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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你还认不认识我?”夏天执着于这个问题。
苏莠就权当哄小孩子了,点头如捣蒜,“认识认识,认识行了吧。快给看看长什么样子,跟电视上的是不是一样啊?”
“电视?那是哪里?”夏天不解问。
苏莠趁夏天没注意,干脆伸手抓了一张过去。
夏天也没跟她计较,若是她真的不想给的话,十个苏莠都拿不去。
任由着身后俩丫头胡闹,苏妤也没阻止,一直到了吉祥酒楼,苏妤刚踏进门槛,早就被叮嘱了要注意着的小二立刻跑了过来,“苏小姐,你可算来了,我家小姐等了你一晚上,现在就在后院里呢。”
苏妤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她。对了,你给我这倆丫鬟上些饭菜,不用记我账上,她们自己掏钱。”
小二看向苏莠和夏天,心中惊呼,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这苏家都分家了,没想到一个小丫鬟还能这么有钱,都吃得起吉祥酒楼的饭菜了。
吉祥酒楼的后院又分为休息区和厨房区,休息区主要是给酒楼的大厨小二住的,不过因为吉少敏时不时会在酒楼算账的很晚,所以吉老爷又命人在后面她专门造了一个小院子。
小院子不从后面直接进去,而是拐个弯从旁边的竹林小道过去,平日里也有婆子看守着,防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闯进去。
苏妤刚冒个头,就听竹林里传来问话声,“谁?”
“是我,苏妤。”苏妤应道。
很快,一个背着篓子的阿婆从竹林里小跑了出来,一见到苏妤便笑呵呵说,“苏小姐啊,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人就在里面呢,刚起来。”
苏妤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婆子也不跟苏妤客气,点了点头转身又进了竹林里。
桃儿伺候着吉少敏洗漱完,正准备换了衣服去前面吃饭的时候,桃儿就眼尖的看到苏妤从外面进来。
“少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妤一踏进门,二话不说就问起白京墨的事情。
吉少敏回头见是苏妤,便让桃儿动作快些,回应说,“此事说起来话长,待会儿慢慢跟你说。对了,你后来去哪里了,一晚上都没见到人,岑辞找到了没?”
苏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桃儿忙活,“找到了,真的是在方府找到了。黑寡妇和安肃羽可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岑辞早就被赵薇央给带走了。”
“赵薇央?”吉少敏诧异的走了过来,头上随便绾了个发髻,插了一支珍珠发簪,看起来简单又素雅,“怎么又跟赵薇央扯上关系了?”
提及这个人苏妤就恨得牙痒痒,“你可知这个赵薇央是何人?”
吉少敏摇头,等着苏妤接着往下说。
苏妤低声道,“她就是当今的圣上的六皇女永安公主!”
“公主?”吉少敏脸色骤变,难以置信的垂眸想了好一会儿,喃喃说,“赵薇央是永安公主,那么当时和她一起去南风馆的陈梦先又是什么人?还有她和黑寡妇怎么会搅和在一起?”
苏妤冷笑说,“何止是黑寡妇、陈梦先,还有一个人也跟她熟得很。”
吉少敏略一思索,抬眸问,“莫非是——安肃羽?”
苏妤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当时我和范辑明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赵薇央带人从囚禁岑辞的屋里出来,后来我们逃走的时候被发现了,要不是夏天和三六及时出现,我们真的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都跟着搭进去了。”
“夏天回来了?”吉少敏有些高兴的说。
苏妤点头,“她找到了常武,你绝对想不到常武的身份是什么——罢了,他们的事情往后再跟你说,你先跟我说说白姐姐的事情,她是不是被赵薇央给抓了?”
