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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其他的人都不一样,其他的人基本上在这个时候,不是大吵大闹就是直接认命,像你这样冷静的倒是第一个。”黑胡子还在和我不停的说着这些话,我并不是很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他肯定是话里有话。
因为他一直在开车,所以我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眼神,不过透过车窗的玻璃反光,我大概能够看得出来他的眼睛里面都是什么样的情绪,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在和另外一个人无意识的絮絮叨叨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处于一个放空的状态的,或者是说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会流露出来一种光芒,但是他的眼睛不同,他的眼睛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如果你仔细看起来的话,他的眼睛里面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那是一种沉着的冷静,这种冷静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话有问题的原因。
这个时候我正在努力地从他的这一番话里边试图分析出来一些东西,只是可能我的方式不太对,只能够知道他的话里有话,却不能够分辨出来他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按照你的这个说法,你好像在这个地方见过不少人。”我的脑袋一边飞速的运转着,一边开始和黑胡子进行一些无意义的交流,这种交流方式会尽可能的让黑胡子放松对我的警惕,会为我接下来和他的对话打下一定的基础。
因为人际交往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从废话开始的。
黑胡子这个时候似乎好像挺愿意和我说话的,所以他也没有避讳我这个问题,直接回答道:“我在这里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吧?也见过了,不少人也送走了不少人了。”
他这一番话里的一个“送”字,可以说是非常的意味深长了,而且在听了他的这一番话之后,我的心里面又生出来一种凉意,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所说的送走了的那些人,其实应该都是已经离开了人世的那一种。
如果这个地方从七八年前就开始经历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么按照黑胡子这样一直在这里上班的频率,他应该处理掉了不少的人。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我进入那个小黑屋之前,那个房间里边应该还有活人,不过在小黑屋之后,他就应该变成死了。
我这么说的话,可能会有人觉得有一些夸张,毕竟大家都以为这是法制社会,在法律之下,像这样的黑社会活动好像是有一些不切实际,但是这个世界永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许多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永远有黑色的阴影。
在那些阴影里面各种各样肮脏的交易,各种各样可怕的事情,其实一直在不停的发生。
哪怕目前我们的国家是属于比较安全的一种,但是背地里的肮脏,这是避免不了的。
尤其是像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社会的边缘,甚至可以说是道德的边缘,想要在这个行业里面亲自打出来一番天下的话,那么你手上不背上两条人命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这几乎已经成了这个行业里面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别看我平日里只是一个小土蜘蛛,游走在这个斗道的边缘,但是对于斗道里边的很多事情,我就算是没有经历过那肯定是有听说过,所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并没有特别的惊讶,甚至还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
假设这个地方真的是胡家的园子的话,那么这里出一些和人命有关的事情,似乎也显得非常理所当然,毕竟胡家是不可能在自己的园子里边做这些事情的,每一个家族除了自己的本家之外,都会有一个类似于这样处理一些不守规矩的伙计,或者是一些敌人的地方,这些地方通常都比较隐蔽,一般情况下都是尽可能的,不会在城市里边有一些是类似于十二楼的那样在边远小镇的地方,而其他的一部分,其实就好像是现在的这个地方一样,隐藏在一个一般人找不到的山野之中。
因为在这样的地方干一些杀人的勾当的话,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去查过来,这也是这些家族为什么也要弄这样一个园子的原因。
黑胡子大概对我也有所了解,这个时候对于我的态度,他倒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好奇,开始的时候他对我的淡定还稍微表现出来一点点惊讶,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他这个人的一个漏洞。
他现在的状态和他一开始的状态是有出入的,由此可见,他的心里肯定并不是想要和我单纯的说这些开玩笑一般的话,他有他自己的一个想法的。
不然的话,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所说的话,不会前言不搭后语,所以通过这一个细节,我大概能够判断的出来,这个黑胡子和我说话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具体这个目的是什么,我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判定,但是我觉得既然我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比如说这个时候我笑了笑来了一句,“看来你也是一个老司机了呀,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冒昧的问一句,接下来会走什么样的路呢?”
