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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白向娟娘使了个眼色，娟娘意会，示意那两个壮汉捂住九儿的嘴巴防止九儿呼救，同时迅速的将九儿架走。
慕子白觉得有些好笑：“怎的，就只准小兄弟听曲，不让我看戏了？”
凤依云自知理亏，小嘴一撅正欲争辩，却听小四叫了一句小姐，同时向凤依云身后使了使眼色。凤依云意会，转身见九儿已被抬出几米远：“站住”。
凤依云正准备追上，却被慕子白一把卡住了右手手腕，一时间挣脱不得，凤依云只好愤怒的回头瞪了慕子白一眼：“放开我！”
慕子白却不为所动：“你若答应不再插手此事我便放手。”
“我做不到。”凤依云本就极为倔犟，自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便不放手。”慕子白也是固执之人，便这般和凤依云耗着。
小四见慕子白对凤依云无礼惹得凤依云生气，脸色也变得暗沉起来，一手握上慕子白抓着凤依云的手的手臂：“放开我家公子。”
慕子白感受着手臂传来的炙热，却也仍不松手，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们可知这琳琅院卖身的规矩？”
凤依云没好气的说：“普天之下，卖身契能有几多不同？而这青楼艺馆又能有几多人是自愿签的？”
慕子白却是送来了手，饶有兴致的笑了：“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这琳琅院中所有人的卖身契都不同与一般的卖身契，并且都是自愿签的。”
凤依云回头一看，那两壮汉已然架着九儿走到了过道尽头，确也不便再追，便把气全撒在了慕子白身上：“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子白不怒反笑，戏谑的道：“哦？你不是么？”
凤依云一怔，竟有些无力争辩，嚣张的气焰有些削弱，似是强私夺理的说道：“总之你不是个好东西。”
也不知怎的，向来清心寡欲的慕子白竟觉得戏弄凤依云是那般的有趣：“子白自然不是好东西，却会是个好夫君，只可惜公子是男儿身，怕是无福消受了。”
凤依云不由得俏脸一红，虽是出身将门，自幼被当成男孩儿养育，可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自也难免有些小女孩儿的心思。
慕子白的颜值本就惑人，再加上这般言语撩拨，凤依云又怎么受得住。
慕子白却知过犹不及，话音一转说道：“今日这酒我请了，算是向公子赔罪，不如听我给公子介绍介绍这琳琅院的规矩？”
凤依云本就处于心跳加速的动情状态，听此一言自是不经大脑的一口答应，待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是这般失态，可慕子白已行至桌边坐下，此时再反悔便显得有些小气了，还好此时做的是男儿扮相。
凤依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去却见慕子白凝视着自己，那明媚的少年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却给人一种世外谪仙的感觉，似乎与这周围的喧闹与暧昧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琳琅院的收入只有这茶水钱和活动的门票钱，至于这琳琅院内的姑娘获得的所有途径的打赏老板都是分文不取的，因而也不会强迫姑娘出门迎客。”见凤依云坐定，慕子白便缓缓开口道。
凤依云似是有些疑惑的想开口问询，却被慕子白一个眼神止住，只听得慕子白再次开口道：“公子莫不是想问如此这般琳琅院该如何营生？”
凤依云被猜中心思，轻轻点了点头，便得到了慕子白的细心解释：“这也正是所有人对琳琅院幕后老板的好奇所在，子白也是不知。”
话音一转却又是一笑：“但子白知道，但凡入了这琳琅院，便生是琳琅院的人死是琳琅院的鬼。否则又怎对得起琳琅院对她们如此这般的厚待？”
凤依云许是太过震惊，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回答，突而又似想到什么，疑惑的开口问询道：“若这琳琅院真如你所说那般厚待艺妓，方才那九儿姑娘又为何非要出逃？”
慕子白偏头望向楼下的看台旁一众的寻欢男子，低叹了一口气：“许是又被哪个多情男子引诱的想要私奔罢了。”
凤依云虽也知这般行径确实不妥，可毕竟情爱之事由心而生，也不是谁都能清心寡欲无爱无求的。别的院中姑娘若是年龄大了，大多也会自己赎身找个商户嫁了，琳琅院这般锁着一群姑娘一辈子似乎确是少了些人情味，不由得再次问询道：“那这琳琅院的姑娘一辈子都不能嫁人了么？”
“却也不是不能嫁人的。不论是家大业大的富贵之家还是寒酸穷苦的小户人家，若是明媒正娶迎娶做正房，琳琅院自会以礼相送的。可若是……”慕子白转头望回凤依云，不再多言。
凤依云已然明了，却也似乎仍有不甘一般钻着空子：“可若二人真心相爱，却因门户之见无法娶做正房呢？若因此才散了一对良人，岂不是坏人姻缘？”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也不是所有爱情都会有好的结局。”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有好的结局，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有好的结局。
……
凤依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前一世慕子白说过的这句话。直到——水月见凤依云眼中泪花涌动，出言打破了凤依云的思绪：“小姐，您怎么哭了？”
凤依云回过神来，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眼神妩媚的自己有些失神，自己竟又沉迷在了前一世与慕子白“美好的”过往里。
前一世的凤依云便是因为今日在这琳琅院里对慕子白芳心暗许，思及此处，凤依云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去将那流觞翠玉簪拿来给我带上吧。”
水月心中嘀咕最近的小姐还真是有些奇怪呢，特别是今日，竟一大早的拖着自己来这琳琅院，而且平日里从不化妆的小姐竟是让自己帮她化了个艺妓妆。
天知道当时的水月有多么震惊抵触，却终究耐不过凤依云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忘生楼之轮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