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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关和谢遥在入夜之后,潜进了夜府。
夜府比他们想象之中更大,更豪华,更美丽,当然,守卫也更森严。
但再森严的守卫,也很难困住来自高科技时代、经过特殊训练的秦谢二人。
他们在夜府里停留了小半夜,搞清了两件事:其一,他们确认夜闻道不在府中,甚至也不在东都城中,他已于半月之前出门游历,短时间里大约不会归来;其二,……他们见到了夜鹛的牌位。
夜鹛的牌位确实就摆在夜家祠堂之中,最中央、最顶上的那一块便是。
秦关与谢遥进入祠堂后,一眼就瞧见了。
瞧见的那瞬间,两人便无法控制地红了眼眶。
半个月前,站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年轻的、朝气蓬勃的、热血澎湃的人,那个人为秦关唱了一首动听到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歌,那个人曾经用真实的、温热的拥抱与秦关道别,与谢遥道别;半个月后,那个人化作了这座牌位。
秦关热泪盈眶。
“至少,”好半晌,谢遥轻声道,“至少他和鸿图的心愿,他们俩确实实现了。你没听之前那人说吗?现在这世道,挺好。”
“我现在觉得我们俩就像傻瓜一样。”秦关喃喃道,“为了来到熟悉的时空里、听到与故人有关的消息而雀跃的我们俩,就像傻瓜。”
谢遥苦笑抹了把眼睛:“谁说不是呢。”
*
此行二人虽未见到夜闻道,倒是意外见到了夜府中的另外一个主人。
不不不,不是说夜闻道年纪轻轻已经娶老婆了。
是说夜闻道的父亲,夜昀。
夜鹛的玄玄玄玄玄……孙。
说来也是凑巧,盖因秦关和谢遥这两个马大哈自知晓夜闻道姓夜,莫名就认定这夜府里就他一个夜姓之人似的,全然没想过他还有老爸老妈他可能还有妻子儿女,两人是在往出走的路上,见到一人端坐于府中一湖边凉亭之中,对月抚琴。那琴音甚美,令两人不自觉就慢下了脚步,而后在一曲完毕后,从下人谈话声中得知了这人身份。
夜昀。
一个弹琴弹得好、长相风度也极好的……中年人。
秦关但觉用中年人来形容这位实在有些亏心。他们是知道这人是夜府的主人,是夜闻道的父亲,而夜闻道在秦关幻境里与赫赫真胤对谈时,已是二十上下的青年人,是以猜测夜昀年纪至少也得有四十许。但夜昀看真人,非但面嫩皮肤好,身姿挺拔气质佳,便连眼神顾盼之间都流露一些少年气,秦关看他,倒更像是看夜闻道的哥哥一般。
“你看他长得跟阿鹛像吗?”秦关悄声问谢遥。
谢遥没好气撩她一眼:“你觉得你两百多年后的孙子还能长得跟你像吗?”
“像不像我那又有什么打紧的?”秦关脱口道,“只要能继承上邪的基因就好了呀,他那个长相我都想去给他上个巨额保险了,没人继承岂不是颜值界的一大损失?”
谢遥:“……”
秦关轻咳一声,心想自己这嘴比脑子快也是没得治了,正想着怎么把这一段圆过去,转念间却又想起另一件令她好奇的事:“你说阿鹛当初是娶了个什么样的老婆?他后来估摸是捞了个大官,什么百官之首啊、王爷啊之类的,你说他身份地位提升到这层次,会不会娶了不止一个老婆?不行不行,这不可以!我的阿鹛不可能这样渣!”
谢遥提醒她:“他们这时代娶不止一个老婆这不叫渣。”
秦关还是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家阿鹛一看就是个会对老婆一心一意的长情之人。”
“这倒也是。”谢遥认同点了点头,“你看他对鸿图那个专一和长情的劲儿,后来还真的实现诺言让鸿图当上了开国皇帝,阿鹛真男人啊。”
秦关听得连连颔首:“不过说到鸿图,我一直都觉得鸿图是阿鹛理想型来着,毕竟阿鹛对鸿图可不止因为青梅竹马才对他好,他是真心欣赏鸿图来着。”
“照你这么说,那阿鹛也是鸿图的理想型了。”
秦关忽然脑洞大开:“你说阿鹛的老婆,会不会是跟鸿图一样大大咧咧却又粗中有细,看似不管事,实则总在关键时刻充当定海神针这样的性格?”
