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的都想赢,愿望达成了,开心激动是难免。
张三军在牌场历练十多年,一把赢了三千块,都兴奋的要通报全世界。
然而,林浩这个不怎么玩牌的新手,一把赢了六千块,竟然无动于衷,如泰山崩塌面不改色。
单是这一份气度,就让暗中观察的张三军自愧不如,把牌场大将的名头,安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这小子……”
百家乐房间的荷官,让助手赔注收钱,目光扫过林浩,心里暗暗戒备。
就在前天晚上,林浩拿一千块筹码,前面五局全赢,后面输输赢赢,没有什么定性,最终赢了一万九离开。
如今他又来了,依旧是一千块筹码,开局赢了两次,压中了三倍的和局,总筹码就到了八千。
“莫非他运气真的极强?还是有着赌术?”
荷官根本认不出林浩,也从未听说过,在这林园镇,以及广证县有什么高手。
江州市倒是有高手,和场子也都有交情,荷官根本无法把他们,和林浩对上号,是以心里疑惑。
再开了一局,林浩透视眼一扫,发现是庄门的赢,就下了一千块在和门。
先前来这里,林浩五局连赢,引来其他玩家跟风,还被荷官注意到了。
他的心里就有警惕,在不得罪赌场的状况下,故意的押错,把跟风的玩家,都给吓跑了。
如今依旧是这个策略,故意输输赢赢,输的时候少输一点,赢得时候多赢一点。
这样玩个一段时间,筹码累积到三万,也就离开场子,不会引人注意,就不会招惹麻烦。
张三军依旧跟风,下了一千块在和门,结果自然是输了。
等到下一局,林浩又输了,张三军断定他是碰巧了,能够连赢两局,就不再跟风。
荷官暗中观察,也得了张三军的那种判断,就不再关注林浩。
“草,连输两局,我还就不信了。”
林浩故意这般骂了一句,发现新的一局,牌面又是和局,直接下了五千的满额。
今晚最大的下注额,也才是五千,即便林浩还有六千的筹码,却也只能留着一千筹码。
“下注,下注。”
“要改的赶紧改注,五、四、三、二、一……买定离手。”
荷官照例说了一番,倒数完毕之后,就不准玩家再改注,也不准加注和减注。
助手升起玻璃罩,把桌面、筹码,连同庄闲的牌盖上,只留一个小洞,可供荷官的长竹片探入。
“各位朋友,现在开牌。”
荷官持着长竹片,沿着小洞探入,翻开了代表庄门的两张牌,嘴里报数字:“庄门,黑桃三,红桃q,三点。”
“闲门,黑桃二,梅花a,三点。”
“和局。”
荷官报出数字,林浩哈哈一笑:“中了,压中了。”
五千的满注,三倍的赔率,这一把就赢了一万五。
张三军目瞪口呆,叹道:“我也想押和门,结果临时改换到庄门,亏了啊。”
“大兄弟好运气,又赚了一万多……”
“真是牛叉呀,出了两把和,都给押中了。”
其他的玩家,大都没押和门,自然是输了,纷纷对林浩开口,一脸的羡慕之色。
“巧了,呵呵。”
林浩不再面无表情,故意露出欣喜之色,心想,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这演的也算入门了吧?
等到赔了注,林浩的筹码,已是有两万一千,超过了陈秋燕兑换的两万。
“不知燕子是输是赢……”
林浩心里牵挂,毕竟和她打赌了,赢家能提出一个要求,让输家去做,自然想要胜她这一回。
接下来半个小时,林浩输输赢赢,让人摸不着规律,等累积到三万筹码的时候,就离开了百家乐房间。
捧着筹码盒,林浩来到牌九房,却没有看到陈秋燕,不由得一愣。
“她不在这里?那么去了什么地方?”
林浩又去了二十一点的房间,依旧没有找到她,就去了吧台询问。
“好似去了散牌场。”
散牌?
林浩知道是什么意思,这里的场子,提供三种玩法,都是场子当庄家,来和客人去玩。
除此之外,场子还提供安全的房间,和无暇的牌具,让客人自组场子,玩客人想玩的东西。
比如,四个玩家凑一起玩麻将,只要出了场地费,就可以找一个包间,自行定下规矩去玩。
林浩取了五十元的筹码,丢给看场的一个汉子,让他带着去陈秋燕所在的散牌场。
等到进去之后,林浩赫然发现,他们竟然是在玩扎金花。
一共六个玩家,围坐在圆桌边,只有陈秋燕一个是女性,剩下的五个,是年龄各异的男子。
最大的看起来超过六十岁,头发都花白了。
最小的二十来岁,染着一头黄发,嚼着口香糖,看起来很有点浪荡的味儿。
黄毛已经弃了牌,看到林浩捧着的筹码盒里,装着满满的筹码,招呼道:“兄弟,要不要一起玩?”
