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粗弊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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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洛可不是因为一句话就给别人降罪的人,他也明白蔡真这话里的意思,说的是两人不可能心意相通,怎么能够死也能前后脚的布着后尘呢?可是这样的后尘就是跟上了。
狱卒脚步匆匆跑来的时候,蔡真是擦着额头上的汗,显然是惊出来的一头冷汗。
“大人六零八自尽了。”
蔡真听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可是方华交给他的一个任务,没到一天的功夫两个人都死,若是陛下要审讯两个人的时候他拿什么去复命,死尸吗?还不得站着进去的是他,躺着出来的也是他。
蔡真一想到这儿就一个头俩大,看着一群狱卒就痛斥道:“你们难道不晓得关押着两个人的重要性,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儿,本大人保不住命,你们也休想保住小命。”
这些个狱卒一听,一个个也是胆色不已,有一个狱卒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他们毕竟是活着的,已经用了更好的防范措施,可是他们这样的寻死小的们也阻止不了啊,看见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这正常人能扯着身子去撞头吗?即使头没撞死,身子也会扯脱臼了,可是这些人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就生生的断了自己的生路。”
听着狱卒这么说,蔡真何尝不知晓其中的道理?那罪犯死的时候都带着铁舌套,就是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而且用铁链将他们四肢控制住不能够相互抓到,这样也防止一个自残。
可是有些人自残到了最高境界,那么就利用铁链捆绑的力量,生生拽着身子去撞头,就这份疼痛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左右也是面对着死,为什么要这么死?而且在死之前还有生生的让自己遭罪。
宋长洛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个问题。而后说道:“要不这个人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他身上的刀帮本妃拿下来了吗?”
那个狱卒一听不明所以,蔡真道:“还不帮贵妃娘娘去取。”
说完他是耷拉着脑袋的,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
大理寺卿本来是一个不错的官职,可以说这里边的油水可真是不少,蔡真在当中也拿过不少,无非是托他照顾着人的。
可如今手里的这个官职让自己颤抖。他还记得送来这两个罪犯有陛下的口谕,要严加看管,说是有大作用。
如今剩了不能开口的尸体,只能他亲自去请罪了。
蔡真所以哭丧着个脸。
“蔡大人不必如此,陛下若是看到是这个情形,必然也不会降罪于你。”
可是蔡真说道:“这两个囚徒送来的时候,陛下是有口谕,说是要严加看管有大作用,可是下官就是这般的不当心,陛下哪里真不知如何交代,若是陛下震怒,娘娘可否为下官讲两句实情。”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宋长洛听着他口里所谓的口谕,当真是有着几分熟悉,那不是自己交代过的吗?
如今看着这个情形,也不是蔡真有意而为,所以宋长洛道:“大人也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本妃代你和陛下说了。”
蔡真当真是不知如何感谢,所以送人亲自出了大理寺,一把被擦得干干净净的袖刀也被宋长洛收在了手里。
远远的方华很不耐烦的瞧着。
很长时间没有出现的白杨就站在他的身边,避免了两人穿衣的一黑一白,方华杏黄色的衣袍在早秋的凉风当中猎猎作响,那上面绣着的五爪盘龙好像要活了一般,在黑夜当中狰狞着。
两个人在对面的树上已经等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白杨不解的就问。
“陛下,你这是不放心宋贵妃吗?为什么又让她处理这件事情呢?”
方华听着道:“这件事情你追查了多长时间?”
白杨想了想,“百毒门做事十分的严密,属下已经追查了将近两年,到现在有负圣恩,没有查到百毒门的门主。”
说完这句话,白杨有些负气,“陛下,宋贵妃能查到百毒门的问主吗?”
方华听着也摇了摇头,“只是最近百毒门的人把她盯上了,朕就想知道用她能不能引出那只老毒物。”
白杨一听这个解释,莫名的咧了一下嘴,“宋贵妃不是大母鸡,那门主也不是毒蜈蚣,能够克制得了吗?”
“能不能就要看本事了?”方华说着嘴角微翘,“朕曾经一度还想杀了她呢,可是…”
“陛下,你不能杀了她,毕竟西朝的寿亲王在呢。”
“你觉得朕不杀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方华说着弹了一下树上的枫叶。
“那陛下因为什么?”
