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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忙了好几日,连觉都没睡几刻,方事毕,浑身轻松,想着寻一个地方醉上一场,美梦正好,就是临出门时被从天而降的影卫拦住了去路。
他忽然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好预感。
乐意接过密信,略略扫了一眼,俊脸开始有些扭曲,双目更是能将眼前的信给灼出个洞来。
凭什么他就可以去追妻,而他要苦逼的代理朝政。
朝政的事多如牛毛,光是奏章就堆的跟小山似的,简直是惨无人道,还不如罚他跟那只老鹰作伴呢。
乐意哭丧着脸,仰天长啸,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影卫:“公子,漠主让您即刻回宫。”
乐意不言其他,抬腿就走。
山庄。
早上带回的那人还沉睡着没醒,药是全部吃下去了,烧也退了。
怜儿看她,道:“你怀着孕,就不要来这儿了,等人醒了,我再告知你。”
花弄影点头,“庄上大都是女子,人还是交给赵大哥照顾妥当些。”
怜儿颔首表示同意。
两人走了出去,并肩而行。
花弄影忽然问道:“阿若呢?”
怜儿:“早上夫人不让她进林子,怕她那性子,耐不住又偷偷溜出去,让连翘看着她,现正郁闷着呢。”
花弄影:“我也该好好找阿若谈谈,看看她是作何想的。”
怜儿亦是作此想法,这几日阿若虽表面不说,但常常一个人发呆,让人不禁有些担心。
说罢,两人就去了
阿若正双手扶颚,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连翘在一旁昏昏欲睡。
阿若先看到了她们,露出贝齿:“你们怎么来了。”
花弄影笑着答道:“来看看你。”
阿若鼻子非常灵,她们一走进,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那人醒了没有?”
怜儿摇摇头,“没呢。”
连翘闻得声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花弄影坐了下去,怜儿去拉连翘。
“走,陪我出去散散步。”
连翘不明情况被她拽起来,带着方睡醒的朦胧音道:“去哪儿,不行,夫人让我看着她的。”
怜儿已经拽着她走了几步,边走边道:“没事儿,小染在。”
连翘回头看了一眼,被怜儿连拉带拽带走了。
阿若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心中隐隐感觉有事儿。
“把连翘支走,你有话跟我说?”
花弄影颔首。
“之前碍于她们在,我没好跟你谈谈。”
阿若认真的看着她。
花弄影踌躇了会,开腔道:“对于这个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阿若理所当然道:“留下啊。”
花弄影看着她眼底,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决定好了?不后悔?”
阿若:“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们洛城女子坦坦荡荡,要做便做。”
花弄影说出她的担忧:“可是这是洛洋的孩子,洛洋若是知道,你可想好怎么应对?”
阿若想了想:“可是他不会知道不是么?”
花弄影双眸无比认真道:“万一呢?”
阿若耸耸肩,“那就等万一来了再说吧。”
花弄影看她故作潇洒的模样,有些不忍:“阿若,你要是还想回到你郡主的身份,我可以帮你。”
阿若摇摇头,“自我踏上花轿那一刻起,便再也回不去了。”
阿爹将她送上花轿那时起,便赌上了一切,她若回去只能是自投罗网。
花弄影继续劝道:“王爷若知道,应当不会怪你的,至于洛洋,想必明珠有办法。”
阿若还是摇了摇头,现下的情况正好,她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再去赌一次。
花弄影见她执意,只好叹了口气。
“洛洋正四处搜寻你的消息,虽有怀疑王府,但王爷已巧化险为夷,应暂时还没危险。”
“我已让人散播假消息,找了一具尸体顶替你,应今日洛洋的人就会寻到,你可放心。”
阿若似松了一口气,她脸上带着感激,真诚道:“谢谢你。”
花弄影:“谢字不必说,说起来也是我连累的你。”
阿若脸色忽然好转,眼中带着狡黠,“说起这个,我倒是好奇的紧,北慕皇上看起来像个男人,为了你千里都能追来。”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趣味又道:“只是不知此次会不会也同样,不惜千里追来啊。”
花弄影一愣,瞪了她一眼,“怎么,你是嫌他害你害的不够?还是嫌他正愁没有洛洋的把柄?”
阿若不语了,讪讪收了笑意。
“你放心吧,谁都找不到这儿。”
花弄影:“你若不打算回去了,那便好好住着吧,养你我还是不费劲的。”
阿若亲昵一笑,指了指肚子,“不仅是我,还有这。”
花弄影:“放心,再来七八个一样养得起。”
阿若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花满楼的一把手,豪气。”
“对了,明珠怎么样?”
