。”
“其实她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只是不肯认输罢了。”
“哼!真是岂有此理!你听听,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纵容!你说得对,我就是太纵容她了。纵容到她在外面跟别人拉拉扯扯,纵容到她的不检点被人家当作弹劾我的把柄!”
“……”
“太子和五哥在父皇面前冷嘲热讽,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气急败坏地砸了砚台,夏翊衡怒冲冲地吩咐:“你去把内府的令牌拿回来。内府你管着,免得她背着我补贴别人。”
见他正在气头上,武宁只得点头:“是。”
回到斓羽阁,羽凝霜同样在寝殿里发脾气。扯落了流苏,把屋里的陈设几乎砸烂,她才气呼呼地收了手,坐下直喘。
可她直到此时,依旧不知道今早朝会时发生的一切。
屋外,高元斟酌了一下,阻止了众人进来劝解。
屋里静下来,羽凝霜疲惫地倚着床头,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声音叫她:“霜儿!”
“……”
“你哭了。”
半晌,她睁开眼,伸手一摸,才发觉面上一片冰凉。
叼过一方丝帕放在她的手边,九叶说:“你想哭就哭吧,别为难自己。他脾气暴躁,总是觉得自己很有理的。”
“……”
“据说山盟海誓都很容易,但要做到日复一日的有始有终却很难。你们人族……心思复杂,喜欢权衡算计,上下筹谋,更懂得趋利避害,取舍进退……走到最终还能两心如一的,凤毛麟角。你还是不要抱太多希望,免得以后容易失望。”想了想,它劝说。
顿了许久,她问:“你从哪学来的?”
“二百多年里,我看得多了。我觉得,在他心里,他的权位才最重要。谁有助于他,他就对谁好。你对他有用,他会回来的。别担心。”它继续安慰。
转眼看了它一会,羽凝霜有些出神。静默了不知多久,她突然问:“若有一日……没用了呢?”
九叶一愣。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起身行至窗前,仰望天上明月,幽幽地问:“九叶,你听说过……鸟尽弓藏吗?”
羽凝霜独自望月之时,夏翊衡离开了王府。
千红馆里灯火鼎盛,丝竹声中,他看着眼前的轻歌曼舞,出神。
过了一会,有个声音叫他:“十弟。”
夏翊衡抬眼一看,勉强扯了扯嘴角。“三哥。”
走过来坐下,打量着他的神色,夏翊锦笑问:“你到这里来?不怕你的霜儿生气?”
“……”
“你怎么这种表情?好似见了鬼。”
瞪着他半晌,夏翊衡突然问:“三哥知道骏远银号吗?”
“一开业我就知道了。哈哈,你不知道?”
“我……是啊。”
“哈哈哈……”夏翊锦蓦地笑得前仰后合,笑了好一会才说:“你不是很宠她吗?她不告诉你?”
“哼!”
见他一脸悻悻,夏翊锦继续狂笑了一会就问:“她每日出府,你不知道?”
“知道。”
“你不问?”
“我以为……以为她去安王府,或者跟丹阳在一起。”心中窝火,夏翊衡问:“你们都知道?”
“似乎只有十四不知道,但还是比你知道得早。”
“……”
“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十弟,在这个时候你不该跟她斗气。你惹火她,她不帮你,对你可没好处。”
“……”
“她很聪明,你该……至少眼下,你该控制一下你的脾气。”拍拍他的肩,夏翊锦似乎意味深长地提醒。
他走了,夏翊衡倚着榻发怔。
如意楼的露台上,夏翊扬正在悠闲地拨弄琴弦。
听得脚步声,他回头问:“三哥,你去找十弟有事?”
“提醒他,霜儿很重要。呵呵。”
不解,夏翊扬问:“重要?在何处?”
“她替他出谋划策。很多事都是,”
“……”
“不信?打赌吗?”
回过神,夏翊扬没好气地说:“哼!你又使诈,我才不上当。”
笑了几声,夏翊锦坐下问:“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想半晌,夏翊扬把弹劾的事细说一遍,又说:“我看得出来,十弟确实不知道。可我觉得龙远鸣的做派很怪。他言辞间,似乎不是替十弟开脱,而是不想牵扯羽凝霜。后来……十四突然求见,目的一样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替她开脱。”
听着,他笑了笑。
“十四去御书房,你告诉他的?”
“是啊。”
“你为何让我把银号的事告诉十四?你知道他会辞去朝务?”
摇头,“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以他的性格,在朝上只会跟太子不时冲突,容易让人家拿住把柄。暂时不在朝,反倒是好事。”
“哦。龙远鸣呢?”
“龙远鸣不会为了利益折腰,更不惧险阻威胁。要跟他结交,只能待之以诚,结以恩义。但他……不是要帮十弟,而是……要保护羽凝霜。”
“保护?他们什么关系?”
“她救过他,或许还帮过他其他的……”夏翊锦突然笑了一下说:“那个时候,他恰好一无所有。”
“……”
“你也帮过他,这份恩情用得上时,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斜了他一眼,夏翊扬回答:“你也救过他。你不去说情,他早死了。”
“哈哈哈……是啊。有些人值得下注,但一定要趁早。”
不再多说,夏翊锦拉起他下了楼。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