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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港口附近随便找了个小摊儿吃了秦关来这时空以后、在陆地上吃的第一顿饭,秦关原以为上邪要带她去见那位“重要的人”了,却不想日暮过后,他却带着她乘上小船,再次出海。
秦关对此惊讶极了。
但这回两人并没有在海面上漂太久。
浓雾渐渐袭来之时,秦关抓住上邪的手,在能见度不超过五米的海平面上,眼睁睁见到一艘庞大又华丽的船只蓦地从浓雾之中跃出来,就这样仿佛从天而降般跃至她的眼前。
秦关在浑浑噩噩瞠目结舌中,被上邪拖着手登上了这艘大船。而她上船之后无意识抬首打量了几眼,才赫然发现这艘船上挂着海盗旗……这居然也是一艘海盗的船!
船面上传来咚咚的声响,是有人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在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中,秦关见到来者竟是个年龄应与她相仿的女孩子,这女子长得真是美极了,眉眼精致,着装利落,偏偏一身气质却古典而温婉。秦关想到自己在前面的两天里不止一次将自己花痴成上邪心中的公主,但她现下才知晓,如果这世界里真的有公主,大约就是眼前这女孩儿的模样了。
但不知怎么,秦关打量这女子两眼以后,却突然从令她惊艳的眉眼中觉出一丝熟悉。
……她这是又得了一种新型的、见到长得美的人就感觉眼熟的病么?
她暗自嘀嘀咕咕,听年轻女子朝上邪道:“我先前还想,你今晚再不回来,我只得先行启程去往华京了。”
华京就是西唐帝国的国都。
秦关又想,这语声怎么也有点隐隐的熟悉之感?
她疑惑之中,那女子转头看向她,朝她露出个极美的笑容:“你好,欢迎你登船,让上邪挂念了好些天的秦关小姐。”
秦关感觉自己更迷糊了。
怎么这个世界人人都认识她呢?
她刚刚伸出手握住女孩子朝她递过来的手,便听她自我介绍道:“我姓顾,名叫顾西陵,是上邪的同伴之一。秦小姐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西陵。”
秦关震惊地看着她。
顾西陵……西陵???
顾西爵,顾西陵……西爵,西陵。
哦,这天杀的缘分以及——
阴测测看向旁边东顾西盼就是不肯直视她的上邪,秦关一字一顿:“‘重要的人’?”
上邪眨了眨眼:“你既然提到过她的名字,那她应该就是对你‘重要的人’?”
秦关磨了磨牙:“‘据你所知’,顾西爵的身边没有这两个人?”
“是没有啊。”上邪分外无辜,“她这不是在我的身边么,至于另外一个,我确定他此刻也同样不在顾西爵的身边。”
他还真是非常懂得抓重点啊!秦关已经处于被他气死的边缘:“你听‘流言’说顾西爵是前朝的最后一位储君?”
“‘流言’确实是那样说的呀。”上邪再次无辜承认后,立刻又狗腿找补,“当然我这里还有不是流言的版本,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秦关现下觉得前面两天认定上邪稳重可靠、因他在身边就安心的自己简直是魔障了。
上邪看清她神态,意识到自己有些玩过头,不由苦笑连连,举手道:“那什么,我可以解释……”
“你二人互相解释之前,可否先对我解释两句呢?”一旁刚做完自我介绍就被剥夺话语权的顾西陵抓住这机会,不紧不慢接过上邪话头,“何谓‘重要的人’?秦关小姐又怎么知道西爵、东昀与我,继而向上邪询问这件事?”
顾西陵举一反三,秦关脑瓜子活络却也不遑多让,心中一动道:“所以西陵你和你的那位东昀兄长,你们两人与顾西爵的关系在这时空……在当下鲜有人知?”
