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已经知道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但我不清楚他已经知道了多少,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轻笑了一声,“既然你想装傻,那我就成全你。我只问你,要不要我救你?”
我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仙,还是鬼?”
他卷起我一缕头发,笑道,“看你怎么认为吧,我确实不是人。”
“你救我,有什么条件?”我想活下去,只能选择相信他。
“条件么,”他沉吟了片刻,“我要你的心脏。”
我一愣,“没了心脏,你救我跟不救我,有什么区别吗?横竖我都得死。”
“当然有,你答应我,我当然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
我没有再犹豫,一口答应,“好。”
我以为只要我答应了,他就会救我出去,但是我等了好久,身边静悄悄的,什么回应都没有。
“你在吗?”
没回应。
“你走了?”
没回应。
靠,被耍了。
我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听见门外有动静,好像是舅妈叫的人来抬我。
有人问道,“怎么没声音?不会闷死了吧?”
跟着是舅妈的声音,“管她是死是活的呢,只要把人送到就行了。”
我想喊,我不想放弃自己,可是我刚要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嗓口像被一只手掐住一样。
我急得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
突然悬空,我大概是被抬起来了。那人消失以后,棺材里的氧气又不够用了,我又不能说话,只能慢慢地呼吸以保持体力。
他们抬着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没听到有人接头,就把我放下了。
我仿佛听到了乌鸦的嚎叫,凄绝悠长的女人抽泣,像是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间或还有婴儿尖利的哭号,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靠听觉,就害怕地寒毛直竖,冷汗涔涔。
怎么办?我就一直呆在棺材里,直到闷死吗?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有声音了,有人在拍我的棺盖,边拍边喊,“姐,你在吗?你还活着吗?”
是乔心盈,她来救我了!
我说不出话,便奋力地踢着棺材,告诉她我还活着。
“师父,是我表姐,你救救她吧。”看样子乔心盈还找了她之前说的那个游仙师父来。
“乒乒乓乓”的一阵噪音之后,棺盖被推开,光线一点点透进来,我看见了乔心盈担心的脸,还有她后面背对着我的高大男人。
我得救了!
本来不想哭的,但忍不住,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流,乔心盈扶起我的时候,我已经哭得全身都在发抖。
乔心盈拍着我的肩膀,“姐,没事了,没事了。”
我趴在她肩头哭了好久好久,才搀着她从棺材里出来,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麻蛋,居然是坟地!
更恐怖的是,我的棺材前面摆着灵堂,血红色的“奠”字触目惊心,香案两边还插着白灯笼和经幡,地上洒满了纸钱。
我茫然地看着乔心盈,试着开口,发现我已经能说话了,“什么情况?这灵堂是给我摆的?”
乔心盈没有回答,倒是她身后的男人冷嗤了一声,“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