陈秋燕是闷牌,也叫做暗牌,见状诧异道:“林浩,你还真能行啊,竟然赢了这么多。”
“运气不错而已。”
林浩淡淡一笑,看清楚她的筹码,不由得吃了一惊。
她的筹码盒里,黑色筹码占了百分之九十,厚厚的五个长条。
这里的筹码盒是特制的,摆满一个长条,需要一百个筹码。
五个黑色长条,就代表着五万块,再加上蓝色和红色的筹码,差不多得有五万三千块。
林浩的筹码,一共才三万块,单比总量的话,绝对是要输给陈秋燕。
就算刨去本金,陈秋燕也比他赢得多,财大气粗果然是厉害。
“现在是十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咱们打赌的期限。”
陈秋燕看了看腕表,说:“时间还早着呢,现在分不出胜负,你要不要加入战局?”
“我再看看。”
林浩讪笑着回应,发现他们玩得很大,几轮闷牌下来,暗注到了一千,明牌的下注,已是到了两千。
又过了两轮,玩家只有陈秋燕,和那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子。
陈秋燕是暗牌,不知牌面是什么,老头子看过牌了,下注就得是她的两倍。
“两千。”
陈秋燕扔了二十个黑色筹码,老头子就要仍五十个黑色筹码,才能和她继续下一轮。
老头子没有急着跟注,笑道:“丫头,就咱们两家了,开牌?”
陈秋燕点上烟抽着,摇头道:“你先跟我的注再说。”
“好吧,五千就五千。”
老头子倒是不含糊,直接丢下代表五千的筹码。
看着桌子中央成堆的筹码,林浩一阵的眼热,筹码越多就代表钱越多。
这帮人玩得很大,肯定都是有钱人,否则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就要被吓跑。
如果林浩不是有透视眼,绝对不敢和他们一起玩。
“看来你的牌不小。”
陈秋燕拿起暗牌,手指一搓,就展开了牌面,笑道:“我的也还行,一万。”
报出数字之后,她直接丢了一万的筹码。
老头子皱起眉头,和陈秋燕玩了半个多小时,探出她是老玩家。
无论是玩牌的风格,还是面目表情的变化,都让人无迹可寻。
想要从她的蛛丝马迹,判断是否是诈牌,极为的困难。
扎金花的扎通诈,讲究激诈和心机,不是拿到好牌,就一定能赢。
如果玩的好,或许一副烂牌,都能吓走对子,乃至于顺子。
当然,如果有三个花色一样的金花,不管对方是不是诈牌,在只有两个玩家的状况下,都要一较高下的。
老头子的牌是对k,带一个梅花九,两把闷牌之后看牌,如今跟了小一万的筹码。
这把牌不算小,如果就此弃牌,连陈秋燕的牌是什么,也都不知道,心里自然不甘。
如果继续跟牌,对方只要是顺子,或是金花,他还得再输。
假如对方是诈牌,那么他就是赢家。
心里犹豫了一下,老头子拿起筹码,想要跟一万的注,但最终还是摇头道:“算了,弃牌。”
陈秋燕玩了半个多小时,运气好得很,已经赢了两万多。
老头子是全场最大的输家,生怕再被她压住,最终才不敢跟注。
毕竟这不是几十上百块,一轮就是一万,心理压力很大啊。
说话的时候,老头子把牌丢到弃牌堆里,意思不言而喻,我不亮牌,你们就别看了。
按照牌场规矩,哪怕是有人好奇他的牌,也都不能翻看。
毕竟不熟悉的玩家在一起,你看了别人的牌,或许就能大致推断他的牌风。
这是不被允许的。
当然,他主动亮牌展示,别人不用翻牌,也就能知道。
“呵呵。”
陈秋燕得意一笑,把桌面上的筹码,全部拢到面前,也没有亮牌。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这局输最多的老头子在内,也都颇为好奇,但人家不亮牌,就不能去翻看。
他们在心里认为,除了陈秋燕本人之外,没人知道她的牌是什么。
但是却漏掉了林浩,不晓得他也知道牌面,用的还是匪夷所思的透视眼。
“陈秋燕只拿了一对九,竟然敢下一万块,佩服,佩服,果真是财大气粗。”
林浩在心里嘀咕着,为老头子的犹豫放弃,觉得有些不值。
但他是在知道牌面点数的状况下,才生出如此的想法,如果不知道她的牌面,或许也会做出和老头子一样的选择。
“来了,新的一局,林浩,一起玩。”
陈秋燕是赢家,按照这边的规矩,新的一局都是由赢家发牌。
“多大的注?”林浩照例询问。
“底注两百,最小暗注两百。”
“暗牌两百,明牌五百。”
“暗牌四百,明牌一千。”
“暗牌一千,明牌就是两千。”
“最大暗牌四千,封顶五万,不能看别人的牌,明白了吧?”
陈秋燕一边洗牌,一边给林浩讲解规则。
“这玩的也太大了,都拿到好牌,都舍得下注,每把都在上万的输赢,封顶到五万,也不是没可能。”
林浩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扎金花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