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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进了学府,用小仆人的话来说省了好大一笔钱去在户籍上下功夫,不过仍然需要考虑一脚老小的吃穿问题,苏问问过孔城有关横院经费的问题,而对方告诉他的是,学府已经十年没有拨给横院一个铜板了,毕竟这十年来的大比,横院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能够保留住他们这九人的名姓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难怪一个个看到我这么高兴,敢情是见到财神爷了。”苏问咂着嘴走出院门,两院的大比一直以来都是学府最热闹的大事,而如今变成了纵院一家的事,但总归今年他来了,以前的他并不关心银钱的问题,现在可不一样了,难不成真要让老子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不成,这次不仅要吃,还要大吃一口。
挂着甲等弟子的身份,学府的所有地方他都去的,原本不想那么麻烦的,只是翻遍了横院的书库,里面除了圣人典籍,古卷历史外,连一本最下乘的修行功法都没有,这让他懊恼的很,不过细想一下却也还算合理,毕竟放着这九个只读圣贤书的家伙在这里,还不是暴殄天物,当然偷是没人敢来,却也不能干放着。
问了一路,苏问总算找到学府的存放书籍的三文馆,三文馆共分三层,一层专放历史古籍,圣人言语,二层则是各类功法武学,而第三层存放的皆是古往今来的九州大能亲笔手稿和人物列传,大到万字文言,小到一笔一划,甚至还有某位问道强者幼年时的涂鸦之作,人们以为命运天定,有人生而为王,有人生而便在王下,而这种天命哪怕只是懵懂时期依旧有所表现,从这些大能的手稿和列传中不难发现他们一生的走向,如若能够集齐某位大能各个时段的所有信息,从中甚至能够找出可循之轨迹,甚至参悟其生前所学神通。
即便凌天宫的闻道榜将世间三千道法一一列举,但其实上面许多武学早已失传,尤其是排列前十的神通,除了释教的六神通和道教的法天象地外,很多都已经销声匿迹百年之久,也曾有传闻说提笔阁的天算心法其实就是排在第三位的通天算,但提笔阁从未对此事回应,自然也没人敢找上门去亲自质问,而后人唯一可以从历史长河中寻找到的就只有这些武学主人的生平事迹,以此试图重现那等不世神功,这些年来不乏有神通现世的传言,掀起无数风雨之后也都发现是空穴来风,可即便如此仍有许多锲而不舍的后辈执着追寻,凌天宫该算是其中最卖力的一个。
学府的弟子很多,认识苏问的不少,不认识他的同样不少,但是当书馆的管事念出他的名字之后,还是引得这一层的众多弟子观望而来,苏问皱着眉头从对方手中接过令牌不敢在多停留,快步朝二层楼走去。
二层楼的学生比起一层楼的多上太多,尽管学府开有文武两科,但不管是文人还是修士都对于虚无缥缈的修行有绝对的好奇,而那些修士对于子曰圣语可就半分不感冒,苏问已经很是低调的从边上走过,仍是有人认出了他,尽管没有跟紧,但目光始终没有移开。
那个夺了莫修缘甲等之名,后又转头入横院,连陛下和李首辅都同时为其铺路的传奇少年,这些天有关他的事迹可是不少,而且就连魏利争被对方四剑斩碎灵器的事情也都重新被人拿出来过过滋味,从最初的不屑轻蔑再到现在的好奇,甚至是想要亲近几分,这短短几日天翻地覆的变化仅仅是因为那位老人的态度,李居承总是这么一位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能改变全天下人看法的奇人,比如那位渡江而来的莫修缘,比如骂了他五年的今朝状元郎。
苏问没有被书架上繁多的武学所吸引,他心里其实早有所属,剑法自然是首选,虽然有陆行给的沧然三尺三,只是少了剑意单纯只论招式的话,连最下等的剑法都算不上,所以他需要一本有助于孕养剑意的剑法,而那套剑法也正配沧然三尺三的第二剑,学府的十二字诀之一——破字诀。
十二字诀虽是学府几辈人呕心沥血之作,但其实在学府中的地位并不高,如果说其余的武学像是一壶茶,只要放入茶叶,冲上水,效果就立竿见影,而十二字诀更像是一缸还在调酿的酒,它需要时间不停地去沉淀,才能将其中的香味彻底释放出来,程涛只是一个破字决便练了三年,最终靠着七千四百里路的感悟,才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刹那懂得了不破不立的真意,但最终他仍然只能做到前一半。
苏问缓缓拿起那本已经有些年头的古籍,翻开第一页,顿时一道雷霆之威迎面压来,破字剑诀取自雷霆之力的无物不破,连苍穹之顶都在那光芒之中消散,要求出剑势如奔雷,声势,威势,剑势,三势化三剑,雷霆之下世间再无魑魅魍魉。
回过神来的苏问合上书页,并没有急着去看其中所写的内容,而是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那就是苏问吗?很普通的样子,连破字决的雷霆之意都扛不住。”在很远的地方,一名卷发少年轻笑着说道,而在其身旁那身着锦衣的少年,端正儒坐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十指修长,白皙如雪。
“佑房,是你说要来看书,我才来陪你的,你如果再东张西望我可要走了。”锦衣少年轻声说道,目不转睛的品读着书中内容。
卷发少年连忙摆手道:“川,分明是你想来看书吧!你就不好奇那个苏问,今年他入了横院,那么年底的大比他肯定是要参加的,要是被他赢了,咱们多没面子!”
