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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深秋,风呼呼刮着,路上行上紧了紧衣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穿着不符合时节的半袖,走在村镇路上,吹拂而过的冷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低头看着脚下,神色紧张,但眉角显露的却是喜色,快要压抑不住。
陡然,他停下脚步,凝望面前三层小楼,心情激荡,难以自持。
这里吗?师傅真得在这里吗?
心中忐忑不安,又怕眼前的事物如梦境幻灭,怀着复杂心情,青年敲响别墅的屋门。
仅仅过了三秒钟,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浓眉青年把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外的青年一脸喜色,连忙道:“赵丰师兄,你终于来了,师傅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说完,他一把抓住赵丰的手,就要把他往屋里拉。
赵丰身体一僵,下一刻,却不是浓眉青年带着赵丰走,而是赵丰拉着青年,健步如飞。
似乎能够感受到赵丰急切的心情,浓眉青年连忙道:“三楼左边的卧室。”
下一刻,他身体失去控制,被赵丰抓着飞跃过一个个台阶,速度极快,浓眉青年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声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口,看着赵丰举起手,迟迟不能落下。
门打开了,露出一张令他极为熟悉的脸,这张脸他十分熟悉,正是养育他十年之久的师父墨如雪。他的脸要比以前圆润了许多,看上去更显饱满,精气神十足。
赵丰释然,以前师父墨如雪一直与他生活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生活条件简陋,显得较为苍老,可现如今,经过这些年的调养,身体自然恢复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
“赵丰,你来了。”墨如雪目光炯炯的望着赵丰,眼中多了一抹欣慰,似乎对自已徒弟这些年做得事很满意,身为师傅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赵丰扑到墨如雪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墨如雪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脸上挂着笑容,看着赵丰,老怀大慰,忍不住赞叹着。
“好,好,这些年你有出息了,没有丢我墨如雪的脸!”
“泰川,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你师兄上茶。”墨如雪看着站在门口,一副失神模样的徒弟,笑骂道。
云泰川连忙点头应是,小跑下了楼。
“我们一起去客厅坐坐吧,好好聊聊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墨如雪拍着赵丰的肩膀,师傅二人大步向着一楼客厅走去。
赵丰一边小心搀扶着墨如雪,一边简单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遭遇。
离开深山老林后,对外面一无所觉,赵丰像是蒙童一样,吃了不少哭,墨如雪给他的一笔钱才一天就被人骗得一干二净,流露街头,连饭都没得吃。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仅惹了一群地痞流氓,还差点被送到派出所。吃了很多苦后,意外见到了部队招兵,听说管饱,就跟着走了……
“师傅,我这些一走在找你,迟迟没有找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
赵丰曾想用觅迹寻找师傅,但他只知道师傅姓墨,却不知道他真实姓名,在他印象中,师傅不会使用电子设备,无奈之下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委托孤独利用曾经的关系,帮忙寻找。
世界太大了,想要找一个人很难,他甚至怀疑师傅出了意外,就在他都觉得没有希望时,苦苦寻找的师傅竟找上了门。
墨如雪叹了口气,声音显得低沉,“师傅不应该一声不吭的离开,这些年苦了你……”
“雏鹰总是要离开父母,才能展翅高飞,看到你有了出息,师傅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云泰川在紫砂壶里放了几两茶叶,沸水倒入其中,不一会的功夫,自然清新茶香从里面飘散而出,让人闻之精神振奋。
他娴熟的给墨如雪和赵丰面前空杯倒上茶水,杯中青亮如玉的茶水升着热气,不进钻入两人鼻孔。
然而,两人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茶水上,赵丰脸上表情不断变幻,似乎陷入回忆中。
“我还记得师傅跟我第一次喝茶的情景,一个大缸里里放一块用野猪肉换来的茶砖,煮了满满一缸,然而仅仅一天,我们师徒就把茶水全部喝光了,两人晚上都失眠了,第二天还要在师傅强逼下练功,那天真是生不如死……”
墨如雪用力拍了拍脑袋,眉头蹙起,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云泰川连忙小跑过去,在墨如雪眉头上揉了揉,舒展他的眉角,一边道:“师傅不要再去回想以前的事。”
赵丰反应并不比云泰川慢多少,看着墨如雪脸上痛苦的表情,心中很难受,目光转向云泰川,眼神中不由得多了一抹担忧。
“师傅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云泰川浑身一个激灵,不敢直视赵丰的眼神,双手仍旧在墨如雪眉心揉动着,随后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塞入墨如雪的嘴里。
赵丰看了一眼药瓶,认为了这是什么东西。
健体康,方若海旗下新世纪科技有限公司的产品,H1药剂的简化品,可以增强人体免疫力,能预防很多疾病的发生。
“咳!咳!我没事,不用担心。”云泰川服下健体康后,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他脸上挤出一丝笑空,道:“我们说到哪里了?”