吉少敏面色难看起来,“我起先觉得奇怪,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赵薇央在背后指使的,不然林县令不会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把白姐姐给抓走了。”
苏妤恼怒说,“这个赵薇央简直就是个搅屎棍,白姐姐和岑辞好不容易决定一起远走高飞了,她倒好,偏要来横插一脚,而且指不定弄到最后发现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什么意思?”吉少敏问。
苏妤道,“岑辞说赵薇央要找的那个人很可能不是他,而是一个长得跟他有些相似的男子,叫息衍,对了,岑辞说这个息衍当初是南下了,你能不能让你下面的人赶紧去南方问问,看看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找到是最好,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也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吉少敏点头,“成!我现在就吩咐下去,刚好酒楼准备去南边采购一些食材,可以让他们顺便把消息放出去。”
两人又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情报,吉少敏吩咐桃儿去准备一些酒菜,两人待会儿去牢里探望一下白京墨。
却说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秦府。
因为已经和陈梦先定了亲事,所以秦黛容已经数月没有去过上林书坊了,每日在家里不是绣花做嫁衣便是读读书,写写字,或者跟着秦家主母学习如何管家。
天才亮,秦黛容就习惯性的早起了,丫鬟书棋拿了垫子垫子藤椅上,想起自家小姐每天早晨都要喝一杯蜂蜜水,书棋又急匆匆的往厨房跑去。
“你说这人的命啊,还真是说不清楚。昨天还是那万人捧在手里的主儿,今天却沦为了阶下囚。”做饭的婆子啧啧摇头唏嘘说。
“刘婆婆你说这事情咱们小姐知道吗?不是说她和白京墨亲如姐妹吗?”旁边帮着打杂的小丫鬟才刚来没多久,所以问起话来也不怎么顾忌。
另一个正在烧火的妇人讥笑说,“什么姐妹啊,这女人和女人的感情还能当真?如今我们小姐那是要嫁去京城的金贵人儿,哪是那做皮肉生意的娼妓能相提并论的。”
“李家婆娘,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还不快掌嘴,小心被大小姐听了将你赶出秦家。”刘婆婆变了脸色训斥说。
李家婆娘却不以为然的说,“本来就是这么个事儿,咋还不能让人说了?要我说啊,咱们小姐知书达理,又出自书香门第,以后也是当官家太太的人,本来就不该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否则迟早要被他们给拖累了,你看白京墨不就是落得——书、书棋姑娘?!”
书棋满脸愠怒的扫过屋里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李家婆娘身上,厉声叱道,“你好大的威风啊,居然连小姐该交什么样子的朋友都要插上一嘴,怎么,这么大的本事,要不咱们秦家也交给你来管好了?!”
“不敢不敢!书棋姑娘这话说的重了。我们也是在为咱们小姐打抱不平啊。还望书棋姑娘万万不要将这些狗屁不如的话告诉大小姐啊!”李家婆娘战战兢兢的哀嚎说道。
书棋冷哼一声,“今日的事情我权当你喝多了猫尿,脑子不清醒,若是再被我听到你们在一起乱嚼舌头,你们就等着卷铺盖滚出秦府吧。”
“多谢书棋姑娘!多谢书棋姑娘,我发誓我再也不敢瞎说了。”几人纷纷附和保证说道。
书棋也懒得跟这些长舌妇计较,命刘婆婆泡了杯蜂蜜水就匆匆离开了厨房。
回到院子的时候,秦黛容正躺在藤椅上看书,似乎是看的入迷了,连她走近都没有发现。
书棋将蜂蜜水小心翼翼的放在桌边,看着秦黛容认真看书的侧脸,她暗暗叹了口气,又将那句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转身想要离开,却又觉得自己不说出来心里难受,而且万一事后自家小姐知道了,她绝对要受到责罚。于是乎书棋又停了下来,看着秦黛容的背影欲言又止。
秦黛容微微眯眼,漫不经心说,“想说什么就说吧,一直站在人背后瘆得慌。”
书棋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斟酌说,“小姐,白姑娘那边...那边好像出事了。”
“出什么事?”秦黛容盖上书本,抬头微微眯眼问。
书棋道,“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是刚才奴婢去厨房拿水的时候,无意中听得丫鬟婆子讨论说的。”
秦黛容沉默了一下,吩咐道,“把人带过来问问。”
“是。”书棋应道。
李家婆娘被书棋从厨房提溜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要被赶出秦家呢,一进院子就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哀嚎起来,“老奴知错了,小姐老奴知错了,小姐您就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再也不敢乱嚼舌头了。”
秦黛容连忙打断对方,沉声说“要跪就给我好好跪着,如果再胡搅蛮缠的话,我立刻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李家婆娘一听这话,立刻闭上了嘴巴,满脸泪水的看着秦黛容,那样子说不出的可怜又可笑。
“跟我说说白京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秦黛容问。
李家婆娘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她自己也是听旁人说的,于是添油加醋一番之后就当做话本一样说出来给大家逗个趣罢了。
“你的意思你也不知道白京墨究竟有没有被朝廷抓走?”秦黛容蓦的拔高声音问道。
李家婆娘吓得肩膀一缩,赶忙辩解说,“应该不会有错了,刘婆婆说早上买菜的时候经过拾花馆,那边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门上还贴了封条。”
既然是贴了封条,那白京墨被抓的事情十有八九不会错了。
“你还知道什么?”秦黛容追问。
李家婆娘连连摇头,“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啊。大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秦黛容脸色难看的把人打发了,想了想始终觉得不放心,索性起身道,“书棋,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书棋为难的说,“可是小姐不是答应了夫人,明日要去香山求佛吗?”
秦黛容叹息说,“如果事情不严重,早些回来便是,别废话了,赶紧去准备。”
主仆俩简单收拾了一下,可没想到刚走出门口就跟前来拜访的陈梦先撞上了。 苏门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