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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中原明渠并未陷入这种种疑虑,而是向鸿图等人慎重抱拳道:“此事在下事先绝不知情,还请诸位明鉴。”
鸿图夜鹛当然信他并不知情了,只是眼下大伙儿的立场都很尴尬,他们委实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以各种态度面对明渠、明渠身后的无双城众人以及同样曾帮过他们的月氏族和黎族众人,便不由自主将求救目光投向在场唯一与各族毫无瓜葛的三人:上邪、秦关和谢遥。
上邪三人却也并未闲着。
秦关与谢遥一下车便奔向被车辆隔开的灵鸟族那两人。那两人对于联盟一行人固然满是敌意,对于后来的秦关等人却也并未减少戒备,只是他二人此时早成强弩之末,适才全靠一口气还支撑着站在原处,等到两辆车风驰电掣闯入这战局,他俩那一口气松动了,此刻便再没有力气反抗秦关与谢遥。
当下秦谢二人拿出医药箱为那两人治伤,而上邪……上邪正不要脸地捡起人家的武器仔细查看= =
鸿图轻咳两声,上邪毫无反应,他加大声响再猛咳两声,上邪终于闻声抬头。只见他脸上带着柔如春风般的笑意,目光从联盟那一行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又停留在尚被缚在两辆车旁的那几名狼邪族人身上。持着那被他研究好一会儿的灵鸟族的武器,上邪几步行到一名狼邪族人身边,而后在众人眼见之下,将手中一支利箭刺向那名狼邪族人的手臂。
一道风声卷过。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时,便惊见那支箭并未刺入那名狼邪族人臂中,而是正刺在五十狼的右肩之上——上邪动手之际,五十狼已知他打什么主意,他惊怒之下上前救人,却不防自己无论身手还是速度竟都不及眼前这“凡人”,直到上邪轻轻巧巧将利箭扎入他肩头时,他才反应过来上邪一开始恐怕打的就是他的主意。
但五十狼此时却无法思考更多了。
剧烈的痛苦正在迅速侵占他的思维。
其余众人则是眼瞧着他手臂被刺的那一块皮肤迅速腐烂,那腐烂的速度甚还在不断加快,不由心中各个都震惊之极。
上邪轻声道:“小关。”
纷纷被这一声轻唤给惊醒的众人,便眼瞧刚才还在为灵鸟族治伤那漂亮女孩儿仿佛早有准备般,下刻便已应声行到那两人身侧。她甫一走近,上邪便立时拔箭,她则利落将手中一小瓶白色粉末倾倒在五十狼肩膀那伤口之上。随着这粉末撒上去,众人便又见那沸腾般的腐烂一点点平复下来。
“此间各族之中,除开夜叉族外,以狼邪族身体最为坚硬,寻常刀剑难以刺穿,而五十狼族长虽非当年的神族正统,论血脉与传承,却也是狼邪族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上邪微微笑着,目光再次扫向众人,“族长这样的人物,却被灵鸟族一根再寻常不过的羽箭刺伤。中原城主、轩辕阁主、楼兰楼主、朱族长、白族长、邵族长,这是否就是诸位不远万里来此想要寻求之物呢?”
随着他唤出一个个名字,联盟中众人都一一流露诧异的神色。
无双城城主,中原明渠。
天涯阁阁主,轩辕诗。
海角楼楼主,楼兰旧梦。
黎族族长,朱遗。
月氏族族长,白流霜。
夜叉族族长,邵皞。
最后再加上狼邪族族长五十狼,便是本次前来寻灵鸟族的七族联盟的七位首领。
这七族之中,即便相较之下最为活跃的狼邪族与黎族,那也只是与其余各族比,而倘若比较的另一方换成人族,那他们同样也算得上隐世而居了。更别提诸如无双城、天涯阁、海角楼这几大族群是当真隐世数百年鲜见踪影,他们的传承都只在他们内部,而此刻上邪这位在他们任何人看来都只作普通的人却一一唤出各族族长姓名,这可真是令众人惊讶得很,一时俱都忘了言语。
上邪便又指着被他们俘虏那四名灵鸟族人道:“诸位苦心俘获这几个孩子,是想着要以他们与青鸾族长以人易物?”
心中一凛,黎族族长朱遗道:“阁下慎言,我等只希望他们能够替我们引路,带我们进入灵琅城,面见青鸾族长。”
“是么?”上邪微微一笑,“我以为诸位要以他们几人的尸体为叩门砖呢。”
联盟众人闻言心中又是一惊。他们先是与灵鸟族几人狠斗一番,后来又将全幅精力放到乍然出现的人族众人身上去,到此时方忆起那几个灵鸟族人可各个都伤得不轻,连忙朝着那四人看去,果然见其中最年幼的那两个委身之处已蔓延出大片血迹,那两人眼见已是出气多呼气少了。
众人惊慌之下,目光齐齐都看向月氏族族长白流霜——月氏族医术了得,而这位白族长更是其中圣手。
白流霜已行到那两个年幼灵鸟族身前去,俯身查看片刻,他抬头望向秦关:“敢问姑娘手中可有伤药?”
秦关便立时捧着准备已久的医药箱窜上前去,快得朱遗等人根本来不及反对。
朱遗憋屈之下,便再次看向上邪沉声问道:“敢问阁下乃是何人?人族又从何得到灵鸟族身携神兵的消息?诸位何以能淌过高天湖?”