可能是我突然问出来的这一个问题有一些太过直白,也有可能是我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感觉太过冷静,但这个黑胡子有一些措手不及。所以这个时候他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似乎有一些意外又好像有一些吃惊,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好奇,还有一丝笑意。
因为他这一刹那的表情,其实特别的短暂再加上太过复杂的情绪累积,所以我没有办法明白他那一抹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情,我现在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从他的嘴里面套出来一番话,因为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根本就是在附近绕路,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外卖送过来还有温度的时间上线。
如果平日里他真的是开了这么长时间给我送外卖的话,就算那边放在保温箱里边,那里边的菜品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一个味道,因为放在保温箱里面闷的时间太长的话,蔬菜会变色的,并且米饭上面也有一层疏离的水蒸气,而在吃饭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虽然后来点外卖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给我定的,但是一开始的时候是我要求的,所以我可以从这个事情上面稍微判断出来一个时间限制。
我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我绕路,难不成真的是他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或者是说这个黑胡子突然间看上我了,所以想要带我在这个地方多绕两圈。
呸呸呸,我这都是什么想法呀,轻清醒一点白纸,你现在可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不能这么不正经的。
当我把脑袋里面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全部给封住之后,那个黑胡子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他说道:“你这一句话问得倒是挺到位的,我虽然对你接下来的路稍微有一些了解,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啊,毕竟我也是拿的老板的钱,替老板做事情,有一些规则,我还是要说。”
黑胡子说着说着还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从上面稍微留一下来了一个细节。
一般情况下,他们抽烟不都是那种正常包装男士香烟么,但是这个粗旷的黑胡子,却抽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烟卷。
那个烟卷没有过滤嘴,并且比较细长,大概可以判断的出来应该是自己手动卷的那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抽这样的烟了。
从这样一个小细节,我大概可以判断的出来,这个黑胡子应该是一个和现代城市比较疏离的人,因为一般情况下在城市里面呆久了的话,都会习惯抽那种香烟的,因为那种香烟比较便捷基本上哪里都可以买到,对于黑胡子这样的老烟鬼来说,可以说是省时省力还省心。
我从他的食指和中指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烟龄例应该有几十年了,因为胡子太过密集,所以我没有办法看到她的牙齿,不过基本上也可以判断里边应该也已经被香烟给熏黄了。
因为这种香烟又称之为土烟,他们没有经过特别精致的过滤和制作,所以味道都比较重,也比较伤身体。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种玩意特别的提神,这个黑胡子一抽烟,虽然那些烟味已经被风吹散了很多,但是我受到了这个烟味之后,也突然间非常的清醒了起来。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接下来你应该不会直接去死。”黑胡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扭头看了我一眼,挑了一下他的眉毛,虽然说这个表情在一般人的脸上看起来都比较调皮,但是在这个满脸风霜并且一脸络腮胡的人的脸上,我真的看不出来任何的俏皮,我只能看到四个凶神恶煞。
所以我努力安抚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来了一句,“借你吉言。”
我也能够预感到自己不会死,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我似乎大概能够知道接下来自己会经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而且基本上可以感觉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很有可能改变我的一生,哦,不对,应该这样说,从我开始真正的进入古墓开始,我的人生已经开始在改变了,不过这一次的选择很有可能是一次急转弯。
如果我能够挺得下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么皆大欢喜,我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得道升天,一跃成为人上人,如果我扛不下来接下来的事情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像黑胡子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实我有一些好奇的是,你难道不觉得这个路口你路过了太多次了吗?”可能是因为确定了接下来我不会直接去死,所以我的心情也就稍微平静了下来,因为不管遇见什么事情,我都秉持着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想法,我在和黑胡子说话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胆量。
有些问题不直接出手的话,其实是得不到答案的,不如直接了当的问出来。
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白纸迷局