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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态度

长宁帝军 知白 8247 2021-04-06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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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冷蹲在那思考了很长时间,觉得人真是奇怪的东西......刚刚得知自己也是有矿的人了,然后一瞬间这矿又没了,可是自己还很开心。

  他问林落雨:“流云会来的是谁?”

  “黑眼。”

  沈冷一怔:“他来为什么没告诉我?”

  林落雨叹道:“你让他怎么跟你说?他的压力比你也不小,这次他不是代表流云会来的,而是陛下。”

  沈冷嗯了一声:“你们先逛着,我去见见黑眼,他在哪儿?”

  “就在这庄园后边的客房。”

  沈冷点了点头:“那我去见他。”

  说完之后往前走了一段,又低着头回来:“我不认识路。”

  林落雨看了看茶爷,茶爷的眼神里的意思大概是他一直都这么傻。

  林落雨指点了沈冷怎么走,沈冷记在心里,可当他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庄园的大小,毕竟是占地足有南屏城十分之一左右,而且园林路径曲折蜿蜒,很容易让人走错,可能连林落雨都没有想到她只说了一遍,沈冷连多一步路都没有浪费。

  客房所在是一处别院,庭院里边是一座三层木楼,沈冷进门之后走了一段就看到黑眼靠在三楼栏杆处拿着一壶酒在发呆,他看到沈冷进来之后显然激动了一下,然后又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把头低下来。

  沈冷站在楼下看了看黑眼:“漂洋过海的来耍个帅?你在三楼凭栏饮酒的样子有些嘚瑟啊。”

  黑眼叹道:“我只是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该怎么打个招呼才不尴尬。”

  沈冷:“然后呢?”

  黑眼:“大爷来玩啊。”

  沈冷:“滚......”

  他登上三楼到了黑眼房间,黑眼看着沈冷的眼神里依然充满歉疚:“我这次来本在半路上可以追上你跟你一块来,但我选择了超过你......”

  沈冷:“负心汉。”

  黑眼:“算是吧。”

  沈冷拍了拍黑眼的肩膀:“少来这套,反正因为你我没了个矿,说吧,打算怎么补偿我?这事一顿酒是解决不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黑眼:“我昨天夜里出去转了转,南屏城里的青楼素质还不错......”

  沈冷:“大哥你把我矿弄没了这是还想弄死我?矿没了是谋财,带我去青楼是害命。”

  他在黑眼屁股上踹了一脚。

  黑眼:“冤有头债有主......”

  沈冷:“我又惹不起陛下。”

  黑眼笑了笑:“其实这事也不算都是坏处,沈先生在这边谋的太大了些,陛下的担心也是因为谋的太大,如果涉及到矿产的事陛下不收回去,早晚都会出大事,这种事一旦被宣扬出去,陛下就算是想护着你又怎么护着?国法之前,你被砍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沈冷用肩膀拱了拱黑眼:“所以林落雨给我说完的时候可把我开心坏了。”

  黑眼也笑:“陛下的真的在乎你。”

  沈冷:“主要是我比较帅。”

  黑眼:“我想记下来,某年某月某日沈冷说陛下只在乎长得帅的年轻男子。”

  沈冷:“我现在把你毁尸灭迹都来得及。”

  黑眼笑了笑:“还有件事,陛下大概猜到了求立这边的情况,本来这情况发展成这样就是陛下要看到的,陛下要敲打庄雍,但是陛下的态度也仅仅是敲打,如果下边的人做的过了,陛下希望有个人能制止。”

  沈冷叹道:“拿了我的矿还让我干活。”

  黑眼道:“有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调回宫里了,但是不在宫里做事,宫里和流云会之间的事都由我来负责,五色鹿之一的从赤死了,我递补进来。”

  沈冷心里一惊,陛下把黑眼从流云会调回未央宫,但还不在未央宫之内做事,这显然是陛下对未央宫里的人已经有所怀疑,而这不正是沐昭桐他们希望看到的吗?黑眼在宫外却是五色鹿之一,那他的职责就绝对不仅仅是要负责流云会和宫里的联络这么简单,他可能已经要着手调查大内侍卫了。

  黑眼苦笑:“这差事苦不苦?”

