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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去把灯点着吧。”沉默了许久我娘像没吃饭似的说了一句。
我顿了一下站起来将墙上的油灯点着,看着依然沉默的母亲欲言又止。其实我猜得出她心中所想,也明白她一直忍受着心里面的痛苦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可我真的不需要她这样,这样我反倒更自责,自责自己连保护好爹和爷的能力都没有。
又这样相对坐了良久,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我好奇这种时候我家门外怎么还会有人出现,正欲开门看个究竟的时候我娘说话了。
“子荀,时间到了,这段路娘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自己万事小心。”说完她站起身来朝里屋走去,片刻后拿着一个包裹出来。
我满脑子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我爹和我爷失踪那时起我娘从往日的温和慈祥变得不苟言笑严肃万分,我一直以为是我爹和我爷的失踪给她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才演变成这样子,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
“娘,这咋回事?什么叫不能陪我走下去?还有你这……拿着包袱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哪吗?”我焦急的问,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娘目视前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片刻之后一阵敲门声响起。她终于又开口说话:“子荀啊,娘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但是既然来了就得面对,这些事情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现在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即使没了娘也会有人来帮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这一刻我感觉所有人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独我还蒙在鼓里。在黄河上的时候爹和爷的表现也像是知道事情会发生一样。
“现在还不是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记住,一定要按我说的做。”
“做什么啊?”看到她决绝的表情我痛苦道。
“我走了之后你就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来带你走,到时候他会指引你该怎么做。”说完她前去打开了门。
门外出现了一个年龄跟我娘相仿的女人和两个黑脸男人。
那女的看了我一眼对我娘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我娘站在门框边上一动不动,片刻突然转身抱住我哭道:“娃子你要坚强,你爹和爷就靠你了。”
“那你呢?你要去哪?”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我强忍住不矫情。
我娘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娘去一个地方,等你救回你爹和爷我也就能回来了。”
刚说完那女的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脸男人就上前来架住我娘的手走出去。
“娘……”我忍不住叫道,追出去却被两个男人给大力挡回来。她这一走,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子荀,娘等着我们一家团圆的那天。”风雨中我娘的声音渐行渐远,我跪倒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无助。
这时隔壁家的放牛郎赶着牛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回来,看到我这副样子狼狈不堪的他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朱子荀,你这是做甚那?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跪在这里啊!”
雨水打湿了我的脸庞,我心里糟糕无比懒得搭理他。
没想到这家伙见我不说话得寸进尺:“听说你爹和爷被你克死在黄河里,这事可是真的?”放牛郎拍打着肚皮两眼放光凑近我道。
我一听“克死”两个字心中愤怒油然而生,忍不住抓起一把地上湿泥直拍他脸上。
自打记事开始这家伙就与我水火不容,只要见面必生冲突,我一家本是从外地迁进来的算是外人,因此我娘总叫我我要跟他一般见识,所以每次冲突都以我示弱收场,多年以来才造成这家伙在我面前飞扬跋扈的局面。但这次我是真忍不下去了,现在我娘走了,再也没人约束我的行为。
放牛郎显然意想不到我会来这一出,先是懵圈而后雷霆大怒:“姓朱的你竟敢打我,胆儿肥了是吧!看来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客气!”说着直接将有一脚踢倒在地,混着水的泥弄了我一身。
我也不甘示弱,家里发生这一切一肚子的火还没处发呢!于是一骨碌爬起来揪着他的耳朵跟他扭打成一团。
我不知道这会是哪来的勇气,以往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忍,可现在不知什么东西在我心中渐渐发酵,以至于让我四肢充满力量。
最后的结局是放牛郎被我揍得连连求饶,他本来是打得过我的,但是我一直不要命的狠揍狠拼,最后他只好举手投降。
我俩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躺在泥泞的地上,我的脸被他揍了不少拳,用舌头一碰火辣辣的疼,冰凉的雨水倒是让这种疼痛减轻不少,
打了一架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回家中,凭借以往帮助我娘烧水做饭的经验烧了一桶水将自己彻彻底底洗了一遍。
躺在床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将油灯吹灭一个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细细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要将爹和爷还有娘他们都找回来,让这个家重新恢复以前和乐的景象,我甚至已经想清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为了确保计划顺利完成我还半夜三更跑到河岸边看了看我家的黑铁船,见它还安然无恙之后才又回到床上。
直直的看着黑夜许久想了许多最后我迷迷糊糊的睡去,睡了不知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吵醒。
我穿衣走到门边警惕的问:“谁啊?”
门外的人不答反问道:“是朱子荀吗?”
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疑惑的想着突然记起白天我娘说的话:“会有人来找你的,他到时候会告诉你该怎么做。”难道这人就是我娘说的那个?
“你是谁?”我隔着门板问。
“七大爷。”门外立即回应。
我惊了一下,白天和放牛郎打了一通之后回来洗涑躺床上时看到我娘留下来的一封信,说会有一个人来找我,那人就是我的七大爷。我从来没这种印象,当时心情乱就给搁一边了,这会才想起来。
我立即将门打开,只见门前站了一个全身湿透瘦骨嶙峋还蓄着胡子的沧桑老头,老头看上去虽然狼狈,但两眼却发出异常透亮的光芒,虽然狼狈却不显得落魄。令我奇怪的是刚看到他的那瞬间我突然多了一丝安全感,那种感觉像是在患难之中遇到亲人一样。
我点上油灯将七大爷请回家中,他将湿衣服脱下裸露出上半身,明明看起来瘦弱的身板却几乎是结实的肌肉,我猜测这人一定不简单。
捣弄了半天他这才在我给他搬的凳子上坐下来。
“你就是我娘说的那个七大爷?”忍了许久我问出心中的疑问。
老人点点头:“没错。”
“你从哪来?我娘说你会指导我该怎么做,那你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吗?我该怎么救我娘啊?还有我爹他们……”说着我又开始陷入焦虑。
七大爷做了个停的手势,随后叹了口气道:“娃子,这事说来话长,我今天赶一天的路也累,咱们明天再讨论。”
“可是……”刚想继续但我看见他眼里的疲倦,知道现在让他说是不可能了,而且这人看起来不简单,万一不小心得罪他吃亏的人可是我,于是我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次日我一大早醒来,照着我娘交给我的法子煮早饭便坐在木桌边等待。
快到中午十分七大爷才从房里走出来,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碗里冷掉的大饼啃起来。
我本来还想说给他热一热,但是看他那很是习惯的模样我便作罢。
“七大爷,我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吧?”待他吃到一半我忍不住问。
七大爷顿了一下,开始讲起一件关于我我却一无所知的事情来。
据他所说我出生不久之后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本来已经宣布无力回天了我爷却做了一件事,在那之后我就活了过来,一直长大到现在这样。等我身体恢复后我们一家就搬出了原来的地方来到这里,一晃眼过了十七年,我茁壮成长至这番模样。
“那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而我原来住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啊?”关于这些事我娘他们从未给我提起过,而我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个村我们一家是外来人,每当我问他们我们一家到底从哪里搬来时他们只说该知道时我自然会知道。
七大爷掏出腰间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喝完嘴巴咧了一下像是很痛苦又很享受。
“娃子,不是老头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这整件事跟你紧紧系在一起,需要你一步步慢慢解开,我告诉你也无济于事,这是注定的。”
又是这样的话!我心中莫名有些生气。 行尸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