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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周芳芳给哄走，我一看时间，都晚上七点多了，我居然和她在咖啡厅里呆了五个多小时……
正好老头给我打电话，说大叔人已经到了，问我上哪儿浪去了。
“浪个屁！给你接生意去了！”
我翻个白眼，挂了手机。
上楼之后，不仅仅是大叔，就连王雪也已经到了。
“对不住啊，周芳芳来找你了是吧？她刚才跟我发消息了，我，不是有意让她知道的……会不会妨碍你们？”
一看到我，王雪就双手合十，不好意思的跟我道歉。
我摆摆手，“小事，你别放心上。”
看我是真不在意，王雪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就是大叔的主场了。
大叔拿出一个木头人，刻画的特别精细，一看就是个女孩的样貌。
他叫王雪脱一件贴身的衣物来。
“袜子，内衣什么的都可以，只要有你身上的味道。这个就是你的替身，会帮你挡一次劫。”
大叔要把原本在王雪身上的因果转嫁到小木人上，我看着王雪淡定的脱了丝袜，然后大叔用一把刻刀在小木人上刷刷的划着，时不时的还抬头瞧一眼王雪。
大概五分钟后，原先光面的木人此时已经和王雪有七八分相似了。
随后大叔又喊我过去用丝袜把木人套住捆起来，他说我元阳未泄，不会沾邪祟，加上我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邪物，只不过如今阴阳平衡才不显，是最合适给木人请命的人。
“请命就是做替身，在行话里我们叫作请命。你的八字给我，”大叔低头摆弄手上的刻刀，头也不抬的说。
他把王雪的生辰八字刻在木人底部，外面是她的丝袜，这样一来，一个替身就算完成了。
我惊讶的看到，这木人在有了生辰八字之后，竟然和王雪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细微的表情都没疏漏。
大叔把木人拿给王雪，叮嘱她，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的话，对方要是对你有恶意的话，很容易就能的手。
王雪紧紧握着木人点头，和大叔把账结清就往飞机场赶。
她和我说，定了凌晨的机票飞泰国，这事越快解决她越放心。
我也替她高兴，还约了以后有时间一起出来玩。
送走王雪后，大叔招手让我过去。
“干嘛？”
“还问我，你身上的什么味儿？怪难闻的。”大叔吸吸鼻子，在我身上闻了好几下。
“呵，他一进门我就发现了，一股子饿死鬼的味道，说吧，今天又干什么去了。”
老头坐在一边不声不响的，这会儿倒是出声了。
既然这俩都问了，我就把周芳芳的事情说了一下，末了问他们，“你们说的饿死鬼，咋回事？”
“哈，就这饭量，我还真想不出别的鬼。”
老头笑，他让我叫周芳芳明天一早就来，我们争取正午之前搞定。
“为啥那么赶时间？”
我盘膝坐在沙发上，困倦打了个哈欠。
“笨蛋！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老头恨铁不成钢的瞪我，“阴阵的入口马上就要开了，咱们得先去守着，引路的小鬼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直接能用，也不怕被阴兵发现了。”
有小鬼引路，阴兵很难注意到我们，因为小鬼身上的阴煞之气会把我们三个身上的人气掩盖住。
我点头应下，回房间就给周芳芳打了电话。
这姑娘很快就接了起来，说话的时候还有吃东西的声音。
我有点无语，跟她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关照她明天一早就来酒店，周芳芳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然后问我收费怎么算。
“我听王雪说了，五十万加七十万，分期付款……我的也要那么贵吗？”
刚才大叔给王雪弄了个木头人替身就张口要了七十万，也是一样的分期付，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其实大叔的原话是，这种穷人的活儿他一般都是不接的，付不出钱没啥意思。
要不是老头压着，加上又是我的朋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干的……
咳咳，这修偏门的就是比较不一样。
我想了想，让周芳芳先等下，我去隔壁问问价钱。
但让我意外的是，这回老头没有报价了，只说给个两千块材料费就成。
大叔就更简单了，说他不接着单活儿，不收钱。
“为啥只要两千？收王雪的时候不是得几十万吗？”
我把价格告诉周芳芳后，就挂断电话，好奇的问他俩。
