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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靠在墙洞的斑驳墙壁上,面色灰败。
这是他逃出来的第五天,他的头发如今变得乱糟糟得像是鸟窝,他的衣服脏兮兮的,上面有着大块的灰尘与油渍,还散发着异味,鞋子在逃跑出来的时候被踩掉了一只,他现在,完完全全是一副流浪汉的落魄样子了,哪里有以前不可一世的模样,就是和他熟识的人路过,怕也是认不出他来。
肚子又响了一声,刘刚捂住胃部,强挨着这致命的饥饿。这五天,他只吃了两块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面包,上面有一层绿毛,其余时间就全靠喝自来水充饥了。
旁边的乞丐今日收成不错,吧唧着嘴咬着刚出炉的饼,饼子的香味一阵阵地往刘刚鼻子里窜,搁以前,他肯定是看不上一个两块钱的饼的,可现在的刘刚已经饿的胃部痉挛,馋的眼睛都红了,他扶着墙站了起来,慢腾腾地挪到垃圾桶的地方,期待寻找到一点食物。
什么都没有,刘刚不信邪地又翻了一次。
“你刚来的吧,”吃饼子的乞丐斜眼看他,“这个时间里面根本没东西,西街的那群人早就给搜走了,下次早点过来,不然连屁都吃不上。”
刘刚的确是刚来的,昨晚他被另一个地盘的乞丐联合起来打了一顿,只好逃到了这个连垃圾都没多少的荒凉之地。
刘刚也想东山再起,可外面一直有人在找他,体面的工作想都别想,就算是去小餐馆洗盘子,也得有身份证明,除了和流浪汉一样活着,他还能怎么办?
乞丐又拿出一个肉包子吃了起来,这人看起来挺好说话都,刘刚咽了咽口水,低声说:“能给我咬一口吗?就一口。”
乞丐抬起眼警惕地看着他,握着包子的手抓紧,“你做梦呢!”
这小乞丐看着挺瘦弱的,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是个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要是自己跑起来,他也应该追不上,就算打一架,自己也未必会输。
刘刚又喝了一口自来水,眼睛一直瞄着小乞丐那边,见他被噎了一下去喝水了,大跨一步,抢了他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还有他今天乞讨得来的十块钱。
拿上东西,他拔腿就跑,边跑边把那半个包子往嘴里塞。
小摊上的肉包子挺油腻的,但对如今的刘刚来说,这就是满汉全席。
“你他妈,”小乞丐怔了一下,赶紧去追刘刚,边在后面骂,“你这个狗娘养的,把老子的东西还回来。”
他朝天大喊一声:“大哥,这儿有人欺负我!”
“哪个龟孙儿?”几道雄浑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刘刚加快步伐。
他究竟是饿了很久了,腿上没有力气,眼前也昏黑一片,勉强跑过了三个街区,终于跑不动,倒了下去。
眼前是几张放大的满是横肉的脸,一个沙包一样的拳头砸了下来。
拳头像是冰雹一样稀里哗啦地砸在了自己身上,疼,哪里都疼,胸腔处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连呼吸都困难。
那群人打了一会儿见他也不反抗觉得没意思,朝他吐了几口口水,骂骂咧咧地走了。
空中乍起一道惊雷,细雨连绵而下,刘刚躺在冰凉的雨地中,感到自己的生命似乎在不断地流失,他知道自己该站起来,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刘刚脑中走马观花一般地回想这一生。
小时候也苦过一阵子,长大后事事顺遂,一夕之间却从云间堕下深渊,穷苦潦倒,连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其中的转折点,似乎就是梵天绝,要不是他,要不是王家,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梵天绝,王家,刘刚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算是做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绝不!绝不!刘刚张大眼睛,死死地望着天空,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刘刚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
……
刘刚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他被梵天绝狞笑着扔下了水,一个大鲨鱼看着他张开了大口,岸上是一片轰笑声。
“不——”刘刚大叫,张开了眼睛。
原来只是一个梦,刘刚伸出胳膊,发现自己穿着纯白色的棉质衣服,他没多想,擦掉额上的汗,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心情打量周围一切。
这是一个白色的房间,墙是白色,被子是白色,床旁的桌子也是纯白色的,地板是白灰色的,房间整体十分简洁,简洁得甚至有些简陋,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
昏迷前的记忆回流,自己似乎被好心人救了,这里应该是好心人的家里。
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被人包扎过,疼的没那么厉害了。
这都没死,老子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主角?这应该就是我的靠山?年轻时看过几本小说的刘刚心想。
他仰起头,习惯性地盯着天花板,却和正在旋转的监控器对了正着,黑洞洞的镜头直直地对着他,不知为何,刘刚心肝一颤。
“咯噔”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是两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一个六十岁左右,看起来就很严肃,另一个大约三十岁,看起来要温和许多。
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刘刚开口,许久没有说话,嗓子有些沙哑,说话时也不太自然,甚至连第一个音节也没发出声来,“是,是你们救了我吗?谢,谢谢你们。”
“等我出去后,我一定会努力报答你们的。”
老人推了推眼镜,面容严肃,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各取所需而已。”
刘刚傻了眼,愣愣地说:“啊?”莫非他们认出自己了,救自己是为了去王家那里换一笔赏金?
温和的年轻人道:“你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我们的实验需要你这样的人,你恰好满足我们的实验条件,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心甘情愿是最好,要是不愿意,那就只能强求了,年轻人笑得依旧十分温和。 都市之潜龙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