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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除夕。
门外更冷了,但气氛是热的。
一早,怜儿便忙上忙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小姐,快来。”
连翘熟悉了这边的生活后,无拘无束,显得更欢了,时常都听见她满院子的叫她。
花弄影将手中缠好的纱布打了个结,冬日里伤口恢复的慢,才了结痂,估计没有一个月脱不了。
北慕,南境。
“将军!”
一个卫兵跪地呈报,萧越忙于手中的事,未抬头,只问了一句:“什么事?”
卫兵道:“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给将军的礼物。”
礼物?萧越狐疑,将军府备的东西早已送到了,难道说还有遗漏的?
他抬首道:“呈上来。”
“是!”
萧越接过,那是一封薄薄的信,他挥了挥手,卫兵退了出去。
信封上没有署名,他撕开一角,展开了信,瞳孔紧缩,这到底是?
他呵道:“来人!”
“将军!”那卫兵跑了进来。
他紧问道:“送信的人呢?”
卫兵垂首道:“走了。”
“看清楚什么人了吗?”
卫兵道:“是一乞丐送来的。”
又是乞丐,不会是?萧越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明明在乌衣族的时候便香消玉殒了,不可能会是她,况且,这封信的来源尚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还是故意有人恶作剧都未曾可知。
萧越凝重着脸:“叫顾将军来见我。”
卫兵应了一声是,起身出去请人。
北慕,皇宫。
“皇上,今日是除夕,您可要去皇后宫里?”
北慕离人冷眸一扫,太监颤颤巍巍地跪下,“奴才该死。”
“今日不得空,让她不必等朕。”
太监跪伏在地上,应了一声是。
“下去吧。”
太监毕恭毕敬道:“是。”
北慕离人往身后一靠,微微眯眼,各地每日上奏不断,即使是过年,他依旧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公文,人人都道他是好皇帝,谁知他只有如此才能不想起别的事。
南越,仙堂镇。
花弄影看着满桌的菜,不由夸了出声:“怜儿的手艺真不错。”
连翘亦然附和。
怜儿笑笑,“快坐下吃饭。”
“赵大哥,你也坐。”
四人各占一方,门外响起鞭炮声,还有孩童的嬉笑声,很是热闹。
花弄影举起手中的酒杯,“来,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新年快乐。”
如此老掉牙的敬酒词,让她不由得想起前世,那时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着春晚守岁,其乐融融,不知爸妈过的还好吗?
连翘浅笑道:“过年好。”
怜儿道:“新的一年,吉祥如意,平安喜乐。”
赵大哥无话。
“来干!”
酒杯的碰撞声后,又嬉笑耍话,一点食不言的拘束都没有,很是逍遥自在。
不过,一个时辰后。
酒足饭饱。
连翘趴在桌子上,脸色潮红,嘴里嘟嘟囔囔,已然是吃酒吃多了。
花弄影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寒意被除得一干二净,全身上下都泛着暖意。
怜儿道:“别喝多了,今晚还得守岁呢。”
花弄影摆摆手,“不碍事,你先将这小醉猫扶回去吧,不好再摔了。”
怜儿望了一眼醉醺醺的连翘,点了点头。
“你也别再喝了啊。”她叮嘱道。
花弄影脑中有些乱,闻言亦乖乖点头。
怜儿将连翘扶起。
“不能再喝了。”她又叮嘱了一道。
花弄影重重点头,“知道了。”
怜儿与赵大哥对视一眼,看到他颔首,她这才放心地下去。
花弄影晃晃悠悠站起身,怀中揣了一坛酒,不让我喝,那我就揣回房里喝偷偷喝。
赵大哥语气有些生硬道:“姑娘。”
怜儿吩咐了要看着她,但她揣着酒,他也不敢说什么。
花弄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管她,脚步有些飘浮地走了回房。
她靠在床角下,面泛桃红,朱唇微嘟,眼前重叠了好几层模糊影。
“北慕离人你这个混蛋,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放过我爹娘。”她朝眼前模糊的人影挥舞着手,心中很是委屈,脸上留下两行清泪。
“现在好了,原本可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好聚好散,但是现在,我若不痛快,你也别想快活。”
花弄影手背粗鲁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灌了一口酒。
“真想只是梦一场,梦醒后,我还是林染,不是什么花家大小姐。”
她拿起酒坛,又灌了一口:“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花弄影嘴角勾起浅笑,像是和风吹过夕阳般温暖,“明日落红应满径,好,真好。”
暗漠。
乐鹊回来,看见乐意双眼泛着青,憔悴极了。
“你怎地这般模样?”