云泰川一脸嗔怪道:“师兄,别再提起以前的往事,让师傅回忆了。”
“怎么了?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丰神色凝重,“墨师是我授业恩师,养育我成长,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有资格知晓这一点。”
云泰川刚准备透露消息,但对上墨如雪严厉的目光,只能欲言又止。
“旧事不提也罢,对了,泰川,你再去买点药,我多吃一点就没事了。”墨如雪笑道,接着端起面前茶杯,对着赵丰示意,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师傅,健体康已经卖断货了,我们想买都买不到。”
“我可以帮你们弄一些健体康,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不用麻烦。”墨如雪张口就想拒绝,他不想麻烦赵丰。
旁边云泰川解释道:“放心,师兄认识新世纪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这对他来说小事一桩。”
赵丰疑云密布,压下心中怪异,他点头应承下来,又与墨如雪浅谈了一下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墨如雪精神再次变得疲惫,仍是强撑着与赵丰闲聊下去。
一边的云泰川看不下去,对着赵丰道:“师兄,师傅今天不舒服,还是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改天再来吧。”
“没事,难得与小丰重逢,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错过呢?”墨如雪强撑着,但他的头似乎越来越昏沉,一副精力不济的模样。
“反正已经知晓墨师居所,以后我会常来拜访,以后有太多相处的机会,改日再会。”赵丰站起身来,尽管心中不舍,但还是决定离开。
墨如雪以手扶额,声音显得有些虚弱:“那……就改天再见吧,我确实有些乏了……我就不送了,泰川替我送你送你师兄……”
话才刚说完,轻微的鼾声从墨如雪鼻孔中传出。
云泰川长叹了口气,带着赵丰离开。
“以后有机会,可要多来拜访师傅,师傅这些年并不是不想见你,只是……”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他伸手捂住嘴,止住了刚才的话题。
“对了,健体康一定要早点带过来,师傅还需要用它吊……命,我清楚你跟新世纪科技未来公司董事长有关系,师傅并不想麻烦你。”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讪讪一笑,转身就要回屋。
“师弟请留步,你能否告诉一下,师傅到底怎么了,赵丰不胜感激。”
云泰川刚刚迈向屋门的脚步僵住,他回过头凝望赵丰,幽幽道:“我告诉你没关系,但你一定不要跟师傅说是我透露的消息。”
赵丰点了点头,然后静静听着。
“师傅五六年前与仇家交手,被仇人一掌打中后脑,差点当场毙命,虽然活了下来,但记忆丢失大半,还留下了不少老毛病,并不是师傅不想找你,而是他这些年失忆了,近些年才回忆起来,没有脸面见你,还是我私下通告你,然后才告诉他老人家。”
“实际上,我找你也是有私心的,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你跟新世纪科技未来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关系不错,肯定有办法能弄到健体康,吊住师傅的命。”
这些话似乎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赵丰眼神蓦然变得坚定而明亮,询问道:“师傅的病有什么办法能治吗?身为徒弟,我理应给师傅尽孝。”
“除非新世纪未来有限公司能够研究出来加强版的健体康,否则……唉,师兄,我等你好消息。”
说完,他对赵丰展颜一笑,随着大门关闭,面容消失在赵丰面前。
云泰川站在一个隐蔽位置,见到赵丰离开,才走到沙发上摇晃着墨如雪的身体,把他晃了起来。
“师傅他走了,肯定能带回来健体康,H1药剂也大有可能,怎么样?我表演不错吧。”云泰川一副表功的模样。
墨如雪仍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不要过来烦我,等安眠药药效过后,再过来找我。” 末日兵王回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