花弄影收敛了笑意,“情况不大好。”
阿若一颗心提了起来,拳头紧攥,一想起挚友受的苦难,就恨不得拿起鞭子抽人。
花弄影:“北慕离人表面虽是刁难了明珠,实际也是放过了她。”
阿若静下心来,沉思片刻,“明珠实在是太倔了,真不知道她怎么走回来了,路途之苦,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花弄影看着杯中的倒影,唇紧抿。
阿若兀自生气,愤愤不平:“乐鹊真不是个男人,明珠怎么就看上他了,我洛城好男儿千千万,哪个不比他强,就因为他会点医术,还是长得俊俏了些。”
“明珠为他付出这么多,怎么就看不到呢。”
花弄影恍若叹息:“情之一字,太过复杂,谁又知道呢。”
阿若叹了口气:“明珠那傻丫头。”
“她心心念念想要回洛城,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阿若点头,有些遗憾道:“可惜她回去了,我倒逃出来了。”
花弄影笑笑,打趣道:“下次见面时,你连她侄儿都有了。”
阿若瞥了她一眼,“你再打趣我!”
她脸色忽而非常严肃:“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明珠,一个字儿都不能说!”
“否则依明珠的性子,非向洛洋给我讨个说法不成,她才不管什么替嫁不替嫁的。”
明珠当她是好朋友,就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她,连洛洋也不行。
花弄影点头,“放心,我知道。”
“对了,你能不能向夫人求求情,让她准我去镇上逛逛。”阿若苦着脸道。
花夫人将她列为重点看守对象,让连翘几乎不离身看着她,以防止她出门,这才一天就让她感到坐牢的感觉。
花弄影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阿若拉耸着脑袋。
洛城。
明珠一能下地了,就呆不住,在床上躺的她浑身没劲儿,吵着宫女带她去御花园走走。
宫女无法,只好搀扶着她去了御花园。
明珠的步子走的极慢,宫女也只能配合着她的脚步,缓慢行在鹅卵石路上。
“公主,您感觉好些了吗?”
明珠点点头。
御花园里栽了不少的花,伴着清风,无比舒适。
宫女搀扶着她走到一处靠池子边上的石凳上坐着。
她将头轻轻别过去,看着池塘里的锦鲤。
柳树被风吹拂了起来,阵阵凉意掠过。
宫女:“公主起风了,我们回吧。”
明珠目不斜视的望着,似入定般,紧抿着唇,没有动作。
宫女心急,公主身子不好,太医特意嘱咐了,不能受凉,这要是城主追究起来,她们的脑袋可都得搬家了。
“公主,那奴婢给您拿披风来,您在这等着奴婢。”
明珠这才点点头。
宫女跑的飞快,只剩明珠一人呆呆发愣。
一阵风过,将她放在桌上的手绢吹地飘了起来,直直落在水面上。
明珠想起身去拾,但却有一个人影比她更快。
她瞳孔剧烈紧缩,待她回过神来,绢子已经放在了桌上,人影不知所踪,若不是手绢湿了,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她扶着桌沿起身,脸色因紧张而染上几分红,她扯着嗓子,声音无比嘶哑喊道:“我看到你了,你出来。”
周围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明珠眼眶微红,眼神一直在搜索,企图能找到他的影子。
“乐鹊!”
每说出一个字,喉咙就如针扎,可是她丝毫不感到痛,只想找到他。
“你出来!”
明珠走了两步,脚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她此刻无比恨自己的无用。
“公主!”
宫女折返回来,看到她摔倒在地,吓得不轻,飞快上前搀扶她。
“公主你没事吧,摔倒哪儿了,奴婢该死,不应离开公主身边的。”
宫女脸色慌乱,连忙查看,生怕她摔倒哪儿了。
明珠怔怔的,任她查看。
她眼神覆盖着痛楚,喃喃道:“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么?”
宫女见她脸色比出来时还苍白,目无光彩,带着哭腔道:“公主您怎么了!别吓奴婢!”
明珠痛苦的闭了闭眼,泪流下脸颊。
宫女:“公主您是哪儿摔疼了吗?”
明珠摇摇头,似无奈叹息道:“回吧。”
乐鹊凝视着她远去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眼中的痛楚满溢而出。
他方才下意识的想去搀扶她,踏出一步时,想起洛洋的警告,只得忍着,眼睁睁看着宫女将她搀起。
白衣一角被风吹起,男子心痛如绞,只能在心中道:明珠,对不起。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