顾西陵似笑非笑看着她:“也很少有人知道,我私下唤东昀是唤他‘东昀兄长’,还是许多年前的旧称呼,看来秦关小姐对我们几人所知确实不浅。”
毕竟“兄长”这样的措辞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不乏慎重与尊敬,确实很少有人会在日常相处中这样称呼。
然而她所知“不浅”个屁啊!秦关悻悻道:“我只知道三位应该是兄妹的关系,所以多嘴问过上邪一句,其他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三位明明是亲密的关系,为什么眼下那位要结婚,您与那位东昀却都不在他的身边。”
她口里说不知道,但这样浅显的激将,分明就是很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顾西陵直视她强撑着不肯露怯的眼,半晌忽地展颜一笑:“因为我和东昀不在他的身边,那他与前朝皇子就只是不巧重名而已,可如若他身边还有一个妹妹叫顾西陵,还有一个至交叫沈东昀,那‘顾西爵就是前朝最后一位储君’,这顷刻就不再只是有心之人所散布的流言了。”
秦关心下微讶。她刚才那激将确实不高明,因为她提前知晓了这对兄妹的身份,便认定顾西陵不可能轻易将这大秘密说给自己听,所谓的激将其实也就是耍个嘴皮子而已。而顾西陵出人意料的坦率,反倒令她讷讷。
“这也没什么。”看穿她疑惑,顾西陵淡淡笑道,“你是上邪他信任的人,自然也就是我信任的人。况且能够将我们三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即便我不说,只怕你也一早知晓我们的身份了。”
她还真不是一早就知道的。秦关暗暗给自己辩解一句,甚至她连东昀完整的名字也是刚刚才听说。
但几种信息一结合,她现在倒真能对这三人估出个七七八八:首先顾西爵与顾西陵是前朝的皇孙,这是事实无疑了。她原本以为东昀与这两人也是兄妹的关系,刚才得知东昀姓沈,那即便他们不是兄妹,沈东昀当年能够成为与这对兄妹一起逃命的唯一一人,想必他自己、他的家族都与皇室有着莫大的关联,而顾西陵刚才的说法无疑证实了这一点。顾西爵从当年逃亡之初便已立誓要重回巅峰,现在距离秦关那梦境中所见也不知具体过了多少年,但顾西爵无疑是做到了。而顾西陵和沈东昀……重新回想了一下那梦境,秦关这时才发现虽说处境相同,可当年顾西陵和沈东昀的心愿也好、心志也罢,与顾西爵的豪情壮志可大大不同。
她不由想,这三人境遇如此不同,真就像顾西陵说的只因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顾西爵身边?真有心要在一起的话,改名换姓也不是什么大事,恐怕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三人想走的路本就不是同一条。
只是这些猜测虽说很有可能和她息息相关,却也并不是她眼下最想知道的,她此刻最关心的是——
“所以二位是什么关系?”秦关眼瞅着上邪与顾西陵,假装很淡定地问道。
一见面就各种熟稔的表情动作,以及什么“你是上邪他信任的人,自然也就是我信任的人”,当她眼瞎耳聋啊!秦关开口时就已想好了,上邪如果有着这么个贵为公主的恋人还敢各种来撩拨她,那她就、那她就……啊气死!她是很想打死他没错了,可论武力值十个她也不是上邪的对手,好气好气!
上邪适才被顾西陵打断话语而逃过一劫,而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在旁,努力降低存在感,时隔好一会儿后再次被秦关点名,他却万万没料到是因这个原因,一时呆呆看着秦关,目中流转似惊还喜,那光彩耀人的模样直让两个同样美丽的女孩子不敢逼视,好一会儿才低笑一声道:“你这问题问错了,问题本身不成立。”
秦关“抓奸”过程里却还一不小心被美色所惑,心下不由十分羞惭,面上倒还挺胸抬头强撑着厉害:“怎、怎么就不成立了?”
“因为‘关系’这样的措辞只能用于你和我之间。”又一次将她一缕头发握紧手心,上邪仿佛手握珍宝,看着她柔声道,“除开你之外的任何女孩儿,与我都并不存在‘关系’,是以你这问题当然也不成立。”
秦关傻兮兮看着他。
秦关、秦关……秦关害羞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顾西陵在旁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一时颇感眼睛疼,轻哼一声道:“您老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顿了顿,拖长了声音叫一声,“老——师——”
上邪轻咳一声,端着态度应了一声。
秦关傻眼了。
老师?什么老师?
她刚嘀咕上,顾西陵便从善如流为她解答了疑惑:“上邪是我的恩师,他兢兢业业教导了我……如何成为一名称职的海盗。”
秦关这才记起自己刚才登上的可是一艘海盗的船,一时不由目瞪口呆。
上邪教导一名前朝的公主殿下成为称!职!的海盗?还让人家叫他老师??这算什么?这简直是出神入化级别的耍流氓啊!
顾西陵对她的刺激显然还不止于此,她继续道:“不止我,当年我和西爵、东昀共同为上邪所救,我们三人都跟在他身边学了很多东西,又在海上漂泊好几年,之后西爵才下船。对我们三人而言,上邪都当得起这一声‘老师’。”
秦关脱口道:“所以是你们三人从皇城逃出来漂泊到海上以后,就被上邪给救了?”
上邪与顾西陵闻言同时顿住。
……秦关才发现她好像又“知道的太多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愣怔过后,上邪轻声笑道,“你连而今这世道都全然不清楚,究竟从哪里得知他们三人的名字,还知道他们曾‘漂泊海上’?”
你好奇个屁!秦关在心里骂道,你不是全知全能吗!你不是夜观天象未卜先知对我毫无好奇心吗!
但她当然不能真的这样骂出来了,毕竟当事人之一此刻就站在旁边,正微微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呢。
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漂亮的名目来,又思及顾西陵刚才的坦白,秦关咬了咬牙,干脆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道:“我要说是我做梦梦见的,你们俩信吗?”
好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声音,秦关小心翼翼睁开眼,便见到两张面无表情的漂亮脸孔。
“……看来是不信了。”秦关讪讪。
上邪轻轻扯了扯手里的那缕头发:“不如你给出一点可信度?”
一言不合就扯头发!你是看上前桌女生想方设法吸引人家注意的小学生么!
秦关收回头发,怒瞪他一眼。
其实她原也是没指望他们轻易相信,毕竟这种一听就像是鬼扯的话即便将听众换成她自己,她也笃定自己百分百不会相信。可那个玩她头发的家伙真的对此表现出疑虑时,她心里立刻又不是滋味了。那日做梦的情景距离现下过去其实也还不到三日,她对于梦中的一切仍留有十分深刻的印象,当下便凝神回忆道:“当天我做梦,梦见一座起火的城……” 最后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