方华听着他这么一问,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你敢管朕?”
若是在地上,白杨能立马跪下,可是在树上也是福了福身,倒是做了一个讨喜的状态,“陛下知道,属下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可是唯有这件事情,属下看不清楚,明明陛下要杀了这个人却留到至今,属下最初的时候以为是寿亲王,如今想想应该是为了两个小主子吧!”
“也不全见得。”方华可能是被他刚才的状态调整了心情,“宫里边哪个女子不是千方百计的讨好着朕,可是朕对她们不屑一顾,可偏偏有个人对朕也是不屑一顾,你说我若是杀了她,以后朕就没有机会凌驾在她的上面…”
白杨听着这个解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陛下,您就是不征服了宋贵妃,也是凌驾在她的上面,你这种想法不是…不是”脑抽么?
最终这几个字白杨不敢说出来,可是方华却在他的脸上读懂了,刚要发雷霆之怒时,白杨指着下边的人就说道:“陛下你看,那是徐之用徐大人。”
方华不由得“嘘”了一下,两个人在对面高高的树上隐藏着,静静的看着这个人走过去。
待到这人乘着马车走得老远,白杨才说道:“徐大人为什么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
方华漆黑的剑眉拧了一下,“宋长洛来,他也来,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白杨一听自己别误导了陛下,当下便说道:“兴许徐大人有什么事情呢。”
有什么事情要再这么晚到牢房来,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世家子弟被关进来?
方华不由皱着眉头在这里边想着,这个人一直以政绩说话,只是最近的一年没什么政绩,方华想着也许这人是上了年纪,可是刚刚看着对方步履如风的架势,那身体强健的如同而立之年的人。
若不是他和白杨远远的站在树上,也许一走一过都能察觉他们,因为刚刚这人警觉的四处看着,还好今晚的夜色够深沉,否则他们很容易暴露。
为什么要想到暴露呢,方华觉得自己在心里面下意识的在躲着这个人。
白杨看着方华在这里思考着也没打扰,直到眼前的情形让他必须说话,所以他大着胆子低语着,“贵妃娘娘出来了。”
方华这才回神看了过去。
不明所以蔡真在那里一个劲的作揖,似乎是在拜托着什么的样子。
不由得方华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原来有些事你不望他不忘,任何人都不会忘。
宋长洛不喜欢婆婆妈妈,一挥手自己潇洒的走了。
毕竟长时间没有历练自己的武功,宋长洛来即没有坐轿也没有骑马,倒是在黑夜当中开始飞高走低了。
只是这样的月色之下,她的道路似乎很不平坦,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样的煞神,竟然能够屡屡拜访着她,也不分个黑天白昼了,有机会就要弄死她。
宋长洛面对着自己前面的这些杀手。
月光之下她的倩影笔直,也谈不上什么好爽的风姿,因为一刹那她开始破口大骂了。
“百毒门的孙子们,老娘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没等到你们回炉,一个个急着在老娘的手里重造。白天的时候你们已经光顾一次了,晚上的时候你们也不错过这点时间,还真是着急送命。”
对面的这些黑衣人们被她这么一骂,虽然夜黑会看不见,可是挫牙的声音却听得清楚。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狠的声音蹦了出来,“小娘子,那么着急生,是不是你家男人不懂的怜香惜玉呢,来来来,爷这自有逍遥阁,醉生梦死似神娥…”
宋长洛一听这下作的语言,明显是变了嗓音,这是捏着嗓子在和她说话,难道是怕她听出个所以然来吗?宋长洛仔细的在脑中思索着,谁需要不用真实的嗓音。
如果这个时候君丞相派人来刺杀她,恨不得让她知道死在他的手里,所以这个变了声音的人不可能是君丞相。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宋长洛的脑中电光火石的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贵妃,有人竟然敢如此的大胆,真是尊卑不顾的枉死之徒。
宋长洛思虑至此,环境逼人她没有铤而走险的急于逃脱,是不急也不恼的道:“一条断主之犬,安敢在本妃的面前狺狺狂吠,口出浪颜,可是那个园子里的种,流此粗弊之言。” 狂妃三嫁:太子,请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