乐意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明知故问。”
“啧啧啧,这大过年的,兄长也如此勤奋,果真是吾辈的模样。”
乐意道:“滚。”
乐鹊依旧一副笑嘻嘻的讨打相。
“你不在医堂守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乐鹊道:“那两人还没醒,身边有人伺候,我便来看看你。”
乐意脸上有些正色,“这两人我就交给你了,想尽办法,一定要将他们治好,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乐鹊颔首,“还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伤的有些重,要卧床调养几年。”
乐意放心了,他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多谢。”
乐鹊不在意道:“你我兄弟二人,何须言谢。”
“只是待我好些,我便心满意足了。”
乐意道:“待你好些?”
乐鹊道:“比如少打我,多派几个厉害的人顾着我,替我挡挡母亲之类的。”
乐意眼神泛起趣味,“哦?我知道了,厉害的人是吧,让我想想啊,小汨罗如何?”
“能护你安全,还能替你挡挡母亲,甚是符合你要求。”
乐鹊一闻,避之不及。
“免了。”
乐意拿书砸在他头上,“身在福中不知福。”
乐鹊弹开,“这福气我消受不起。”
一身耀眼的红闪了进来。
“什么福我们鹊神医消受不起啊?”
乐意与乐鹊对望一眼。
乐意眼神带着玩世不恭,乐鹊已经懒得去看他那副看好戏的模样了。
“小汨罗,你来啦。”
汨罗一听,马上跳脚,那极为妖艳的模样悄然褪去,如今他们看到的不过是一副小女子形态的她。
“请意公子把小字去掉。”
“哎呀呀,叫习惯了,去不掉了怎么办?”
乐鹊心中摸索着怎么样才能溜出去。
汨罗道:“鹊神医有失言散,意公子要不要试试?”
乐意道:“还是免了,我又能改口了。”
汨罗冷哼了一声。
“你不在医堂照顾那两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讨打吗?”
这下乐意不满了,“哎,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兄弟二人情深,怎么一到了你这里就打打打的。”
汨罗才不理他的叫唤。
“你不就仗着鹊神医不会武功,整日欺负他吗?我可都看见了。”
乐意这下无言了,谁让人家说的是实话。
“相亲相爱,相爱相杀,这是我们乐家的传统。”
汨罗哼哼,“要打与我打,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算本事。”
虽是替他抱不平,但乐鹊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劲。
“哎哎哎,你们两个一人少说几句。”
两人互相白了一眼。
这清冷肃杀的暗漠悄然多了几分生气。
汨罗看了他一眼,手中丢了一个东西给他,“这个给你,我走了。”
乐鹊划开袋子,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扑鼻而来,是霹雳球,这玩意稀缺的很,这么多,她哪来的?
“哎,这么好的宝贝,我怎么没有。”
汨罗回过头没好气道:“小心炸死你。”
乐意失笑:“没大没小。”
他看向乐鹊,哎,虽然前脚走了一个明珠公主,但后脚紧随着汨罗,他这个弟弟实在是艳福不浅呐。
乐鹊系紧了绳口道:“听说你最近被追杀的很惨呐?”
乐意哼了一声。
乐鹊将东西扬在半空:“那给你吧。”
乐意笑笑,“你哥我武功盖世,还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自个儿留着保命吧。”他特意将手无缚鸡之力六个字咬的格外重,语中带着嘲笑。
乐鹊瞪了他一眼,不识好歹的家伙,还是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我说,人家都踩到我们头上了,漠主怎么不将这花满楼一锅端了,还三番五次的退让,”
依他的脾气,不该啊,以往江湖上凡是碰上暗漠的,第二日家中连条狗都不见了踪影,他却对花满楼如此宽容。
乐意耸耸肩:“谁知道呢?”
南越国,信阳。
世子回国,实属可喜可贺,又碰上过年,唐主今日很是欢喜,特地放下公事,赴刘妃宫里共宴。
奴婢道:“王上来了。”
刘妃一笑,理了理裙摆,起身出门迎接。
唐主见她站在风中,整个人赢弱堪怜,“爱妃,你怎么出来了,这外面天冷,你身上还带着伤,以后不必亲自出来迎寡人。”
“多谢王上挂念,臣妾这伤,没有这么娇贵,太医说再将养一段时日便能全好了。”
唐主揽着她的肩,与她一道入内。
他环绕一圈问道:“德儿呢?”
刘妃替他解下披风。
“还在太傅处,说今日要习重要的课,早早便去了。”
唐主神色甚为满意,“功课虽重要,但也要适当休息,德儿刚回来便如此勤奋,寡人甚是欣慰啊。”
“是了,臣妾劝过,但德儿说要好好跟着太傅学习,如此才能快些为他父王分忧。”
唐主笑了,“德儿真不愧是寡人的儿子。”
自从唐德回来之后,刘妃整个人都焕发了一种光彩。
“王上,今日可留下?”
唐主见她眸含秋水,桃腮微红,神露羞怯,“太医说,不妨事的。”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手环过她的纤腰,将她打横抱起,刘妃小小惊叫一声。
“爱妃,再给寡人生个孩子吧。”
刘妃羞赧垂暮,含娇细语道:“王上。”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