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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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垂头丧气地离去时,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上,两个人收回视线。
“哈哈,好玩吧?”
侧眸看看他,夏翊扬无语了一会才问:“是你派人给晋阳送信?”
“对。多好玩。你看,他们确实私下相会,我哪有无事生非?”
“……”
“幸好龙远鸣武艺高,要不可就逃不掉了。哈哈。他的身法很不错,一下就跑远了。”回想着适才所见,夏翊锦啧啧赞叹。
既好气又好笑,夏翊扬想了想才说:“你简直是胡闹。可你说……难道羽凝霜真的跟龙远鸣有私情?”
“呵呵,私情未必,交情肯定有。当年羽凝霜在西疆时险些被杀,是龙远鸣救了她。”
“难怪。谁要杀她?”
“陈昊。”
夏翊扬挑眉问:“为何?”
“看来是九弟授意的,或许当时是为了黑元胶的药方吧。”
低头回想许久,夏翊扬倏然一惊,猛地抓住夏翊锦的手臂追问:“当年西疆突然惨败,继而十弟失踪,龙远鸣被污蔑,随即陈昊掌兵……难道那些事都是九弟暗地里设计的?”
“呵呵,是啊。”
“你……你知道?”
“知道。”
想不通,夏翊扬忙问:“那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支持他立储呢?”
转眸看了他片刻,夏翊锦有些意味难明地笑了一声才说:“是父皇选他做太子,与我何干?你怎么这么紧张?你想取而代之?”
见他一脸好笑,夏翊扬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想。”
“既然你不想做太子,操心什么。夜色正好,我们出城去泛舟,如何?”
“不去!”
“去吧,生什么气。这个时候气候温暖,船行水上,既能赏月又能吹风,最好不过。”说着,拉起他离去。
在他们脚下不远的一处屋檐阴影里,月影呆瞪着笑语晏晏的两人,直到他们离去才回过神。发呆很久,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却猛地抱住头蜷缩倒地,直抖。挣扎良久,她才虚弱地站起身,脸变得无比苍白,只得倚着柱子闭目喘息。
“你想得起来吗?”
虚弱地摇头,月影低声回答:“疼死我了!可我觉得有些熟悉,看到他们就很生气,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们真的跟我有关系?”
“左边的那个跟你有关系。但看起来你一时间恢复不了,先回去吧。”
他们离去后,洛兵从另一个屋檐下走出来,瞧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早早赶到将军府的晋阳公主才得知龙远鸣昨夜已经启程,气闷不已。脾气发作,晋阳回府把关子寒痛骂一顿,随即往静安宫而去。看着她消失,关子寒的拳头握了又握,额上青筋跳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愤懑。
静安宫里,皇帝听完她的话顿时被惹火了。
“胡闹!你看看你,真是不成体统。身为有妇之夫成日里去纠缠别的男子,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父皇,女儿不喜欢关子寒。依我说,龙远鸣被调离就是因为他背地里设计陷害。龙远鸣在白龙军好好的,您为何把他调到东北去。要去,关子寒不能去呀?”
被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皇帝蓦地拍案:“岂有此理!是教你这么说话的?来人,送公主回府,非召不得入宫。”
“父皇!”
左扑觑着皇帝一脸的不高兴,只好走过来低声说:“公主,陛下是为您好。您先出宫吧。”
狠狠顿足,晋阳一肚子窝火地走了。
早朝还没开始,这场闹剧就悄然传到了几座王府里。有人好笑,有人看戏。
康王府里,夏翊辕听完史林的禀报险些被噎到。
“咳咳咳咳咳!”咳了好几下,他才说:“姐姐疯了不成,嘿,她简直是胡闹到了极点,这么闹下去只会给龙远鸣召来灾祸。”
“是啊,可是……谁也劝不住公主的。”
低头想了想,夏翊辕才摇头说:“十哥协管兵部,这一次军中主将大规模的调动,按例父皇该问问他的意见,但他还没回来就……”说到这,夏翊辕蓦地一惊,细思片刻腾地站起身说:“史林,你派人悄悄给十哥府里送个消息,告诉他提防有人想把他排挤出兵部。”
史林一愣,忙问:“殿下……万一这是陛下的意思,您告诉景王这件事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的。哼!”坐倒在榻上,夏翊辕抚额许久才说:“事情有些不对劲。我总觉得调离龙远鸣只是第一步。不管了,你赶紧派人去办事,小心些。”
史林离开后,夏翊辕没心情继续吃早饭,立在窗前出神。
入朝六年,他已经不再如过去那般的懵懂与莽撞,渐渐地如自己的兄长们那样学会了观察、慎思乃至谋略。不知为何,自柳城案闹得沸沸扬扬后,他便下意识地提防夏翊安。此时琢磨着,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
这一日朝会过半时,言官出列弹劾兵部尚书姚虞山擅用职权之罪。
此言一出,群臣皆侧目。
姚虞山履职以来兢兢业业,主管兵部期间还累有建树,又是景王一系的。见他被弹劾,众臣都有些猜测。
皇帝微感意外,看完折子,皱了皱眉问:“五镇大军的主将调动本是按例办差,你怎么说是他擅权而为呢?”