“切，这个不威胁性命，冲撞了饿死鬼而已，不是大事，也不会背因果，自然就便宜。”老头给我解释，还叫我学着点。
“我学这个干吗，”我翻个白眼，咱们就一普通人，等丰都的事儿完了，我就踏踏实实回去上班，该干嘛干嘛呗，离这些东西也远。
谁知，我说完，大叔和老头同时嗤笑。
我问他俩笑啥，“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进了夜校，我也不至于摊上那么多事儿啊。”
“是是，不过你觉得你还能抽身？”
大叔似笑非笑的看我，“再说了，你看我一单生意赚几十万不眼红啊？虽然你家校花这单子确实够大，我几年也不见得碰上一回，但是，平时赚的也够你们打工的吃喝一辈子了吧。”
“……我当然知道，那又咋样，钱多也不是好事啊。”
这俩，一个赚了钱就得花掉，避免因果。
另一个，赚再多前都没用，家族里的人都死的早啊，还很难有孩子。
“嘿嘿，你让他去，等以后他就懂了。”
老头不和我争，他拍了大叔一下，两人会心一笑，默契的各自回了房间休息了，留我一人在客厅干瞪眼。
很久以后，直到我在这行干出名气来了，才知道一件事。
有些东西，不会平白无故的找上你。
命中注定的玩意儿，怎么都闪不开的。
不过我现在还年轻，根本想不到那么深。
周芳芳到的很早。
早到我们仨都没起来。
“你特么就不能晚点来啊，”我看着面前化着精致妆容的妹纸，相当无语。
我昨天就把房间号告诉她了，所以周芳芳在前台登记好自己就上来了。
门铃响的时候，我因为刚好去厕所，就给她开了，另外两个这会儿还在床上打呼呢。
插一句，现在才四点钟，天都没亮。
“不是你让我早来的吗？”
周芳芳坐在沙发上，翘着两条小细腿来回晃荡，晃得我眼都要花了。
“……嗯，我的意思是，八九点，是早上，不是凌晨。”
“哦，可是夏天的时候，四点天就亮了呀。”
周芳芳无辜的看我。
“对，但是现在是深秋……”
我无语，刚要再喷她两句，这会儿就问我有没有吃的，她又饿了。
想想她也不容易，估计又是高兴又是害怕的，才忍不住那么早来，再说了，能早起就是相当大的勇气了。于是我耐着性子给她去外面超市买了泡面，火腿，炸鸡等等，总之三个大袋子，足够她吃了。
安顿好周芳芳，我赶紧去敲老头的门。
这货有起床气，吼了我两句，脸色相当不好看，我好容易才把人安抚下来。
“咦？你这饿死鬼有些怪啊，怎么在你肚子里？”
老头进客厅看到周芳芳的第一眼就开口问道，我吓了一跳，想起我昨天看到她时候觉得怪异的地方，就是肚子啊！
我对阴气重的东西格外的敏感，所以直觉超准，很少有错误的时候。
此时被老头一点拨，立刻反应过来，周芳芳肯定是吃了什么不该是的东西，被小鬼上了身。
只是这小鬼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变成鬼也应该没有多久，所以她身上的鬼气不重，我都没注意到。
“什么饿死鬼？我不懂……”
周芳芳很茫然，看起来一无所知。
我和老头对视一眼，刚要说话，大叔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他皱着眉头走出来，脸色不大好的盯着周芳芳看，声音也冷冷的，恢复了我最初见他的样子。
我心里一咯噔，直觉他要说的话肯定不好听。
果然，大叔下巴微抬，点了下周芳芳，然后说：“哼，死了的东西还要往肚子里吞，你是不是有病？吃尸体好玩吗？味道怎么样？”
话音落下，我震惊的转头看向周芳芳，原以为就是个小事，我都没想到居然是她吃了尸体，才会导致饿死鬼上身。
大叔的话我深信不疑，他本人就常年和尸体打交道，这些东西比老头还要熟悉，所以我几乎犹豫都没，就信了他。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周芳芳面色也不大好，刷了口红的双唇，这会儿白的和面粉似的，一双大眼睛不停的扑闪，那模样像极了受惊时候的样子。
可我没咋地同情她，老头说过，被鬼缠上的，少有没做亏心事的。
“哼，不说拉倒，老头，这事儿你别管，脏了你的手！”
大叔冷冷说完，理也不理周芳芳，转身进屋摔上门。
咋地回事，发那么大火气？
我一头雾水，不明白周芳芳干嘛没事要吃尸体，也不懂大叔为啥生气。
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这姑娘吃的是啥，要是鸡鸭鱼肉，大叔也不会这样吧。
“咳咳，芳芳啊，你要不说实话，我也不好跟人家开口啊！你，要不老实交代？”
眼见面前的姑娘都要哭了，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我斟酌着措辞。
“呵，我大概知道了。”
老头起身哼笑，看向周芳芳的视线也不复刚才的温和。 恐怖夜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