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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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说出来白杨马上低下了头,多一人跟他保护着方华自然是好的。
可是方华却挥了挥手,“一路之上也都够疲乏的了,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我在驿站里也不出走,白杨一人足矣。”
太子的话说出来十分明确,三人便骑上了快马便出去了,歌功颂德的事情得有一个基础,像这么偏远皇都的地方,恐怕流离失所的人不在少数,君为止和李毅隋一商量着,到时候如何煽风点火挑起煽情的一幕,让李毅发挥他嘴皮子上的功夫,到时候凭借着这些人的嘴,一定能堵住这里的悠悠之口,毕竟人都长了一颗同病相怜的心,看到流离失所的人被帮助,其他的百姓看了也一定要说的,品性好的会来一番赞叹,嫉妒心强的会说为何没轮到他们,这就是人性伸出手指永远不一边长。
商量好了一切,他们便寻找目标,显然破旧的城根底下常常是他们栖息的地方。
三个人过来的时候,一双双瘦骨嶙峋的手便伸了过来,可是他们的目光却分别停在三匹健硕的马上,如同看到了饕餮盛宴,直到过了会儿望梅止渴的人才反应过来,“这位大爷行行好,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能不能给一口吃的。”
说话的同时,他们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马。
有些年轻人慢慢的移了过来,脏兮兮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股臭味,他们手里拿着半个碗碴子,“有些木纳的说着,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
隋一唯恐他拿着个碗碴子伤了人,急忙护在两人的身前。
但是身后的两人情不自禁的走向了两个方向。
事先商量好的煽情一幕,如今已被眼前的情形塞着心填了个满满。
看着那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瘦弱的身体顶着皮囊,坐在那被风之处,眼神渴望的看着三人,祈求着一碗饭的施舍。
君为止瞧着凤眼有些暗淡,这里处处呈现的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鬼。
而这时一个妇人领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头上插着一根稻草,羸弱的如同一缕浮萍。 “这位公子,求求你好心买了我的女儿吧,她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干好,无论卖身契怎么填写我们都愿意,只要你买了她就好。”
妇人那已经干涸的双眸很是期待的看着君为止,唯恐他说出的话语是不要。 于是她又急急的说道:“公子你看看她肤色挺好,如今这般的蜡黄全都是饿的,只要你给她一天一顿饱饭吃,一定会出落得水灵灵的。”
女孩尖尖的脸如同锥子一般,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娘,无声的泪水在脸上滑落下来。
人生的痛苦莫过于无奈的分开,虽然无助着但痛苦的成分一点也不会少,有着舔犊情意的妇人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女儿,抚爱的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孩子,你要活下去,跟着娘你只有死路一条啊。”
可是女孩拉着自己娘亲的手,“娘,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若是真的活不下去,那我们双双死去,还能看到我死去的爹爹和死去的弟妹呢。”
原来这一家人只剩下这母女二人。
妇人干涩的眸子一下就是湿润了,可是她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猛的跪在了地上捣头如捣蒜一般,“公子,求求你买了我的女儿吧,她还这么小这么孝顺,求求公子大发慈悲赏她一口饭吃吧。”
君为止赶紧扶起额头磕破的妇人,“这位妇人你不必如此,我的主子路过此地,看到了你们流离失所,痛心不已让我来帮助你们,现在你们在这里安顿好,统计一下人数有多少,到县丞那里有人安排。”
所有听到的人都恍如做梦一般,那妇人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知是疼痛的眼泪还是幸福的眼泪,她一把搂过自己的女儿,“快告诉娘,这是真的是吗?”