“绝对不可能。”被叫做川的少年仍然没有抬头,但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有我在,他赢不了。”
“他可是赢了莫修缘啊!你不是也没有把握胜过莫修缘吗?怎么突然这么自信。”
川终于抬起了头,生气的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少年,没好气的说道:“谁告诉你我胜不过莫修缘,常佑房,你可别把我荆川想的和你一样肤浅,我在意的可不是大比的头名而已,是纵院的行走资格,是能够承担起纵字的弟子。”
常佑房拍着头哈哈大笑起来,“忘了,忘了,你小子还在想那事啊!这么一来横院的行走差不多就是苏问了吧!有趣的很,听说连杜长河大师都要收他为徒,当初我求了多久,大师连面都不愿意见,唉!好难过。”
“他也算行走吗?本来是有可能的,也许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后,你会更难过。”荆川故作神秘的笑道。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你快说。”
“杜大师的确要收他为徒,可他拒绝了。”荆川抖了下眼角,脸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去。”常佑房忍不住惊呼出声,想起这里是三文馆后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真的假的,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要不是这里是书馆,我非痛打那小子一顿不可。”
荆川重新翻开书,轻声道:“想打他的人可不少,还轮不到你去,有这个心思专心放在年底的大比上吧!这次大比我不会参加,你的机会来了。”
“怎么,你不会真的怕了莫修缘吧!”
“没有,只是院长给了我一件棘手的事情,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在学府,纵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别丢人,如果真的给横院夺去了风头,我可饶不了你。”
常佑房连忙坐了下来,将对方的书扣下,埋怨道:“你不是说有你在那小子赢不了吗?”
“是啊!我这不是交给你了吗?你要是让我很没面子的话,是什么下场你明白的,对了,还有莫修缘,他虽然是纵院的弟子,可终究是南唐人,所以。”荆川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对方险些暴走的情绪。
“莫修缘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不过横院你大可放心,不管是谁想让它浮出水面,我们纵院永远都会压它一头。”天人交战了许久的常佑房无可奈何的说道,谁让眼前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学府第一弟子。
荆川撇了撇嘴,将桌上的书拿在手中起身说道:“这本书我还没看完,记在你的名下了。”
“唉,去吧去吧!我这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赚些学分,都用在给你借书上了。”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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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调息的许久,直到将自己的念力调整到最为饱满的时刻,翻开书页,那道雷霆之威不减反增,好似有数十道雷霆同时在他的识海中炸响,潮汐疯涨,那条金鲤从水面跃起,卷起一道水花后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果然如此,这种熟悉的感觉,这书该不会是那位老爷子写的吧!”
自言自语的苏问将破字决放在地上,盘膝而坐,双眼紧闭,然而下手如风,只见到书页好似清风吹拂般飞快的翻动起来。
惊雷连绵,在苏问的识海中早已是雷霆万钧之相,而在那雷光闪耀之中隐约有一人影,手握惊雷舞动,一招一式大开大合,虽然与书卷上所绘招数大为不同,但其中的破立之意却增出数倍。
“这才是真正的破字剑诀吗?老人家果然都喜欢戏弄后辈啊!”
苏问嘴角带笑,他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好运。 大道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