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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四周都是尖叫声,有人拿出电话报警、打急救电话,人来人往,混乱不堪。
这女子自高空坠落,浑身是血,应当是头先坠地,整个脑袋几乎摔得稀碎,脑浆混合着血水流淌出来,就像是脓包里头的脓液,散发出异常浓烈的腥臭味。她先撞上车顶,再跌落到地上,横躺在繁华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呕!呕!
有些胃口轻的见到如此场景,忍不住连连干呕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扶住路旁的树直接吐出一地秽物。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都里三层外三层远远的围观着,闪光灯闪闪烁烁,录视频、拍照、直播,总之作甚麽的都有。
我想上去看个究竟,因为这绝对是一场杀人案。
“别去!”
我刚踏出一步,准备上前探查一番,周晓晓一手紧紧的拉住我手臂,一手捂住鼻子,也不住的干呕两声,我看她脸上满是惊吓惶恐,小脸更是已经骇得煞白。心头不禁泛起怜弱之感,柔声细语说道:“你先到一边去罢。”我给她扶到一旁,我发觉她柔软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走路也不能了。这也难怪,她一个小姑娘看了这般血腥的场景,怎么不害怕?
我好生哄了她几句,又穿过人群,立时脱下外套长衣,盖在那一丝不挂的女尸身体上。就在我看着她脸的一刹那,我几乎没忍住吐出来。
待见得她一只眼珠爆裂,另一只经过撞击震荡整个脱落出眼眶,我猜想这是她眼眶眉骨碎裂。加上她满脸是血,嘴里鲜血混合着淤血,还有豆渣那样的脑浆迸裂得满脸都是。那脱落出来的眼珠仿佛正无神的盯着我看。
人刚死时候,魂魄不会立即出窍,而是会陷入昏死的沉睡状态,要在头七过后才慢慢的苏醒。因而我这时候也没法子从她口中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
嘶,我背心骤起一阵针刺一般的疼痛,随即觉得有一双毒蛇那样阴鸷无情的眼睛在背后盯着我。我一个猛虎回勘,才发觉这时候盯着我看的眼睛少说也有数十甚至数百双,有的还对我指指点点。
“啊!”
又一声女子的尖叫传来,在哄闹的人群中间却不显得那么突兀。我心烦意乱至极,心道又是哪个胆小的姑娘,见了这场景哪里不害怕?
“木哥!木哥!”
是胖子的声音,我听他声音显得十分慌乱惶恐。心头猛的一沉,就有不好的预感:“在这里!胖子!我在这儿!”
我立即朝胖子的方向挤出去。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胖子,他满脸满眼都是骇人的光彩。
胖子一把抓住我,急道:“木哥,周晓晓,周晓晓不见了!”
“甚么?怎么不见了?我刚才扶她在那树……”我指着刚才周晓晓扶住的树,哪里还有人影?我背心一热,热汗直冒。
我一把抓住胖子,喝问道:“怎么回事儿!人呢?胖子!”
胖子给我吓了一跳,满脸更惨白起来,支支吾吾道:“抓了!抓了!”
这时候那三个和周晓晓一起来的女生女生也围了过来,急的眼泪也快出来了。直说道:“怎么办!怎么办!晓晓给人绑走了!”
我胸口像给人用大铁锤狠狠砸了一锤,随即回过神来,问道:“绑走?说清楚,是哪个绑的?”
张龙道:“刚才我们听见一个女生的尖叫,明明说那声音好像是晓晓,我们几个赶快寻着声音跑过去,就看见一辆没得黑面包车,七八个男人正把晓晓往车里推进去!”
我急问道:“车牌!车牌多少?”
张翰道:“乌漆墨黑的,情况又急,我也记不清楚车牌啊。已经报警了!”
我心底抓狂,心急如焚,只觉得血燥如火,快要疯了一般,狠狠地打了我自己一个耳光,喝道:“报警!报警顶个鸟用!等警察来了,等他们找到了人,或许!”
“啊!啊!”
我心里又怪自己,若不是刚才我非要去给那女尸盖衣裳,如果我陪着她,如果,或许,或许就不会闹成这样!一想到那女尸,我脑子里神光一闪,急道:
“对了,手机!手里定位!用手机定位找她!”