  沈冷嗯了一声:“苦。”

  黑眼学着沈冷的样子拍了拍沈冷的肩膀:“所以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我成了大内侍卫副统领可却要面对很多艰难,但我身份够了啊,我带来了三十六个人,如果你要表态的时候我穿着大内侍卫副统领的官服带着人站在你身边......”

  沈冷笑起来:“我有点想报答你了。”

  黑眼:“想什么想,想就做啊。”

  沈冷:“我听闻求立这边有巫医可以把男人改成女人,你去试试?”

  黑眼打了个寒颤。

  然后长叹:“那第一个只能便宜你了。”

  沈冷打了个寒颤。

  五天后,能赶来的所有军中五品以上的将军都到了,当然还有很多将领还领兵在外清剿残匪,别说五天,出去最远的五十天也未必能赶回来,在庄雍大将军府里,庄雍设宴款待所有人,屋子里坐不下,就把桌子全都摆在院子里,不分品级,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围坐。

  庄雍笑着站起来举杯:“我敬......”

  海沙也陪着站起来。

  庄雍的酒杯刚端起来,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腕,那杯酒就没能举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一时之间愣了,因为坐在庄雍另外一侧的正是沈冷。

  沈冷把庄雍的酒杯接过来放下,伸手把桌子一边的酒坛拎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他,连庄雍都有点茫然,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重,海沙侧头看着沈冷,眼神里都是担忧。

  “大将军重伤初愈大家都知道不能多饮酒,但是一杯酒敬大家还是可以的,然而这杯酒大将军却不能喝,我以下犯上,就不许大将军喝。”

  沈冷拎着一坛酒走到旁边那一桌,坐着的人全都站起来。

  沈冷看了看他们:“刚才你们说要逐个去给大将军敬酒,大将军若是喝不下的就输了。”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人敢说话。

  “你们明知道大将军不能多饮酒却还想着逐个去敬酒,每个人还要敬三杯,我知道你们是想看大将军喝多了的样子,军人嘛,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喝酒怎么能不喝多?尤其是大将军,自然不能怂。”

  沈冷把酒坛放在桌子上:“我来跟你们喝。”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讪讪的笑了笑:“我们也只是开玩笑的,自然不会真的去给大将军敬酒。”

  沈冷:“唔......大将军要给你们敬酒,敬这个字在前,酒在后,敬酒,是因为大将军敬重你们,我以下犯上拦住了大将军这杯酒,是我有错。”

  他将酒坛拎起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这一坛酒至少有四五斤,他竟是没停直到喝光,然后把酒坛扔在一边,回身拎了第二坛酒过来,啪的一声把酒坛封口拍开:“刚才是我自罚认错,现在我来替大将军敬你们,我每一桌都会敬到,请!”

  他将酒坛举起来,那一桌的人只好也端杯。

  “杯?”

  沈冷摇头:“杯怎么行,这样喝酒还要说大将军舍不得管你们酒喝,来个人,把他们的杯子都换了,每人一坛。”

  庄雍脸色微微一变,想劝沈冷不要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确实稍显过分了些。

  可在沈冷看来,这些人的过分比喝酒要严重的多。

  海沙则看向庄雍,他希望庄雍在这个时候阻止沈冷,他当然也明白沈冷是要做什么,这是在给庄雍出气,以晚辈的身份给庄雍出气,可大家都是朝廷同僚,都是战兵将军,这样的出气方式难道不显得孩子气了一些?

  可庄雍一言未发。

  沈冷那边,一个海沙部下的将军脸色有些发寒:“沈将军,哪有这样喝酒的?”

  沈冷笑了笑,走到那人面前,眼睛看着那人的眼睛:“你们这一桌八个人,每个人敬酒三碗,大将军岂不是要陪你们喝一坛?你们喝三杯大将军喝一坛就可以,你们每个人都喝一坛就不可以?”

  这些人下意识的看向海沙,海沙则再次看向庄雍,然而庄雍还是一言不发,而且坐了下来,看都没有那边看一眼,海沙沉默片刻之后转身拎了一坛酒:“沈将军,我来陪你喝?”

  沈冷笑道:“海将军若是愿意同饮自然最好。”

  海沙道:“不如你我两个喝如何?”

