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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太子妃泪眼模糊地抬头望着陆启恒问道。
陆启恒握紧了她的手,“我所言非虚,此事——只要你去皇上那处说个明白便是,就此将楚姑娘关押在天牢里,也实在是恩将仇报了些。”
此话说的十分温和,虽是劝解,却更多的是想为了楚珺脱罪。
太子妃最终还是在陆启恒的‘一片深情’之下,点头同意了。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后,就去面见皇上了。
皇上听闻内侍来报,眉头一蹙,“他们两个怎么又来了?”
待陆启恒与太子妃来到殿上时,皇上的脸色却是不好看的,“太子不是生了病,为何来我这处?”
“父皇,儿臣来此,是有一件事情同父皇说明。”陆启恒一脸真诚地说道,脸上还带有几分苍白之色,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皇上听此,用力将手中的笔扣在砚台上,“你又有何事,生了病,也不在宫中好好休息,就这样随处乱走,成何体统。”
“是楚珺的事情,锦儿,你与父皇将事情说明白吧。”陆启恒轻声对身旁的太子妃说道。
太子妃朝着皇上一拜道:“父皇,求您放过楚姑娘吧,刚刚是臣妾失言了,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错怪了楚姑娘。”
皇上顿时脸色便极为不好看了,“什么原委?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与她没有关系?”
“父皇,这件事情的确与楚姑娘无关,楚姑娘之前提醒了殿下,可殿下未曾放在心上,误食用了海鲜,所以才生了这样的一场大病。”太子妃能够感觉到这四周的氛围是极为不对劲的,而这抹威压,就是来自皇上身上的。
“太子妃的意思,也就是太子的意思?”皇上的目光多了几分警示的意味,也就是在提醒陆启恒接下来的话,想明白再说。
皇室诬陷了楚珺,还将她关进了大牢与楚珺下毒谋害太子,这两种说法,简直天差地别。
陆启恒目光平静,望着皇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儿臣的确是误用了海鲜,楚姑娘先前私下与儿臣说过,不过儿臣当时并不为意。”
“陆启恒,你可知楚珺是何身份,若是误会这么一场,就将她关入了监牢里,这天吓人该如何想,摄政王又该如何想?”皇上突然像是爆发了一般,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陆启恒还是头一次瞧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气,顿时也噤了声。
“你倒是想做好人,可是你要将朕置于何地,朕若不是为了体己你,会将她关押起来吗?你倒好,告状的是太子妃,过来解释真相的也是她!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朕老糊涂了?”皇上年纪其实并不大,四十岁还未有,但因为长期劳累批改卷宗,每日还要上朝。
所以比起同龄人来说,头上已然冒出了白发来。
陆启恒急忙垂下头,说道:“儿臣不敢,但此事的确不是楚姑娘所为,若是父皇心中不痛快的话,尽管来处置儿臣就是了。”
皇上冷笑一声,“处置你?你可是太子,朕能随意处置你?”
说着话,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在了太子妃的身上。
太子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立即往陆启恒身后躲。
“父皇——”陆启恒急忙帮着太子妃准备求饶。
可皇上已然转移开了目光,手指微动间,便有些不耐地说道:“今天这件事情,朕可以纯当你们是过来瞧朕的,不以为意,但你们要记清楚,楚珺的确是向太子下了毒的。”
“父皇,你不能这么做。”陆启恒下意识地就叫喊了出来。
皇上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你这孽子,回去!好好养伤!”
说罢,便有内侍上前,想要将陆启恒从这个地方拖开。
可陆启恒也不知晓是哪来的力气,就是不肯走,“父皇,楚姑娘刚刚还救了儿臣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会去害儿臣啊。”
皇上气得毛笔直接丢了出来,落在了陆启恒的衣服上,“滚。”
太子妃急忙上前去扶着陆启恒,安慰道:“父皇兴许也就是生这一时的气,过一会也就好了。”
“不要回宫,去摄政王府。”被皇上赶了出来之后,陆启恒心底已然生出了决定,这种紧要关头,能让楚珺少受点罪的办法,也就是去找陆怀瑄了。
太子妃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甘,却只能露出大方的笑容来,“殿下,摄政王兴许是不在府内呢,不然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楚珺被关在监牢里,他什么作为都没有。”
陆启恒心中也是有这样的疑惑,为何陆怀瑄那处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不在意楚珺的缘故?
现在也不能想这么多了,到了摄政王府才能将事情都说个明白。
虽然陆启恒心中并不太想和陆怀瑄合作,但到底也是有亲缘关系的。
马车踢踢哒哒到了摄政王府,门口有两个守卫守着。
瞧见了陆启恒的马车后,便朝着他恭敬一拜,“主子今日有事出去了,不在京城,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不知殿下有何事要来找主子,需不需要小的转达一下?”
果真是出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安静了。
陆启恒没有办法,只好摇了摇头,“我晚些时候再来吧。”
让人转达这样重要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太子妃再次扶着陆启恒回到了马车中,出来的时候,为了追求速度,难免会穿得少一些,这天气又这样冷,走出去马车便是寒风呼啸。
“殿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再管了吧。”太子妃想起皇上之前看她的眼神,心中就开始发憷。
仔细想想,若是她说的这些话都被捅出去之后,楚珺的的确确是得救了,那么受到指责的就会是皇上。
而她却是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之人,皇上生气之下,定然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眼下之计,也只有离这战争的漩涡点远远的了。
可陆启恒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他根本就不想回东宫去休息,反倒直接让马夫将马车家室到了天牢里。
太子妃终于忍不住了,梨花泪雨道:“殿下,臣妾求求你了,不要这样。” 医女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