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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上面下了指令，让人将药房里的所有人，都带去统一的地点集合起来。
楚珺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李管事年纪看上去并不大，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还有几分俊俏的模样。
不过，他现在完全就是冷着脸的，一身的肃杀之气。
几个守卫大汉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旁。
“人都齐了？”李管事冷声问道。
其中一个守卫上前回道：“所有有关的人员，不在炼兵器现场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李管事微微点头之后，目光便落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身上，冷着一张脸叙述事情道：“今日死了人，你们都知道了吧，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实招来，我权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偷窃的东西还回来就是了。”
这样的话，说的再诚恳，楚珺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心大还想骗人。
一片安静后，无人应答。
李管事的面色又沉了几分，将守卫的大汉叫来，“将今日早上没有去炼兵器坊的那群东西，全都带过来。”
守卫大汉愣了一下，不确信道：“今日正巧有几个都不在，全都叫来？”
李管事瞪了他一眼，不再多加解释。
那守卫大汉急忙照办去。
楚珺四处打量着，原来这地下城还真是建的跟个小城一样了，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什么膳房啊，什么布料坊。
不过大多都只是为的是服务那群灾民的，让他们存活下去。
陆怀瑄伏下头，靠在了楚珺的耳边，轻声问道：“人是你杀的？”
楚珺垂下眼，朝着他摇了摇头。
这回，她的心中更没底了，一开始还有所怀疑是陆怀瑄所为的，如今他都这么问了，想来，肯定不是他做的了。
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她回来的时候，文治行端药进来所说的那些话，好像就是在暗示什么。
与眼前这件事联合在一起看，的确是有所猫腻。
可文治行这个人，太过于深不见底，他又怎么会帮她呢。
甩了甩脑袋，抬眼便瞧见了一群守卫大汉，将不少的灾民带了过来。
李管事随手抓过一个人到身前，手往后一伸，就有人将刀递到了他的手中。
刀锋靠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差一点就可以划破喉咙了，已经有鲜血溢出来了。
“既然不是你们做的，那就只能是这群东西做的了？”李管事的眼里露出了一分嗜血之色。
被他刀锋抵着的女子，也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已经被吓得哭了。
一时间，又是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好啊，一个个都不说话是吗？”李管事冷笑了一声，手上加重了力道。
那个女子在他的手中四肢挣扎了起来，“救命——”
话音刚刚落下，温热的鲜血已然喷溅了出来。
现场的人顿时慌乱了，虽然他们都是在这地下城内苟延残喘的，但并不代表他们都是活生生见过杀戮的人。
楚珺紧紧地捏住了衣袖，如果她不出去的话，这里有多少灾民，就会死多少个。
陆怀瑄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楚珺的手臂，他怕，她会出去。
“你们既然都不说话，那我就杀到你们说为止了。”李管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让人心底发毛。
一旁的灾民缩着身子，他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文治行倒是淡定得很，看到眼前的血腥，仿佛是在观察着什么艺术品似的。
“文治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管事突然点名问道。
文治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手中的折扇轻轻合起，“李管事，我能知道什么呢，我今个可是在药房里给人瞧病的，我这的大夫也都乖乖地呆在里面呢，死了人我才听人说起来。”
李管事见此，也不好再多问，眼眸又转去了旁人的身上，手中又提着一个壮年的男子。
“不说是吗——”
这已经是杀的第五个人了，鲜血将脚下踩得那块地都染得通红，浓浓的血腥味直冲众人的鼻间。
楚珺的嘴唇此时也是苍白一片，都是她的错吗？
如果她不去偷的话，这些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其实吧，李管事，我觉得这件事很是蹊跷啊。”文治行笑眯眯的看着李管事杀戮道。
李管事放下了手中的刀，走近到了文治行的面前，“你说说看，什么蹊跷的地方？”
楚珺看着这一幕，心底不禁有些疑惑，文治行与李管事的关系，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而是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上了。
“老张头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有些本事的，在场的灾民的确是很有可能去杀了人，但是，能够躲过守卫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要知道，那些灾民可从来都没去过你那地方啊。”文治行笑嘻嘻地拖长尾音道。
这番话，不免让人陷入了思考中。
这么一说，那群东西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当场的那些大夫啊，绣女啊，膳房的那些大婶，几乎不大可能能够打得过老张头的才是。
“你的意思是——”李管事刹那间眼眸微眯，眼角变得狭长了起来。
危险的目光直接落到了一旁站着的守卫大汉们的身上了。
“管事，我以前就很有疑惑了，这些人，当真是底子都干净的吗？”文治行的话音直接往守卫大汉们的身上引了。
楚珺惊疑地看了一眼文治行，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是那种关心生死的，这回却无意间救下了灾民的性命，到底是敌还事友。
实在是让人分辨不清楚。
文治行到底用意何在。
“即使如此，我也得亲自去查探一番了。”李管事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守门大汉们说道。
那几个大汉心中难免很是不舒服了，平日里也没得罪过文治行，文治行做什么要把祸水往他们的身上引？
若是真的发现出了什么端倪来，没有的也要被说成是有的了，到时候，他们岂不是要和这些东西，落得一样的下场了？ 医女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