  沈冷:“酒总是要敬的。”

  海沙道:“一人一坛,这里这么多人,沈将军一桌一桌的敬酒身体怎么吃的消?我看大家都担心你的身体,也没人敢上这个酒吧。”

  沈冷:“酒会上来的。”

  他话音一落,从外面排队进来几十名大内侍卫,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坛酒,黑眼带队,八个人抱着酒走到沈冷那桌,在每个人身边放了一坛酒,海沙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忽然之间有些害怕起来,隐隐约约的,这种惧意让他脑海里出现了陛下的面容。

  “来。”

  沈冷指了指那些酒:“我敬诸位。”

  那些人沉默着,有人忍不住伸手把酒坛抓起来:“喝就喝。”

  一个人动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动起来,大家都是汉子,战场上厮杀都不怕,还怕喝酒?

  沈冷将酒坛举起来:“先干为敬。”

  咕嘟咕嘟的往下灌。

  屋子里,茶爷看着沈冷如此喝酒脸色都白了,几次想出去,都被身边的林落雨拦住,林落雨握住茶爷的手:“别出去,只是看着吧,看看也会多明白一些,男人在外有些事总是要出头,这些人对庄雍不敬,沈冷是不会轻易就把事绕过去,女人能知道男人在外的辛苦,可大部分时候并不真切,只是感觉,现在看看,也许就更能理解他。”

  茶爷点了点头,眼睛微微泛红。

  沈冷第二坛酒喝完,那些人有的喝完了,有的根本就不能把酒喝下去,一口气四五斤烈酒,说说容易,喝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他其实一直都不怎么能喝酒。”

  茶爷喃喃自语。

  “北疆很冷,渤海很苦。”

  林落雨声音很轻的说道:“驱寒,只能靠酒。”

  茶爷深吸一口气,点头。

  沈冷伸手,黑眼递给他第三坛烈酒,沈冷一掌把酒坛封口拍开:“敬下一坛酒之前,我有几句话说。”

  他看向身边那个人:“杜将军,我在求立的时间不长,也没有真正参与过几战,大将军带着你们平定求立,我虽然看到的不多,可听过的不少,大将军率军渡乌鸦河,求立守军顽强,羽箭太密,士兵们不能向前,所以大将军身先士卒,杜将军看敌人羽箭如雨,亲自为大将军举盾,大将军登岸完好无损,杜将军身中六箭,我说的没错吧?”

  杜将军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敬你。”

  沈冷举起酒坛喝了一口。

  他走到第二个人身边:“杨将军,大将军受伤的那天,亲兵拼死向前为大将军挡箭,杨将军从侧翼率军冲过来,大将军被抬上担架,你也爬上担架,双臂撑着,以自己的身体挡住大将军,我说的可对?”

  杨将军嗯了一声。

  沈冷又喝了一大口酒:“我敬你。”

  他走到娄虎面前:“大将军重伤所需药材不好凑齐,是娄校尉大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寻了草药回来,一路上一天只吃一餐饭,为的是节省时间赶回来,半路上有人劝你休息,你说的是......我死可以,大将军不可以有事。”

  娄虎扭头不看沈冷,眼睛却已经微微发红。

  沈冷将这一坛酒再次喝完:“我敬你。”

  娄虎弯腰拎起来一坛酒就喝,喝了不到一半便呛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冷拍了拍娄虎肩膀,视线扫向众人:“有些话不能乱说,会被人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可我不怕,因为我面前的都是战兵兄弟,生死可交托彼此的兄弟,我为什么今天不开心?因为你们错了,我当面指着你们的鼻子骂你们,还是因为大家是兄弟,如果是旁人,我可抽刀向前一句话都懒得多说,你们都知道大将军于我有知遇之恩,我今日就说一句,我视大将军如师如父,谁对大将军不敬我就不忍。”

  他拎起娄虎那坛酒,娄虎一怔,沈冷道:“我替你喝了,就当你是向大将军认错。”

  他举起酒坛把剩下的半坛酒喝了,人已经开始摇晃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娄虎忽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沈冷摇晃着说道:“我只求一件事,兄弟不相轻。”

  扶着桌子,沈冷看向海沙:“兄弟相轻者,我就不把他当兄弟了。” 长宁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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