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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军,齐国三大边军之一,于玄和五年建立番号。
相较其他两支边军,齐州府的镇北军和闽南府的镇南军,镇西军建军时间短,军队人数少。但仍然战功赫赫,天下闻名。
这得益于一个人,镇西军主帅张如海。他治军从严,威震西北,深得齐皇云鸿赞赏。又因张如海二十年前跟随云鸿攻取南吴赵氏,云鸿对其信任有加。西北军务,一应托付。
从玄和五年到现在,张如海一直待在西北镇西军营,从未离开过。金陵的镇西将军府,已有十余年未回。也就是说,他有十余年未见过自己的妻儿,父母。
前两年,其子张士钊,也来镇西军大营,随父防御西北,保家卫国。一时之间,张家父子,精忠报国,无人不知。
镇西军大营坐落在封州城西面二十里处。北面靠着黄河,军营南边不远处,便是封州当地名山白龙山。再往西就是魏国关州境。
这依山傍水的封州大营,扼守齐魏两国通行要道。镇西军全军上下,使命之重,可见一般。
“旌旗蔽空,黑压一片,人影绰绰,密如繁星。”
远远望去,云逸对镇西军营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相距虽远,云逸依然心有所感,那军营透露出的凝重肃杀之意,让人心惊之余,不禁生出一种向往之意。
“这就是齐国的边境雄师啊,果然不同凡响!”
云逸欲靠进细瞧,却见两个黑甲骑兵,从左右包抄过来。
“前面是军营重地,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这两名骑兵乃是镇西军的外围斥候。镇西军驻扎在这里,肯定要派出大量斥候监视周围情况的。这个时代,为将者掌握第一手的情报,是最重要的事。而这些斥候就是最好的耳目。
云逸驱马接近镇西军大营,自然引起了这些斥候的注意。
只是看他是从东边的封州城来,才没有立即警戒,以为这不过是城内哪家儿郎,驾马踏青而已。自然毋须理会。
见云逸到这里还要往前,职责所在的斥候,肯定不能再视而不见,上前制止。
“我是来参军的,请二位行个方便。”
这时代也有投军一说,可是这样的人太少。如今正逢乱世,投军的除非自诩本领高强,否则只有活不下去想讨口饭吃的,才会投军。
可是这两种人,云逸都不像。他身上穿的虽不是锦衣玉袍,但也富贵华丽。胯下马匹,也是膘肥体壮。不像个贫苦人家的出身。再看云逸虽然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但是容貌尚轻,年纪不大,也不似武艺高强之辈。
果不其然,那两名骑兵斥候打量云逸片刻,迟疑道:“投军,你莫要框我,你这样子,来投军?”
“两位可不能以貌取人,我志在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助我大齐一统天下。”
云逸不想说自己是来走后门的,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好好努力,取得一番成就,就不会大肆宣扬自己是关系户,是你家元帅的亲戚什么的。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么热血?
两名骑兵对视一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人家是来投军的,又不是干坏事来了,自己可没权利赶他走。否则被大帅知道的话,又要已正军法。想到大帅,不禁心底一颤,嘴上道:“好吧,你跟我们走吧,告诉你,别耍花招啊,否则有你好受的。”
云逸点点头,他当然不会耍花招,他现在是真的想在镇西军有一番作为。
这两年邻居魏国可不太平,北方太原诸州总管汤琨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俨然是个国中国。西边和秦国摩擦不断,气氛一度紧张异常。再加上魏主李睢炎昏庸无能,吏治腐败。这正是齐国西进的大好机会。
齐国如果西进,到时镇西军肯定是主力部队之一。云逸也可趁此机会,博得一番功名。
这些便是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后世的知识,他现在用不到,但是见识还是远超常人的,结合魏国的现状,他得出这番结论,不足为奇。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禀报。”
到了营寨前,两名斥候向寨前守卫说了云逸是来投军的,那其中一个守卫对云逸说道。
云逸站在大营前百无聊赖,便偷偷打量起这营寨的建造。
他这时才发现,这营寨的建造法和他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他本以为这古代安营扎寨就和前世影视作品里演的那样,营寨外面由空粮车围成,或者是在营寨四周摆放木头制成的围栏。
眼前的景象却完全颠覆他的认知,镇西军大营的外围竟然有一堵木墙。
木墙有长短两排树干组成的,其中木墙外围是一排长树干,而内侧是一排短树干,在两排树干之间加木板。将木墙分为上下两层。
上层士兵持刀执槊,巡逻其上。
眼光瞄到木墙下层,云逸则看到了弓矢箭镞,竟然还能看到一两个士兵躺在其中。
云逸很快便明白了这个木墙的优点所在。营寨外围建造木墙,一来可以登高望远,周围动静,尽收眼底。二来士兵在下层休息,可以与上层士兵轮换巡防,不需要浪费时间,又节省体力。再者,下层可以贮存兵器,遇到敌人突袭营寨,也能够就地抵挡。
云逸正在这感叹这木墙扎营法的高妙之之处时,突听有人道:“来人可是云公子?”
