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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感受到她目光,冲她微微一笑:“可想去灵琅城中见一见故人?”
秦关有些心动,挣扎好一会儿后,却有些遗憾、又有些释然叹了口气:“不必了。”见上邪微微疑惑目光,她苦笑解释道,“我相信有我昔年那些图纸,以及人族两百多年来并未对灵鸟族失信,青鸾族长心中必对我们存有感激与友善之心,但以他的性子,只怕愿意将这些感激留在心底,也愿在我们有难时搭一把手,却并不愿我们再次进入灵琅城去骚扰他们吧。”
恶客才会明知主人家不喜还要遵从自己心意执意登门。
秦关自认并不是恶客。至于她所牵挂的那些融入她心血的灵琅城新的机关暗器,有了上邪上一回给她的照片,她业已放下这门心事了。
上邪拊掌大乐:“你倒真是青鸾的知己,一次次都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秦关看他道:“但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不必问。”上邪笑了笑,“答案就是你心中想的那般。”
她想问的问题是什么?她心中所设想的答案又是什么?
秦关仍看着上邪,好一会儿后,知晓他确实已看穿自己疑虑,也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她想问的是,他对青鸾提出的那令其如痴如狂的匪夷所思的设想,可是与风云号有关?而她设想的答案是,是。
上邪说,事实确是如此。
她对他说的话,他俱都放在心上了,哪怕有关于风云号,至今她甚至都不知他造来作何,但他自己似乎已领悟了,不但领悟了,还比她想象中要更慎重千万倍去对待此事。
他请了世间最擅建造的灵鸟族全族来协助他。
虽明知他这样做多半是因他参透了那艘船的真正意义,这却并不妨碍秦关为之感动:他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正因下细去思量了,才会得出那结论来,这已足够令她动容。
感动之外,她却也有几分哭笑不得:上邪日后建造风云号的灵感如今可确定是从她的口中得来,但偏偏她这灵感来源却始终不知建造风云号的真正目的之所在。摇了摇头,她心想,这世上大约没有第二个比她更能纵容心上人的姑娘了。
*
从空翠山下离开时,眼见前往的方向乃是高天湖与空许山方向,秦关与应风采俱为发声,谢遥却忍不住问道:“咱们此行不是为了去找卫陵的二师父?”
上邪眨了眨眼:“是呀。”
“那为何会是走这个方向?”
上邪饶有兴致看他:“不走这里,你说该走哪里?”
“不该是往那一头去?”谢遥朝着相反方向的遥遥的厄尔云尼山脉那侧努了努嘴。
上邪不由失笑,目光从他和秦关应风采三人身上一一掠过:“看来你们都已猜中我为了寻了哪一位老师了?”
“那当然。”谢秦应三人异口同声道,“除了他还有谁能在打架上得你青眼。”
此话一出,就连最不相干的夜宴也知晓了那位是谁,不由心中有几分诧异,见卫陵自然而然便投向他的疑惑目光,想了想,他简洁解释道:“适才我向你提到这世上还留有两名最厉害的神族之人,他为你找的另一位老师,应是这两人中的另外一人。”
邵皞。
这就是上邪为卫陵找的第二位师父。
秦关看一眼卫陵,心道,卫陵若不是卫陵,而是这世上任意一个其他人,知晓自己竟同时身为上邪与邵皞的弟子,那只怕是要欣喜若狂普天同庆了,毕竟这等的机缘造化,大约也是到了如今,到了此刻,才终于有了第一个人能够遇到。但偏偏是卫陵,他既不知上邪有什么了不起,更不知邵皞是何等人物,甚至连邵皞的名字也还不知,闻言便只干巴巴“哦”了一声,既不惊,也不喜。而在场的若不是他们几人,而是旁的任何人,只怕要急得恨不得以身代之,哪能轻易饶了他这声“哦”。但——
抬头瞧见上邪含笑的脸,秦关又想道,也正因为对象是卫陵,是这个拥有不可思议的出生、身携着许多人的希冀与期盼、而又对世界一无所知的赤子,上邪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换了其余任何人,都不行。
“他此刻并不在红海。”上邪此时才续道,“他仍带领族人在外行走,所在之地恰好就是我们找到他后将要前往的第二个目的地。”
秦关有一瞬诧异:“自上次分别之后,难道他们一直未回红海?”
“非但他们一行人并未回去,”上邪笑道,“原留守在红海中的其余夜叉族人,这些年也陆陆续续加入到他们队伍之中,一行人倒是潇洒快活得紧。我与他传讯时并未提及你的消息,他此番得见你,只怕要为之惊喜。”
毕竟当日邵皞之所以做出带族人行走世界的决定,至少有一半原因出自那夜与秦关的那番谈话。夜叉族仍是那个夜叉族,他自己的心境却在那番谈话中有了很大的不同,这也才能带领着族人们做出一些改变。是以秦关的出现虽只在他千万年的生命里占据了短短的一瞬,他却实打实记住了这位朋友,且不止一次向上邪念叨想要与她再见。
想到即将与老友重逢,秦关同样有些开怀,迫不及待问道:“是以我们原本的第二个目的地是哪里?”
上邪关键时刻就爱吊胃口的毛病丝毫未改:“你猜。”
秦关还没来得及骂娘,已听夜宴声音淡淡道:“应是魔尊心头血所在之处。”
秦关几人闻言恍然,上邪则似笑非笑睨他一眼:“真是个小怪物。”
与他对视片刻,夜宴道:“你待我很是不喜。”
他这话并非疑问,而是陈述,话中笃定叫秦关几人俱是一愣。
上邪则也十分坦然颔了颔首:“谈不上不喜,复杂确有几分。”
思及夜宴身份,秦关自以为已参透上邪难得对一个小孩子不那么喜欢的原因,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他虽是朝天氏钦点的传人,可他也是夜闻道和朝歌的儿子呢。”
以往上邪每每提及龙神朝天氏,语中总有些厌憎不屑之意,从前秦关不解原因,但而今知晓了他与走尸族昔年遭遇,自也就明了了他那份厌憎的由来,也因此,她便当上邪不喜夜宴,是因夜宴迟早有一日将继承朝天氏神格之故,这才有了上面那句话。
上邪闻言,却只含笑揉了揉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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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关却再未想到,他们一行兜兜转转,从暮州不远万里赶去埋骨之城,只呆了一夜的时间,却又万里迢迢再次从埋骨之城回到了暮州。
目光瞟见一片雪色中最高最远的那座山峰,秦关有些哀怨看上邪一眼,随即却又想到他令他们几人前往埋骨之城的真正理由,那点尚未腾起来的怨气便又烟消云散了,只不可思议问道:“魔尊留下的唯一一滴心头血,便在那雪霰山上?”
上邪颔首。
“邵皞也在雪霰山上?”
上邪再次点头。
“邵皞为什么会在雪霰山上?”
上邪道:“因为那上面有着姒幽兰的一滴血。”
秦关以及众人:“……”行吧,无法反驳= =
得到答案后的秦关的担忧迅速转向另一个方向:“那山看上去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咱们上去后不会被冻死吧?”
上邪一笑,艰难自她厚重的层层袖笼里抓住她的手:“有我在,岂会叫你受苦?”
只他这一句话,秦关便有再多哀怨担忧,也一瞬之间通通烟消云散了去。 最后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