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樊洁儿居然对秦绍安下了情人降。
下了情人降之后,两个人还常常吵架的话,那是不是根本就没成功?
如果没成功的话,我对秦绍安倒是要刮目相看了。一般的纨绔子弟,谁有这样异于常人的毅力?
我问苏星决樊洁儿是不是失败了。
“说不准,也有可能。”苏星决顿了一下,又道:“而且,她身上的阴气跟常芸的有点像。”
樊洁儿,常芸。
一个是大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农村出来在工地打工的苦力。
她们两个之间,除了同为女人之外,没有别的联系了吧?
“你没有看错?”不是不相信苏星决,只是我实在无法把她们两个想到一起去。
苏星决抿唇:“没错。”
既然苏星决如此肯定,那她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常芸现在已经被苏星决送去了地府,就算还没来得及投胎,但她也已经疯了,从她那里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来的。
只能从樊洁儿身上下手。
“嘉牧,调查一下樊洁儿这个人。”
顾嘉牧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而且也从来不问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有求必应。
更何况现在有了杨局长的授意,很多他原来做不了主的事情,现在都可以了。
下班之前邮箱收到了樊洁儿的资料。
樊洁儿,26岁、海归。父亲樊勇兵在叶城有四家五星级酒店、还有两家高级餐厅。因为樊勇兵只有樊洁儿这个女儿,所以旗下的产业迟早是要交给樊洁儿的。
樊洁儿的学历跟她的家世完全成正比,再加上长相,在叶城上流社会中公子哥们追逐的女神。
但今年初与秦绍安举办了订婚宴,两家对外宣称年底结婚。
资料很全,上面还有樊洁儿闺蜜的信息。
但是翻遍资料,也没找到有跟常芸有关的只言片语。
无奈,苏星决叫霆一偷偷跟着樊洁儿,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自从那天和秦绍安不欢而散之后,樊洁儿就没再来过公司。秦绍安很忙,我虽然是他的助手,但也很少接触他。
我的工作就是平时接个电话,发个文件,打打杂什么的。虽然艾米叫我熟悉工地项目,但我毕竟是刚来不到一个月的新人,这么重要的项目,不可能让我插手的。
……
沈南衍一直没有回别墅,我也不好意思问,怕他觉得我在赶他走。
但他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只有去送饭的时候能跟他说上几句话,问他在忙什么,他也不愿意告诉我。
“程遇初,我们出去玩吧,一直闷在房间里我好无聊啊。”君越抓着我的手说。
我一想确实,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好好放松过,就答应了君越。
苏星决也要去,我们正准备出门,门突然自己开了。
“啪”地一声,一团黄色的重物从门外飞进来,砸在地板上。
君越“哎呀”一声跳开了,盯着自己那团问:“什么东西呀?”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淑芬!
刘淑芬看到我在看她,畏畏缩缩地要往后退。这时梦卉从空气中走了进来,一脚踢在刘淑芬的屁股上。
刘淑芬哀嚎一声,跪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脚:“遇初,你性问什么就问,放过我吧。”
我茫然地看了看苏星决,又看看梦卉:“她?”
梦卉一双眼只看得见苏星决:“大人,您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苏星决之前让梦卉调查乔心盈的秘密,所以她直接把刘淑芬抓来了吗?
看到刘淑芬我就想起她上次来找我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尽管她没安什么好心,但我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梦卉又踢了刘淑芬一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大人。”
不等刘淑芬回答,苏星决先问梦卉:“在哪里找到她的?”
梦卉说:“她早就归顺了阴鬼老祖,但乔心盈容不下她,阴鬼老祖疼爱乔心盈,便把她赶走了,属下已经问过她了。”
苏星决淡淡地点了点头,手缓缓升起,刘淑芬也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苏星决控制着刘淑芬的身子,问。
刘淑芬看了苏星决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遇初,你听舅妈给你解释好吗?”
我一愣,不是要说乔心盈吗?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但是对于刘淑芬,我确实有想问的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世?”
刘淑芬点头,声音有点颤抖,仿佛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遇初,你妈妈她……你妈妈她可是女鬼啊……”
刘淑芬的话差点让我站不住,苏星决适时地将我搂住,担心地问道:“阿初,没事吧?”
