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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慨叹之际,忽然一眼瞥见地上有跟乌黑发亮的钢质箭镞,我知道此物乃是杀死爆头獒的直接“元凶”,本来愤恨不已,奈何自己求生需要,只好从别处找来一大片芭蕉树叶,然后包住了箭身在小溪里浣洗起来!
明显箭镞上熬了毒液,才浣洗片刻,不远处便有几条巴掌大的小草鱼,翻起了白肚子!
哎!可怜儿的鱼儿,招谁惹谁了,好好地在水里游着游着,就遭来了横祸!慨叹鱼儿坎坷短暂的一生时,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命运,忍不住就唠叨起来:“仁义礼智孝、恭从礼让,真的就那么好吗,自古世道,芸芸众生,遇到坏人就怂,遇到怂人就坏……”
一语未必,就听得脚底下金芒四射,池中溪水也开始沸腾起来,刚才还懒洋洋的箭镞,突然像活了一样,从水中一跃而出!
“你……你没死啊!”我看到面前亭亭玉立着的,一位果身高大美女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
“哈哈哈!不仅没死,我已经得道了!”爆头獒能以人形的样子说话了,她不无得意地对我讲,“不过这事嘛,说来还要感谢你呢!你起码助了我九成功力!”
“感谢我!九成功力!”可惜我自己还身陷囹圄呢,怎么能帮助你呢?
“因为你让我为爱留了第一类眼泪;因为你为我解除了第一个天劫!”爆头獒越说越乱,我听起来更加的云山雾罩!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爆头獒给我解释道:原来她在饿鬼道也是一位,有了功名的地狱官员,只是修炼千年还是贪吃无度,成不了气候,被老领导监牢地神三天两头地斥责!
于是在监牢地神面前,发下宏愿,如果再过一个百年还是进阶无果,自己情愿永坠饿鬼道,万劫不复!
于是监牢地神也跟她打了一赌,说你在饿鬼道时,不是爱食人肉喝人血,现在罚你去人间磨练戾气,只要你从内心之中,理解“爱”字这个词了,我就让你成神,不过成神之前须遭遇一次天劫,是死是活得看你造化!天劫而不死,饿鬼道道宗可以让你来做,倘若因天劫而死嘛,那也是上辈子杀戮过重,死有余辜!
思虑再三,爆头獒点头答应了!
“我不走……”爆头獒说了半句话,突然转过头道,“饿鬼道除了冷冰冰的尔虞我诈,有什么好去的!”
“傻妮子!在这里又有什么好趣味?!”我灿笑着、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忽然感觉脚下一软,接着丹田处一阵气血翻滚,一口腥气猛地涌向喉头。
怕爆头獒看见又生担忧,我急忙背转了身子,就见满嘴的血渣子,泉涌而出。
“尊使,你怎么了?”爆头獒一脸担忧之色,浓缩于两只明眸之上。
“哈哈,没事!刚才说话太快,咬破舌头了。”我连忙岔开话题道,“爆宗,既然你不想回去,咱们就去钓鱼吃怎么样,溪水里养大的鱼可好吃了!”说完,不容她分说,便推搡着她去了远处一个小潭边。
“咦,这里的水好清啊,咱们比赛谁捉的鱼多,好不好啊?!”虽然此时由于锁魂钉作乱的缘故,我的脑子里面一片迷糊,但面容上一如平时!
“你捉的慢,我先睡一炷香的功夫再跟你比试……咳咳!”我尽量控制着咳嗽的声音,掩饰着自己的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地转醒过来,发觉天色已深,自己正平躺在一个草窠子里,周围还点着几堆小小的篝火,而爆头獒一边在一旁“叮叮咚”地用石块砸着鱼尾、鱼头。
在她周围横七竖八地摆着十来头小草鱼,但每只鱼不是烤焦了,就是夹生的,看来笨手笨脚的爆头獒,从来都不谙此道!
“小花猫……你……咳咳……做什么游戏啊,怎么不叫我呢?!”我下半身虽然麻木的不成人样,咬紧嘴唇后,依旧忍不住想调戏小妮子几句!
“你醒了……别乱动!”小妮子刚才烧烤过度,把自己白皙的脸蛋儿都搞成了“小花猫”,她急冲冲地跑过来道,“有什么事情,喊我一声儿就行,瞎动什么啊!”说着说着,眼睛一眨竟然滚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哈哈哈!现在又死不了……你看……”我刚想和小妮子调侃几句,爆头獒却冷不防地嚎啕大哭起来,“你知道嘛?!你已经昏迷整整七天了,要不是我用内丹护住你的血脉,锁魂钉早已……”
她越说越激动,同时脸也涨得通红,瞪着我的眼睛哭诉道:“眼见你一日消瘦胜过一日,等到两三日锁魂钉冲破内丹束缚,看你还有那些时间贫嘴……”
“呵呵呵,死了倒也干净!免得再连累其他人……”其实我说的完全是真心话,并没有其他意思,眼见她把赖以成仙的内丹,竟然给我当了补品,而自己却几乎成了一名凡人,我这心里面实在是五味杂陈!