不敢置信的人都在相互的问着,可哪怕确定了这件事情说的是真的,他们的目光还是质疑着,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人命贱如草芥,如同浮萍之草。他们何时受过别人的恩惠与问候?自然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理解,这样的话语显然没有直接来碗米饭让他们更懂得实惠。
于是质疑的声音还没落的时候,策马扬鞭的三人便走了,他们眼神干涩的望着,一碗饭都吃不上的人居然被人戏弄了一番,感叹到这里的人只能望天长叹。
由于嘉瞳这个地方于嘉兴嘉任同属于一个县令,这里坐镇的县丞负责着一切事宜,刚刚见了户部的侍郎大人,问的问题让他心里无比的轻松,此刻摇摇晃晃也哼着小曲儿,在后院的二门里正吃着饭呢,就听得衙役喊道:“老爷,侍郎大人来了。”
县丞捻了捻额下的须髯,“可说了是何事?” 衙役哪里知道是什么事儿?再者说他也没资格问呢。
来到大堂的时候,三人已经坐下,他这位不上数的大人还得向三位躬身施礼,道:“侍郎大人大驾光临,嘉瞳小县蓬荜生辉啊。”
李毅点了点头,“李县丞,你我二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子,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何必这般的拘泥,坐下来说说嘉瞳吧。”
李县丞有些受宠若惊,对方可是堂堂的户部侍郎,那是得见天颜的官,能如此的礼贤下士将一颗老朽之心,当真是摧古拉朽毫无架子。
于是他说道:“嘉瞳是一个小县,算上流动人口也不超过两千。”
李毅点了点头,“那土地情况呢?”
一问到这个问题县丞抚了抚自己的眉心,“人均都有土地耕种。”
这是一种什么回答方式,人均都有土地耕种,那均不到的人呢土地被谁人均去了? 县丞似乎发觉自己字面上的缺失,立马相补救着,可是坐在他对面的三人是什么人,循着蛛丝马迹问,“西城根下有不少的流民,县丞所说的人均指的可是他们?”
县丞呐呐,“其实他们是嘉任的百姓,去年那里遭了灾,大旱之下是颗粒无收,带不少人因此饿死,所以他们便来到了这没有受灾的嘉瞳,为的只是有一口吃的苟延残喘的活命。”
“受了旱灾?”李毅十分的不解,“嘉任那没有井吗?”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君为止那所谓的堂兄君不为就是因此丧命的。而杨坚似乎事后也做了弥补,如今看来还是有遗漏的地方。 县丞听着侍郎大人的问话,却紧紧的咬着唇没言语。
“县丞有难言之隐?”
县丞想了想,在冥思了一番之后终于说道:“三县之中以县令大人最大,所属的土地他也是最大的,所以一切的事宜自然听最大的人吩咐。”
一听这话三人相互间看了看,官不与民争食哪来的土地?还有这最后的一句话,最大的人吩咐,难道抗旱的井在他这又一次打了句号,还真是顶风作案的一把好手,事隔了这么久若不是偶然碰到,简直成了遗世之孤。
君为止眉头紧紧的皱着,“显然是养肥了一只大大的硕鼠,吞食着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呀。”
而县丞却没有搭话的意思,仿佛不相信他们一般,话尽于此是不肯再多言。
而实际上这些话语已经够用了。
肃然的衙门里李毅端坐在公堂之上,看着驿丞说道:“你能让县令火速的来此吗?” 闭口不言的县丞一听这话想了想,“他顾虑着从嘉任到此的流民生事,若是我禀明了这件事情,他必然火速前来镇压。”
李毅于是看着他们两位,“授之鱼不如授之以渔。如果说这个时候能够安置流民,反不如抓了这一只仓鼠,让流离失所的人再回到故居,打开硕鼠的粮仓放出粮食,让旱灾的百姓度过这饥荒之年,两位看怎么样?”
隋一随口说道:“我去引灾民来这里。”
李毅说着看了君为止一眼,“君公子可觉得妥帖?”
君为止点了点头,“不惜造作的一件事情,很好,很好。”
“驿丞,那麻烦你去请县令大人吧。”
君为止笑眼弯弯的看着,一悄悄张开的网,在网住硕鼠的同时也咬断了加固在方华头上的冷锁。
县令大人来的时候,衙门前正聚集着不少的流民,一个个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的声音络绎不绝。
可是当他们看到了县令大人的时候,一个个好似苦大仇深一般,有人在人群中就喊道:“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县令,为什么对我们嘉任如此的不仁不义,现在你又要来镇压我们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一个骗局对不对,就为了把我们全部下大牢是么?”
知县瞧这怨声鼎沸的人群,肥肿的脸上挤着吊脚眼哼哼着道:“你们这些刁民,真是会倒打一耙,闲来生事还敢指责本大人,有本事你们上告到天听啊,看看有没有人为了芝麻绿豆点事儿管你们?” 狂妃三嫁:太子,请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