而我只盯着刘淑芬:“你说我妈妈是鬼?”
刘淑芬怯怯地看着苏星决不敢吱声。我忙说:“你放心说,我保证他不会动你。”
刘淑芬不相信地问:“你真的能保证?”
“你再不说他现在就能让你魂飞魄散!”我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威胁道。
刘淑芬哆嗦了一下:“别别,我说,我说。”
“你爸妈特别相爱,谁也看不出来你妈是鬼,直到你妈怀了你姐姐……”
刘淑芬说过,我有个七个月的姐姐。我屏息听她继续往下说,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苏星决的衣袖。
“生你姐姐的时候你妈妈法力消耗过大,不得已露出了真面目,吓坏了产婆……正好有个特别厉害的道士,趁着你妈产后虚弱,就把你妈给收了……”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这么多年,妈妈是我梦中出现最多的人,可是因为我没有见过她,所以想象不出来她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只鬼。
我想到我和沈南衍为了给舅舅买棺材,帮棺材铺的老板收的那个艳鬼了。
艳鬼当时的惨状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很难想象我妈妈被道士收走的时候受了多大的罪。
想到这里我心疼地快窒息了,满脑子只有艳鬼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脸却越来越模糊。
我的手死死地握成拳,身子忍不住地颤抖。
“后来呢?”
“你爸本来身体就不好了,你妈魂飞魄散之后,他也很快不行了……那道士说,是你妈吸了你爸的阳气,才把他害死的。”
我的心突然像被尖刺扎了一下一样,特别的疼。
“不可能!我妈才不会吸我爸的阳气!她要害我的爸的话为什么还要冒着被道士收走的危险来给他生孩子!你根本就是胡说!”
刘淑芬看到我疯癫的样子有些害怕,小声嘟囔了一句:“那道士就是这么说的……”
我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苏星决一只手紧紧抱住我,一只手拿出了鞭子要抽刘淑芬:“胡言乱语!阿初的母亲要是魂飞魄散了,阿初是怎么来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妈要是被道士收了,我哪来的?
我忙擦干净眼泪:“你是不是在骗我!”
刘淑芬躲着苏星决的鞭子:“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还没说完,你听我说完好吧?”
闻言我忙按住苏星决的手:“让她说!”
苏星决冷冷地看着刘淑芬:“你最好能解释清楚,否则,我也让你长长魂飞魄散的感觉!”
刘淑芬抖成一团:“我哪儿敢骗你啊,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啊……是这样的,我们长浩看那孩子可怜,就接过来养着了。谁知道那孩子人长不大,肚子却越来越大……”
“到七个月的时候,那孩子的肚皮已经被撑到透明了,我们找大夫看过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那孩子的肚子突然自己剖开了,里面竟然钻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婴儿……”
刘淑芬说到这里,怯怯地瞄着我。
我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全是“嗡嗡”的噪音。
不可置信地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我自己:“爬出来的婴儿……就是……就是我?”
刘淑芬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声音小地几乎听不见:“没错,就是你。”
我脚底一软,意识瞬间抽离,直直地向后倒去。
跌落中苏星决紧紧托着我的腰,紧张地唤我:“阿初?阿初?”
我缓缓睁开眼睛,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阿初,别听她胡说,我现在就让她滚!”
我连忙拉住苏星决的手,靠着他勉强站直身子,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刘淑芬。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七个月大的姐姐是真,我从姐姐的肚子里爬出来,也是真。
因为曾经在书上看过,医学上称这种为“寄生胎”,原本应该是孪生双胞胎的,但是一大一小,发育不良,所以在发育的时候,小的那个胚胎就会被包入另一个胚胎中。
当包入的那个胚胎发育成型分娩后,被包入的胚胎仍然存在于分娩的胎儿之中,随着婴儿一起生长,吸取婴儿的营养,而且畸形发展。
寄生胎会造成寄主的压迫症,但是只要通过手术摘除,寄主都能活下来。
在民间,也经常有这种“小孩生小孩”的传闻,其实也是有科学依据的。
但是像我这样,能挤破寄主的肚子钻出来,而且还能从巴掌大小长到这么大,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