谢遥紧接她话道:“那鸿图的老婆,就应该和阿鹛一样细心温和体贴大方,上得战场下得厨房,机敏无双算无遗策……哇,这样的老婆可不好找。”
两人面面相觑,不由齐声失笑。
“我们这是脑补了一出替身大戏,其中还涉及到因为性别和性向而虐恋情深这样的戏码吗?”秦关快被自己脑海里鸿图夜鹛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的情景笑死了。
谢遥笑睨她一眼:“你也不怕被阿鹛打死。”
“他要真来打我,我倒甘之如饴。”秦关悠悠一叹,“现在想起跟他们俩打闹的日子,还跟昨天一样。”
谢遥轻哂:“对于我们而言,本来就是昨天。”
而对于此间的现实而言,则是不远处让下人都回去歇息、又开始独自抚琴的夜昀。
秦关看着,一直郁郁的心情忽然便开阔了两分。
是啊,这只是她和谢遥,他们两个人的遗憾而已。
因为他们错过了朋友的一生。
但对于鸿图和夜鹛而言,他们却并未错失任何一段人生。他们实现了幼时的诺言,为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村人报了仇,推翻了魔族的暴政,站上了最高政治舞台。他们还世间一个清明,开辟了新的世道,甚至到了两百多年以后的现在,他们的后人依然身居高位,称得上子孙满堂。
他们的人生既轰轰烈烈,又福泽绵延。
他们没有什么好让人遗憾、难过的。
再次听完一首曲子,秦关终于释然一笑:“走吧。”
两人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离去。
走在空无他人的街道上,谢遥半晌忽道:“虽说阿鹛相貌的基因似乎没被继承下来,他在音乐上的天赋倒保存得很好。”
秦关想着半个月前临别时夜鹛唱的那首歌,又想到夜昀方才悠然自得的弹奏,不由扑哧笑道:“还真是呢。”
*
皇宫比起夜府可就难进多了。
最难进的地方在于,两人甫一靠近皇宫这地界,便见到宫内外灯火通明,侍卫队严防死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直摆出了连只蚊子也绝不令其自由进出的架势,令怀着郊游心态前来的秦谢二人面面相觑,谢遥道:“这是早知道咱们要来,皇宫禁卫队设下天罗地网誓要擒获咱们了?”
“你脸大呢。”秦关白他一眼,“你再仔细看看,他们要擒获的对象恐怕此时就在皇宫之中。”
两人这时刻站立在距离皇宫老远的一颗树的树干之上,各自眼睛上挂着副望远镜,谢遥又看了几眼,发现确如秦关所说,前方皇城里不止各个关卡处戒备森严,各个宫中也有侍卫队不停进进出出,那架势明显就是在找人:“看来有人赶在咱们前头闯了宫,今晚咱们怕是不好进去了。”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秦关心中忽地一跳:“不……咱们还是得进去。”
谢遥皱眉看她一眼:“好端端的做什么自投罗网?咱俩是有还算过得去的防身术,又不是真的金刚不坏。”
秦关摇了摇头:“你发现没有,前面两次,咱俩几乎都是在甫一抵达那时空,就会遇到幻境里提到的关键人物。可这一回,夜闻道此时不在东都,短时间内咱们要找到他估计并不容易。”
听懂她未竟之意,谢遥却还是觉得她异想天开:“单凭这个就判断此时皇宫里的人是那女孩儿,你这也太武断了。”
“不是武断。”秦关蹙眉道,“我跟你说过,那女孩儿在幻境里决心很重的反复声明,她要杀掉‘世界上最优秀最厉害的人’。”
“可那人此刻不在东都,更不在皇宫啊。”谢遥依然不以为意。
“但是那女孩儿却是生活在深海里的,据她自己所说,她成年之前,都未离开过那深海宫殿半步。”秦关定定看他一眼,“她怎么判断‘世界上最优秀最厉害的人’是夜闻道呢?”
谢遥怔了怔:“你是说……”
“我在幻境里看到真胤时,脑子里闪现过一个念头。”秦关道,“我想的是,他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天下第一人’。”
而这个“某种意义上”,则建立在她已提前知晓夜闻道有天下第一人身份的前提下。
对于并不知这一层的人,“天下第一人”所指的可不就是那最高王座上正值壮年的皇帝吗?
想到这一层,秦谢二人对视一眼,下刻便齐齐从高高树干上跳下去,朝着皇宫方向风驰电掣般奔去。
他们是不想看到夜鹛的玄玄玄玄玄孙出事,他们也同样不想看到鸿图的玄玄玄玄玄孙出事啊!
*
皇宫今夜的戒严程度,便连一只蚊子也难以自由出入。
秦关和谢遥是两只蚊子吗?
不是。
是以他们刚刚潜入第一道宫门,便被侍卫队给发现了。
好在他俩虽然不是金刚不坏,但防身绝技确实层出不穷。
“反正都已经是硬闯了。”同时力抗七名侍卫的间隙里,秦关冲谢遥道,“咱们干脆直闯皇帝寝宫,毕竟那妹子到底什么身份现在咱俩也不清楚,好歹得先保住皇帝的命!”
谢遥也觉得她这话在理,但是——
“那万一、不对,不是万一,是皇帝一定会反过来抓我们,那到时候咱俩咋办?”
“能咋办啊。”掏出这回特意带在身上的正品麻醉枪对着四周一阵密集扫射,秦关道,“到时候就说咱俩是他曾曾曾曾曾祖父的至交好友。”
谢遥大大翻个白眼:“他会信?”
秦关一个肘击将从麻醉枪下唯一漏网的鱼儿给撂倒在地:“不信就打到他信!”
谢遥:“……行叭。” 最后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