云逸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个三十许的青年汉子,将军打扮,腰悬长剑,身披甲胄,威风凛凛。
“恩,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是?”
云逸抱拳,微微躬身道。他现在也不好在隐瞒身份。本来他说投军,就是要先到这镇西军营的,现在被叫破身份,肯定不能再遮掩。
“哈哈,果真是云公子,元帅令我在这等候多时了。吾乃镇西军偏将,宣威将军郝忠。”
那汉子倒是没料到云逸的这番礼貌,他本以为这是位公子哥,心中还在想:“素来公不徇私情的元帅,怎么会允许关系户进镇西军的。现在看来,果是自己相差了,眼前这人,倒不是位普通的公子哥。”
概因张如海先前吩咐他,有一个侄儿来军营投奔自己,让他先招待着,等自己巡视完军营。郝忠心下奇怪,却也点头应是。
“竟让郝将军亲自前来,在下心中惶恐。”
云逸听完,却是又抱拳致意,语气中透着敬意。
这位郝忠郝将军说的偏将可不是真的杂牌将军,那是货真价实齐皇亲口封的将军。
宣威的称号,本身就是代表齐国正五品军衔。得封此称号的都是在战场上立过汗马功劳,达过天听的。这和那些靠着祖辈荫,获取军衔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郝忠这样的将军是值得云逸尊敬的。
“云公子,不必这般谦逊,先与我进去吧。”
郝忠微微动容,云逸话语中透着的敬重,他又怎会不知。自己身为军人,所追求的不就是这般敬重吗?
这般说着,郝忠将云逸引进大营。
倒是刚刚那几个门卫有点呆,怎么回事?这人是元帅要等的人,奇怪,怎么刚刚不说呢?
走在镇西军营内,云逸才发现这军营内部构造也是别具一格。
营帐和营帐之间都是两两相对,井然有序。并且营帐和营区也就是士兵训练活动的场地之间还有许多沟壑。问了郝忠之后,云逸才知道那是用来排水的。
每个营区都有厕所,不过都是远离水源和食物的地方。甚至在不远处还有垃圾填埋处,这时候医疗条件不突出,所以对防疫十分重视,人和牲口的生活垃圾得及时掩埋。
现在正值军士训练,各营区士兵列队训练。不时有洪亮整齐的嘶吼声传出,震耳欲聋,云逸心里却是安定了很多。正是有了这帮兵士,才有国家的太平安定。
齐国尚水德,所以士卒都是黑衣黑甲,放眼看去,压压一片。沉重激烈,气势逼人。
一路上,郝忠又告诉了云逸镇西军军中的禁令。他知道,云逸要在军营待一段时间。虽然不清楚元帅会怎样安排云逸,但是告诉云逸这些东西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对云逸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云逸听镇西军禁令,和后世说的十七条五十四斩并没多大区别。不由心中暗叹军规森严。
但是他也明白,这个时代,如果治军不严,兵卒桀骜不驯,不听调令,那么结果就是兵败身死,国破家亡。慈不掌兵,不是一句空话。
郝忠似乎看出了云逸所感,笑着说道:“云公子不必担心,只要不是有意犯那军法,无心小错,断不会伤及性命的。”
云逸笑了笑,他自然不会蔑视军法,挑战权威的。现在的他可没有这个资本。
“到了,云公子先进帐稍坐片刻,元帅巡视兵营,还没结束。”
“现在都要接近午时了吧,元帅还在外面巡视了吗?”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左右,虽然才是四月中旬,但是外面已有炎炎夏意,张如海还在巡视军营,云逸心中起了些许敬意。张如海是不会穿着便服在军营中巡查的。
“现在虽然没有战事,但是元帅坚持每日在军营里面走一圈。元帅也近六十,身体不比当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哎!”
郝忠叹息一声,没再多言。语气中却是尊敬中透着无奈。
“什么,郝将军你说,元帅日日如此?”云逸被这句话震惊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云逸听过许多传奇人物,传奇故事。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给他带来如此深的感触。
一个六旬老人,为了这个国家,依旧坚守自己的职责,令人肃然起敬。怪不得张如海能够这么多年简在帝心,难怪镇西军能够如此的民心,受国人爱戴。
主帅尚且如此,兵士敢不用命?
一个国家应该为有这样的贤臣良将而感到骄傲! 天子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