那言官却不慌不忙地回答:“陛下,调动期间,驸马关子寒数次出入兵部,时机过于巧合。臣认为,姚大人收受了驸马的贿赂才进言陛下调离龙远鸣。臣的检举不是说龙远鸣调任安北城有何不妥,而是想说,姚大人有弄权结党笼络人心之嫌,恳请陛下详查。”
沉思了一下,皇帝才问:“姚虞山,你自己说呢?”
“陛下,臣只是按例办差,并无什么偏私。”顿了顿,姚虞山说:“还有,调离龙远鸣并非是臣的意见,而是太子殿下提议的。”
话音方落,朝上一静。
那名言官一愣,旋即指着姚虞山叫道:“陛下,按照惯例,各军主将的调动都是兵部提出方案再报陛下御笔核准的。景王协管兵部,与他商量是肯定的,太子不曾管辖兵部,为何人选的提出与太子有关系呢?姚虞山此言有攀咬太子的嫌疑。”
闻言,夏翊辕皱了皱眉,出列道:“父皇,十哥外出办差,姚大人如何能与他事先商量?这种言论才是攀咬无辜,请父皇明察。”
想了想,端王反驳:“父皇,十弟离京时距离例行调动不到一个月,完全可以事先议定名单的。”
“五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实话。按理说,太子不会过问兵部的例行主将人选呈报,除非……姚大人自己去东宫请示。”
端王的话方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看他,夏翊安眼中掠过一丝惊奇,思忖了一下没出声。
扶案片刻,皇帝问:“姚虞山,你提出的调动名单里有龙远鸣吗?”
“启禀陛下,没有。”
闻言,谢亮一怔。
夏翊安眼珠一转,就说:“父皇,儿臣记得有的。”
回想片刻,皇帝有些不确定地问:“枢密局主管奏折呈递,你们可有记录?”
片刻后,枢密局主丞陈建拿着记录和几本奏折走回来说:“启禀陛下,这是枢密局存档的记录。姚大人确实写了龙远鸣的名字。但他的提议是把驸马关子寒调离明都……赴任安北城。”
姚虞山大惊,一想顿觉不妙,赶忙说:“陛下,绝无此事。臣只提了东阳钺,没提龙远鸣的。”
“有的。你先提了东阳钺,又提了龙远鸣。”
“胡说。我根本没写!”
同样被他的说辞吓一跳,陈建立即说:“证据确凿。看,这是你写的奏折。”
“给他看看吧。”皇帝皱皱眉,脸色有些阴沉。
陈建立即把那本奏折递给姚虞山,好似丢掉了烫手的山芋。
看完,姚虞山愣住了,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奏折里会多了一个名字,一时间张口结舌。
看着他的神色,那名弹劾的言官暗自高兴。“姚大人,下官没冤枉你吧?”
“你!我,这……”想不通,姚虞山只得向皇帝说:“陛下,臣冤枉。臣递给枢密局的折子不是这个。臣确实没写龙远鸣的调动。”
拍案,皇帝心头火起,厉声问:“你说,是不是你写的?”
“不,不是。”
“那是谁写的?陈建,你怎么主管枢密局的?”
“陛下,绝对不是臣的问题,姚大人递什么折子我们不管,只管往上送。”
“陛下,这不是臣写的。臣冤枉。”
“陛下,姚大人是在推卸罪责。”
三人在朝上争执起来。
见此,有人出列说:“陛下,既然各持一词,不如请廖大人查一下。”说话的是海事司主丞李平恩。此人是昌侯李从恩的堂兄,李清莹的伯父。
昌侯李家累代公卿,与陈国公府、昔年的安平侯府、龙洲单家都是开国功臣之后,李家这一代只有一人在朝,两人在军,余者皆不入仕。但李家一直中立,在朝上说话不多却颇为中肯,故而皇帝对他们的意见都会予以重视。
一看是他,皇帝想了想,首肯。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