不等上邪出声,一直沉默的明渠道:“朱族长,他们乃是人族十大军团之一赫赫军团中人,这两位便是军团首领鸿图将军与夜鹛将军。”
他手指着鸿图夜鹛二人为朱遗介绍,朱遗闻言却更憋屈了。
他当然知道这群人来自赫赫军团,只因两年多以前他们黎族也曾伸手帮过赫赫军团一把。彼时赫赫军团在各处都已有了威名,朱遗伸手之际是想着要结个善缘,说不得往后便有用得着的时候。但正因这番交集,令他对赫赫军团困兽般的勇猛印象深刻,当时又怎么料到不过区区两年,这除开一腔勇气与热血外再无优势的普通人类的军团竟能与他们这些神族遗脉相逢于此。
他们究竟得了什么机缘?
而这机缘目前看来最大可能,便出自这位一举竟能制住五十狼的实力深不可测之人。
他如此想着,便见曾与他打过交道的夜鹛上前一步微微笑道:“朱族长追究咱们缘何在此实则并无意义,毕竟各中有什么缘由都好,咱们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咱们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咱们有知晓灵鸟族秘密的法子,有飞渡高天湖的神血,有俘虏狼邪族八人、一举制服狼邪族族长的实力,咱们可以告诉你这当中的缘由,当然也可以不告诉你。重点是,告诉不告诉那是咱们自己的选择,而你拿我们一点法子都没有。
他话中的这段含义在场之人都听明白了。
朱遗脸色不太好看:“夜鹛小兄弟,两年半前贵军团遭逢大难,我黎族曾鼎力相助,今日……”
“今日我与鸿图,还有咱们军团所有人,自然是想着要报答朱族长及贵族的恩情。”夜鹛不慌不忙打断他话,“秉着报恩之心,在下有一事劝诫,还望诸位听上一听。”
说到此夜鹛停顿片刻,抬头见朱遗面色虽不虞,倒也并无打断他的意思;其余几位族长如中原明渠、轩辕诗、楼兰旧梦三人俱都风度翩翩,对他发言侧耳倾听;白流霜与秦关配合竟十分默契,专注为灵鸟族几人治伤,一眼未看他们这头;邵皞始终无精打采的模样,从他们一行人出现倒也并没有流露出警惕或针对的神色;五十狼形容委顿,目中有惊惧愤怒,倒也并没有轻视之意。如此看一圈后,他这才微微一笑,续道:“灵鸟族青鸾族长乃昔年龙神座下神鸟,心性高傲,智慧超卓,本领更是天下间第一等。他向来爱护族人,将全族之人都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稍后若见诸位以几名重伤的灵鸟族人为叩门砖,即便诸位乃是诚信求见,并无威胁之意,可此景看在青鸾族长眼中,他却又该作何想?诸位与青鸾族长在千年之前本都有着同族之谊,青鸾族长也绝非无情之人,还请诸位三思而行,万勿因一时的冲动而损坏了与灵鸟族之间长久的情谊。”
他这话句句在理,倒让朱遗等人一时都难以反驳。事实上,他们对于青鸾的了解当然不逊于夜鹛,在来的路上也一早做好了规划,哪些线能踩,而哪些线绝不能碰。偏偏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白流霜紧皱的眉头和满手的血污正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他们已双脚踩过了青鸾的底线。
中原明渠不由叹了口气。
实则在之前的那场大战中,与灵鸟族几人动手的始终只有狼邪族与黎族二族之人,他们其余几族并未参与,却也并未劝阻——盖因他们虽说不愿与灵鸟族结仇,却也没法劝自己的同伴们就站在那里被对方的神兵打成筛子。
他想问夜鹛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却被朱遗抢了先道:“我等与灵鸟族情谊长久对人族又有何益?阁下会有这么好心?”
“在下自不会平白好心。”夜鹛仍温声笑道,“只是诸位也好,我等也好,万里来寻灵鸟族,俱是为着同一个目的。即便只因着这重原因,在下也不愿眼见诸位与灵鸟族交恶。”
沉默片刻,朱遗道:“夜兄弟有何高见?”
“待白族长为他几人治好了伤,不如便放他们离去吧。”夜鹛面色坦然,“最了解这些族人的大约还是青鸾族长自己,只要知晓诸位无意要挟,想来青鸾族长不至于将他们的伤势尽数怪罪在诸位头上。”
朱遗却还有些不甘:“可我们……”
“此地乃是灵鸟族的地界,灵鸟族在此已安居千年。”夜鹛再次打断他说话,“若惹怒灵鸟族,无论诸位还是我等,恐怕难以安然离开此处。”
朱遗便终于闭上了嘴。
“让他们走。”
联盟众人犹豫间,一人忽然发声。
众人循声望去,见发言之人竟是始终无精打采、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的夜叉族族长邵皞。
但他的话说出来,无论明渠等人,还是明显心有不忿的朱遗和五十狼俱都没再反驳。
只因他们这联盟之中,邵皞虽一向很少说话,但他一旦说出口的话却总如金科玉律一般。这其中的缘由也很简单——夜叉族乃是联盟七族之中战斗力最高的族群。
传闻夜叉族中任一族人都能与魔族中高阶魔物一较高下。
夜叉族最弱势的地方在于族人稀少,但哪怕以邵皞一人之力,大约也能力战此地所有人。
是以他的话无人敢驳。
懒懒靠在秦关车上的上邪见状轻笑了一声。
邵皞抬眼看了他一眼。 最后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