那个叫明明的女孩儿哭道:“没用,晓晓的手机早被他们丢在地上了,说着拿出一个屏幕尽碎的手机。”
我急道:“我手机在晓晓身上!哎呀别说那么多废话。胖子,快把你手机给我。”
我一把抢过胖子的手机,打开防盗追踪一看,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上面显示我手机就在十二米外的大街上。我抬眼一看,那路面上果然有一个亮光光的手机。
唔!
一辆公交车驶过,再见,只见明晃晃的一滩碎片。
刻下我真又急又气,喉咙仿佛要呕出血来。正这时候,一对老夫妇牵着一条波音达晃晃悠悠的散步,看热闹也似的从我们身旁有过,嘴里不知道在低声说些甚么。
我看了看那条狗,那狗又看了看我,我突然灵机一动,向它走过去,对那老夫妇满脸堆欢的笑着说道:“啊哟,这狗真好看,我能摸摸它吗?”
那老夫妇见我这样子,也眉欢眼笑道:“可以啊!它叫老熊!嘿,老熊厉害得很,又聪敏,我把吃的放哪里它都能找出来。”
我笑道:“那是真的很厉害啦!我最喜欢狗。”
我也没听老夫妇说话,只对老熊摸来摸去,又捧着它的脑袋摸来摸去,满脸欢喜,在老熊的鼻子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老熊就伸出舌头来舔在我嘴上,又舔我的脸,仿佛它也很喜欢我,直在我面前跳来跳去的,快活得躺在地上打个滚儿。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给老夫妇牵走了。
张龙走过来,满脸愠色道:“木哥,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儿!”
我也懒得和他们解释,直给胖子说道:“胖子,你们在这儿等警察,我去了!”
胖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欣然会意,经过上次古渡镇的事儿,胖子知道我的本事。我临走又借了胖子的手机和三百块钱,把周晓晓的手机也拿了过来,打了个出租车便走。
我到了车上,把周晓晓的手机放到鼻子前使劲儿闻了闻,只觉得有一股十分刺鼻的香味,还有淡淡的女儿香,然后又舔了舔,觉得味道立即浓烈了十数倍。给出租车司机指明了方向,紧追了上去。我这一招是黑鬼传授给我的本事,有个不大雅观的名字:畜身!
其实差不多就是民间所说的请仙儿,使得人在极短暂的一段时间里拥有某种特定动物的能力。我刚才和老熊亲热半晌,又添又亲的,就是为了获得和它的联系,拥有它的嗅觉,且我用鬼道秘术加以发扬,能将它本来的嗅觉能力扩大十数倍,无异于一个活的定位追踪器!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位置也越发的偏僻,看样子已经出了城区。
那司机是个光头的汉子,五大三粗的,样子蛮凶的。
“兄弟,你要到哪儿去啊?你看我这都出城了,大晚上来回挺远的,要收折返费咯。”
我正集中精神嗅探空气中散落的周晓晓的味道,不耐烦道:“无所谓,你快开罢!钱少不得你的。”
那的哥看了我一眼,又说道:“兄弟,看你满头大汗,家里有急事儿啊?”
我更加不耐烦,嗯了一声。
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淡,若有若无,幸亏出了城,岔路越来越少,只需得一点儿味道能分辨就好。
再行了许久,四周房屋愈发稀少,道路两旁尽是深木杂草。
的哥又问了三四遍:“兄弟,你到底要到哪里去?这路子越来越偏,我屋头有老娘,下头还有两个娃,才上幼儿园,一家人都指望我赚钱咯。”我听他声音带着几许惶恐惊颤,想是怕我害他。
我说道:“你放心,我还能害你不成?你看我这身子骨,还能打得过你吗?”
那的哥又道:“不是!兄弟,你真不知道吗?这一块儿最近可不太平啊!”我看他脸上冷汗也下来了,眼睛闪闪烁烁,显然惶恐至极。
我心头一奇,更是猛的一惊,问道:“怎么个不太平?”