“再叫你胡说八道,曹泥打野的……”然而听到我如此说话,爆头獒又恢复了以前的火爆脾气,将一整条烤的冒火星的鱼,劈头盖脸的就朝我砸过来。
而且坚硬的鱼嘴,正好砸到了我的锁骨上,我腹内顿时一股儿气血翻滚,白眼一翻差点死了过去!
“华哥,对不起……对不起!”见我受了重击,爆头獒赶忙踏着低洼不平的草地飞奔而来,然后抚着我的锁骨,不断低声安慰着!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灵光一闪,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因为在跟她第一次认识到现在,我委实还不曾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核桃……”她任由我抚着她的脸蛋儿,泪眼婆娑地低吟道。
“核桃?!就是又臭又硬的那一个?!咳咳……”说完我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也不知道咳嗽了有多久,后来就完全感觉不到疲惫与疼痛了。
模模糊糊中,一会儿在空气稀薄云端,一会儿在颠簸的硬木板儿上,一会儿又在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胭脂味中,不知来回穿插了有多久,只听得周围佛音四起、只闻的香火味沁人心魄,我一度想到自己正深处那家宝刹。
随着周围的念咒之声越来越低,我感觉自己仿佛进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周围空气冷的都能把一切物件凝固了,此时虽然我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乃至手脚,无一不被冻成了紫青色。
然而未几,突然觉的两脚心、两腋窝个两左右太阳穴处,火辣辣的滚热,紧接着腹中一阵“咕噜噜”的爆响,从干燥的喉咙中蹦出了一物——正是半截锈迹斑斑的锁魂钉。
“哎!阿弥陀佛,四大金刚联手都医不好的病,我看是凶多吉少了……”一名白眉白长须的出家和尚道。
“哎!功亏一篑,只取出半根锁魂钉,其他半根怕是要炼化在里面了……”又一个穿着灰衣的老和尚道宗
“难道,些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被封印……”第三个说话的声音高昂而细长,竟是一位得道老尼!
“除非他,修习得我佛……”最后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和尚,似乎很不甘心道。
“神主,万万不可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话一出口,其他三位僧侣同声反对道,“您一定再三慎重啊!”
“阿弥陀佛!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
“阿弥陀佛!”四人同时,齐诵佛号!
“你可曾知道,咱林家天师从九代祖开始,分为了剑、法两派?”
“晚辈略有耳闻!”
“很好!那你可又知道你父母是那门那派,又因何隐姓埋名?!”白眉老者捋着胡子,将头探过来道。
“不知……”老头子每问一句,我就惊诧一分,接着往后退一步!
“远图,行了!别吓着孩子了!”为首的瘦小老者,慢慢滴踱步过来,拦着林远图道,“你爷爷并非你亲爷爷!”
此话一出,我就是一怔,虽然我对平时冷若冰霜的爷爷,并没有什么好感!
瘦小老者接着介绍道:七十年前的那一战,真是家门不幸、同室操戈的“好戏码”,就因为这一战,成就了林家历史上的千古奇冤!
原来剑法派与道法派发展到第十八代时,一系两脉的两家之主,均是具有雄才大略的英雄,每个人都想励精图治,干上一番大事业,然而天无二日,国无双君,所以剑、道两家决定在和横山上,举行一场三局两胜制的生死大赌局,打赢的哪一方世代为君,打输的一方当然辈辈为臣!
话说为啥要远在汾州市的横山呢,说来也不奇怪,因为当时正处在国军向日本宣战的那一年,政局比较乱,人民本来就生存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了不给老百姓添负担,就选在市郊的深山老林之中,这里远离尘嚣,基本不会被人打扰!
时年剑法当家人正直壮年,雄心勃勃、志在必得;而道法当家人已经是垂垂老朽,但精于算计,而且对这天师大位也是眼红很久了。
道家老大名讳林远平,应该是不择手段、势在必得之人,背着本派族人,在上山的路上埋放好了炸药,并且叮嘱自己这派人,一定要迟去。
于是在去横山的路上,被蒙在鼓里的剑派传人,带着家小、徒弟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登山了,谁知行到半路突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因为剑法传人中,虽然以练剑法为长,但少不了有几个道法高手,在无意间发觉自己好像中了家族内部的奸计,就发疯似的通知大家刚快撤退。
可是道路两边就有道法派,盯梢的眼线,一听说阴谋要败露,立马提前拉响了引爆物的引线。 行尸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