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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处处都透着凉意,宫殿显得庄严,看过去很是气派。隐隐也透露着喜气,尚宫局都在筹备着皇上的大寿,红带丝绸还有皇上的礼服,都让宫中上上下下都透着紧张。
各宫嫔妃都绞尽脑汁的想在宴会上如何一鸣惊人,抢下风头,最起码能让皇上宠幸,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凤依云在阁楼端坐在凳子上,捧着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月从外边进来笑着道,“小姐今日喝的何茶,很是芬香。”
“碧螺春。”凤依云抬眸见是她,嘴角微勾,“水月手中拿的什么好东西。”
“是糯米糍呢,府上来了个新厨娘,听说打南边来。”水月将食盒放下,一打开,淡淡的香味儿溢出,“青色的为艾草糍,是一种野草掺和所制,小姐尝尝。”
凤依云饶有兴趣的起身,用筷子自己夹起一个咬了口,香甜软糯,这股甜味儿又不似腻歪的甜。很是中她的胃口,不免多吃了几个,又恐积食难受,吃了几个便收了筷子。
水月正在烧一壶清水,取自于深山寺庙下的泉水,清澈的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凉爽。泉水泡茶,格外的清香和甘甜,凤依云见她捧着茶壶进来,微微笑道,“好了,水月别忙活了,赶忙坐着,你也尝尝着糍粑。”
水月也不客气,坐在凤依云对面,将茶水倒在透明的水晶杯中,这才拈了个糯米糍。味蕾的享受让水月眯了眼,凤依云看得好笑又摇摇头。
“小姐可是在笑我这样儿。”水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盯着杯子一瞬不瞬的,“这是在哪儿得到的杯子,可真好看啊。”
凤依云听见此言失笑,又闻后半句,愣住。这水晶杯是慕子白送来的西洋好东西,几个棱角都为稀奇,更为奇特的茶水入杯,格外的散发原有的茶香味儿。
她食指在桌面上轻扣,皇上大寿,想必各地潘王都会进京,各方势力集中,可有得热闹看了。
六日,太平随驸马从江南进京,首去慕子寒的府上。
“妹妹大驾光临,倒是令我府中蓬荜生辉了。”慕子寒笑道,对着驸马作揖。
驸马忙回礼,微笑示意。
太平笑了笑,想要亲近哥哥,奈何都长大了且幼时也未能好到哪儿去,两人皆是礼貌又距离。慕子寒倒是对太平并无多少防备,毕竟是亲胞兄妹,“听说皇兄府上的碧螺春是天下一绝,不知是取自哪里。”
慕子寒若有若无的笑意,将太平引进阁中,驸马自知两人必定有要事想说,先行避开。
“这碧螺春取自高山悬崖处的茶树,地势险峻,采一次茶都得冒着生命危险。故而,采茶之人都必须是会武功且心性强悍。”慕子寒提壶倒茶,将杯子递给太平。
太平接过,笑道,“倒是好兴致,茶树是偶然遇上,还是故意栽之。”
“妹妹不妨猜猜。”慕子寒闻着茶香眼睛半眯着,看上去很是惬意,“自然是有意为之。”
太平微怔,盯着茶水好半饷都未言,“让人生命危险采摘茶叶,此举恐怕不妥当。”
“有何不妥。”慕子寒不以为然,眼底坦荡荡都跟太平对视,“自古当今,有权有势就已夺得好处,能享受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命岂有草芥之理,天子犯法都与庶名同罪。”说到这里,太平难掩惊讶,微震的看着慕子寒,“难不皇兄你............?”
“那又如何。”慕子寒笑得不言而喻,放在底下的手微微攥起。
太平哀叹声,好言劝道,“如今太子根基稳定,况且这位置本来就是他的,皇兄莫要动这些念头。”
“太子心性不足以坐上那个位置。”慕子寒饮口茶,低沉的道,因着是太平,也能毫无顾忌的说了。
“皇兄糊涂啊。”太平直摇头,心底隐隐对这事有了成算,“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尽早去拜见父皇,就此告辞。”
“妹妹走好。”慕子寒起身相迎将她送出去。
驸马在马车内看太平脸色有些不好,关切的问道,“公主可是和三皇子起了争执。”
“一言难尽,等回去之后再说,人多耳杂。”太平唉声叹气,忧虑的看向窗外。
跟江南的精致景色处处绿意盎然不同,京城繁花似锦,太平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一时有些唏嘘。
回宫倒是没有惊动其他人,慕子白早就摆好了宴席等着太平前来。”
“七哥。”太平惊呼一声,立即扑向他。
慕子白宠溺的笑眼看着她, 揉了揉她的发丝,“都嫁出去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那是,在七哥眼里,我自然永是那个孩子。”太平甚是想念他,眼底都闪着星星亮晶晶的,她喊慕子白从不叫皇兄,如民间叫法喊哥哥倒是亲切无比。
桌上都是太平爱吃的菜肴,那道桂花鸡香味浓郁,令人口水都会忍不住的往下吞咽。太平长筷子一伸,夹了纯是鸡肉的块放在口中慢慢咀嚼。
“慢点吃。”慕子白笑出声,口中这般说,手中的已是换了公筷给她夹了几块鸡腿肉。
太平吃鸡最喜爱吃鸡腿上的肉,还不吃皮,她吃得欢快,时不时仰头对着慕子白傻傻的笑一下。
慕子白透过她隐隐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也是有自己爱吃的零嘴和吃食。一旦得到,就会乐不开支,如同小松鼠似的啃着吃,举止很是优雅。
“七哥,你在想什么。”太平吃到一半突然看他,见慕子白出神地看着一处,不禁问道。
慕子白回过神,悠然自得的夹菜吃,仿佛是没出过这糗似的,“想着明儿个怎么给太平买好吃的。”
“真的假的。”太平惊讶的呼出声,“那就多谢七哥了。”
“快吃吧。”慕子白笑道。
他透过太平看到的影子正是凤依云,当事人正在书房练字,笔下字飘逸坚定,笔锋有力且刚毅,看上去倒不像女子所书。
“小姐,该休息了。”水月悄声进书房,在她耳畔道。
凤依云抬眸一笑恩了声,却未能停下动作,继续研磨。 忘生楼之轮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