那的哥说道:“不干净!再往前走,拐过一条岔路进去,差不多两三里路,又一个废工厂,那工厂原来是个皮革厂,挺大的,差不多三四年以前,莫名其妙出了事,一场火烧了个干净,还死了二三十个人!后来监管生产安全的副市长也因为这事儿下台了。”
我道:“几年前的事儿,现在又有甚么干系?怎么闹鬼啊?”我话一出口,的哥的脸唰的变了颜色,惊恐万状的看了我一眼,哆嗦道:
“哥,你,你不是,不是吧?”
“是甚么?”
“快开车!看路!”
一个甩尾,猛的刹车,我心差点儿没给抖出来。
停住了车,那的哥眼神闪烁的看了我一眼道:“哥,我真不敢往前头走了。那前头是真的不太平,前段时间咱们开出租车的一个兄弟,听说也是晚上载客,就在前头,人没了!车也没了!警察来了调查了一两天,啥子都没有发现。听说半个月前,那工厂里头突然有动静,仿佛是人在说话,还有机器响!后来就有人去查,结果甚么也没查到,满地都是灰尘,蜘蛛网和杂草。”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我眉头一沉:“竟然有这样的怪事儿!”
那的哥脸也吓得霜白,说道:“哥!我求你,我不去了,说啥子也不去了。”我心头一急,但突然闻到一股很浓烈的人气味,再细细一闻,竟然夹杂着周晓晓身上的味道,当真又惊又喜又害怕。
我冷冷的看了那的哥一眼:“好罢!那你赶紧回去!记住,回去和谁也不要说今天的事儿,不然有血光之灾!对了,要是三天之内没出事儿,记得在阎君庙还愿拜神,供奉两百斤新鲜的柑橘!记住我说的话!”
那的哥一听,脸上更是面无人色,极惊惶的看了我一眼,重重点头道:“是是是!一定,一定!”
我一下车,那的哥调头就跑,声音且浅,看来这车还不错呐,排气管一定改装过了。
我放低了身子,抬头望天,天上只有半轮毛月亮。心头不禁打鼓,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情况有些不对头,看着手机的烂手机,一想起周晓晓,她胆子那么小,一定吓得哇哇大哭了罢。
我顺着路边,蹑手蹑脚的往前跑。大概过了两百多米,眼前陡然出现一块大青石。这大青石不知如何的横挡在岔路口,看痕迹尚新,那是最近才给人移过来的。
绕过大青石,对着空气重重嗅了嗅,周晓晓身上的气味越发的浓厚,看来是没错的了,那周晓晓多半就给人劫到废工厂去,只不知道他们干甚麽要劫她去?
顺着公路小心翼翼的跑了两三里路,这档口也没遇见甚么人,我心下倒是感觉有些奇怪。转过一个大弯,眼前豁然一亮,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看见前方那块平地建了好大一幢建筑,只怕有六七十亩地。只是四下无光,趁黑看见,不免觉得鬼气森森,心头只虚汗直冒,这多半便是那的哥口头说的闹鬼的工厂。我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心头慌得不得了。心道:“若里头真有几个游魂野鬼那也不怕,可就怕有二三十个歹人,那我可打不过。”
哎,那劫走周晓晓的当然是歹人了,怎么会是鬼怪妖魔。正想着,不觉已经摸到工厂脚下,脑袋撞上蜘蛛网,那肚皮圆滚滚的蜘蛛就在我脸上趴着,一动不动的。
我赶紧捉了它,裹着蜘蛛网给它扔的远远的。鼻管里闻见了二十三个不同人的气味。其中一人正是周晓晓的,我心头一喜,她果然在这里了,可随即愁上眉头,我怎生救她?
我这才发觉我浑身都在抖,手心里不住冒冷汗。心一横: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呜!呜!呜!”
似乎有女子的哭泣声,那声音好像是周晓晓,我狗上身狗听力也变得敏锐的多。紧接着又有人男人说话。
“小姑娘别怕,我们都很好的。”
“对啊,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先生一会儿回来了,他享用了你之后我们才敢的。”
“先生只怕明晚上才能回来,今天他还很忙,明天我们给你送到他府上!”
我越听越慌越乱心头更怒,更不听他们狗嘴里说的污言秽语,趁机往里头摸进去。 阴司提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